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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鈞你好幾個地方都不到位,到底還是差了弟弟一頭嘛,加把勁兒啊。” 說話的男生也是A班,染著棕紅色的頭發,莊想對他只有隱約的熟悉。 旁邊剛認識的選手抿抿嘴角,撐著下巴悶悶不樂說:“我知道他,鄒南,初舞臺唱歌重大失誤還升了A班,大家都說他是那個……” 他話沒說完,但是莊想get到了。 ——資本力捧對象。換言之,“皇族選手”。 鄒南似乎后知后覺發現自己這么說不好,撓撓后腦勺笑起來,一派開朗陽光:“我這么說盛鈞你不會生氣吧?別介意啊,我就是心直口快了點兒,沒啥壞心思。” 宋一沉都忍不住:“這哪兒是心直口快,你就是往人身上捅刀子吧!” 盛鈞則道:“我不生氣,因為莊想是比我厲害。” 他承認了。 得到他這樣的回應,鄒南一愣:“這么沒骨氣?” 莊想:“……” in了,拳頭in了。 “看莊想出風頭最不爽的不是你嗎?這么閑不如把你的高音再練練。”盛鈞臉色如常地回到座位坐下,嘴角一勾,輕聲嗤笑,“垃圾。” ……啥?直、直接懟嗎? 選手們愣了。 而莊想:神清氣爽!! 似乎沒想到盛鈞在鏡頭底下還敢這么莽,工作人員也呆了呆,甚至都沒有第一時間出聲阻止。 “……”鄒南臉色難看得變了幾回,沒一會兒又笑嘻嘻地探頭去問,“生氣了?” 這打不死的小強。 “是我戳中你痛處了吧。嘴上說著莊想厲害,其實你心里還是覺得自己牛逼啊!對不對?” 盛鈞毫不客氣:“腦子沒用可以捐給火鍋店。” 選手們頓時爆發出一陣克制的笑聲。 鄒南被他懟得額頭青筋暴起,工作人員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瞬間頭疼:“好了好了,別吵了!現在是在錄制中啊!” 到時候剪進正片有夠他們頭疼的! 盛鈞:“這種人不懟回去干什么,等他壓到自己頭上來?” 莊想非常贊同,暗自點頭。 “老師,都聽到了吧?”鄒南無辜,“吵架的是他啊,與我無關。我只是夸夸莊想嘛,他自己上綱上線。” 盛鈞一聲冷笑,懶得再和他起爭執浪費時間。 莊想目光在兩人之間游弋一陣。 旁邊的選手小聲說:“你是不是得罪鄒南了?” 莊想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鄒南剛剛和盛鈞針鋒相對,看似在針對盛鈞,其實是在針對他。字字句句都在挑撥他和盛鈞的關系——雖然他和盛鈞之間好像也沒有什么關系可挑撥的? 莊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招惹到這個人了,莫名其妙。 主題曲測評被鬧劇小小地打斷了一下,然后繼續進行。 宋一沉慫得不得了,每次莊想問他“上嗎”,他都說下次下次,結果輪到下次的時候他還是嗷嗷大喊不敢上去。 “你看你的頭發,多好看,”莊想無奈,說,“不上去炫兩把對得起你花的錢嗎?” 就像莊想每次演出都會戴上那枚綠骷髏耳釘一樣,得炫出來才行! 宋一沉摸了摸自己藍紫相雜的頭發,沉痛:“……你說得對!!” 然后莊想就看著他抖著腿顫巍巍上去,利利索索跳完,再抖著腿顫巍巍下來。 徐子譯拍著大腿狂笑。 莊想質疑:“……你真怕嗎?” 怎么這么像在搞笑呢? “真怕啊!”宋一沉緊張地問,“我我我,我跳得怎么樣?” 莊想笑瞇瞇地學他講話:“你你你,你跳得不錯啊。” “騙我?” “沒有。”莊想說,“該做好的地方都做好了,我覺得你這次的評級應該——” 宋一沉期待地看著他。 莊想話頭一轉:“反正不會B降F。” 他笑起來。一張少年氣十足的臉上帶點小惡魔似的壞勁兒,生動明朗得不得了。 宋一沉忍不住捏捏他的臉,咕噥:“之前沒發現你這么愛捉弄人啊,壞小孩。” 心情卻慢慢放松下來了。 錄制完之后選手們原地解散。接下來有一天的休息時間用于等待導師和董夏等級再評定。 不知道他們看到那種完全放棄自己的選手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也許失望?也可能意料之中吧。 * 雖說第二天是名義上的休息時間,但事實上基地里很少會有真正的“休息”。 這一天所有選手都在大清早被召集起來,趕到場館B錄制了一遍問題備采,和一些需要補錄的地方。 今天外面下著小雪,還挺冷。莊想接了杯熱水坐在椅子上等室友出來,一邊喝水一邊聽其他選手嘮嗑。 畢竟都是二十左右的年輕小伙子,是很有話聊的。 路過的工作人員看到莊想,停了下來:“莊想?好巧,你在這兒,我本來都打算讓選管去通知你了。” 莊想歪歪頭:“嗯?” 他穿著基地同一配置的墨綠大羽絨服,還圍了條花花綠綠的圍巾,然而就是這樣的死亡配色,都被他的顏值完美拯救了回來。 看完他的臉,再看他的圍巾,忽然之間就有了秀場單品的高級時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