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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鈞不是一個不會笑的人,只是他的笑臉大多數時候都不是什么好的含義,而總是譏諷、嘲笑或者諷刺,讓人看著難免有點難受。 而在莊想面前他好像是特殊的。 就,不像是選手對選手,更有點像粉絲對偶像。 ……讓他們有點頭皮發麻。 莊想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快抓緊時間上場吧,希望下次能有合作的機會。” 盛鈞點點頭。 莊想:“加油!” 盛鈞略微頷首,背過身帶著隊伍朝舞臺走去。 《火山》A組回到候場區之后,立馬收獲了一籮筐的掌聲贊美。 “弟你知道不,剛剛你rap的時候我都不敢喘氣!大齊也厲害啊,和聲絕了絕了!” “你們這回真的沒說的!一公播出的時候熱搜又穩了。” “然后影帝又給莊想點贊,噗嗤。” 這還真有可能。 選手們一陣笑。 他們把A組選手挨個夸完,輪到滿臉期待的宋一沉的時候話音一轉:“宋一沉你小子是不是裝哆嗦!怎么開始跳舞就不見抖了,假得很!!” 宋一沉表示自己很無辜:“不關我的事,我每次都抖啊qwq” 從上學開始就上不了大場面,每次都哆嗦,這次來選秀也或多或少有點練膽子的想法。 不過好像沒什么用,他想。 正吵吵嚷嚷,忽然有人看著屏幕喊:“開始了開始了!盛鈞也開始了。” 一聲驚呼,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動過來,莊想的目光也隨之飄到了屏幕上。 盛鈞組的黑制服從視覺上帶來的就是一種讓人心頭壓抑的震懾感,配合背后屏幕上的紅色背景,真的說得上一句氣勢十足。 在上次導師考核日之后,他也顯然對自己和隊友們相處的方式做了改進,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就融入得多了。 宋一沉看著嘖嘖嘖,有點坐立難安,扒拉著莊想肩膀湊過來問:“緊不緊張?怕不怕?” 明天就是正式公演了,到時候真正面對幾百名觀眾的感覺,和現在對著董夏、郎宇是不一樣的,又有著盛鈞組這樣壓迫感強的對手。 反正宋一沉有點慌。 可他一看,莊想瞇了瞇眼睛笑起來,小虎牙露了尖,乖乖的:“緊不緊張是不一定,但怕是不會怕的。” 語調拉長,聽起來淡定得要命。宋一沉撓撓頭,忽然之間覺得自己是個憨憨。 有什么好慌?隊長是莊想! 提到這倆字,就是滿滿的安全感啊。他想。 * 正式公演當天。 和昨天一樣的流程,換衣服、化妝,候場。唯一的不同就是,昨天還有打鬧開玩笑的心思,今天已經緊張到不知道手腳該放哪。 宋一沉換好衣服,雙手合十對著齊北圳拜了兩拜:“菩薩保佑,我今天上臺千萬不要抖啊!” 在導師選手們面前丟丟臉倒沒什么,觀眾面前還這樣會顯得他弱爆了!!到時候誰會給一個只會哆嗦的弱雞投票? 菩·齊北圳·薩:“……” 他目光淡淡從宋一沉身上帶過一眼,扭頭和莊想說:“下次不要帶他一起了。” 莊想:“嗯?” 齊北圳:“我怕智障會傳染。” 宋一沉:“……” 莊想忍不住笑出來,擼了把宋一沉的頭發。 就在這時,面前的轉播屏“嗶”地一聲打開。候場間的選手們下意識扭頭,聽到屏幕里傳來了前臺觀眾們的應援呼聲,吼得那叫個撕心裂肺。 選手們先是笑起來,然后頓了頓,又忍不住安靜下來去聽。 除開董夏和那幾個一直都很厲害的高人氣選手名字之外,還有一些對比之下顯得非常微弱的應援聲。 盡管微弱,并不代表不存在。就像螢火蟲的光,雖然微弱比不上星星,卻也是亮的。 他們努力從這些聲音里面去尋找為自己而來的人。 在今天之前,他們是寂寂無名無人問津的練習生。他們之中很多人有幾年,甚至接近十年的時間窩在練習室里而無人問津。 而現在,他們也有了為他們而來的觀眾。 有點驚喜。 如果說之前努力純粹是為了不留遺憾,那么現在總歸是多了幾分不想讓喜歡自己的人失望的心思。 “莫名有點想掉眼淚。”有個人揉了揉眼睛。 “男子漢的,別丟臉啊!待會眼妝揉花了化妝師jiejie不得罵人。” “就很感動嘛——受不了了,嗚嗚,明明還沒見到他們,但還是覺得莫名好煽情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我要出頭了哈哈哈!” 宋一沉則有些感慨:“好多人在叫弟弟的名字啊。” 震耳欲聾。 袁沅滿是艷羨:“記得往屆的一公都是pd呼聲最大來著,今年有點反常。” 往屆選秀沒有直播,曝光率有限,一公舞臺的時候很多觀眾根本認不清選手的臉,純粹是為了pd或者導師而來。今年就算有意外,按道理也不會有大改變才對。 可偏偏出現了莊想。 他的呼聲和董夏兩分天下,足見人氣之高,甚至都達到了一種讓人不可思議的地步。 董夏是誰?出道十幾年,從男團成員轉行演員的資深藝人,微博粉絲早已經破了兩千萬——這個量級是非常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