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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夏挑眉輕笑一聲。 蓬勃的朝氣,和不讓人討厭的野心。 不愧是項燃那么寶貝的小朋友。本來他還奇怪那家伙怎么養得出這么乖的小朋友。 莊想的鏡頭分量已經足夠,董夏又公平地問了徐子譯幾個問題。之后好奇地補充了一個臺本外的問題:“你們覺得自己能拿到哪個評級?”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著他們。 “A。”莊想揚起眉梢,眼里的光非常堅定,“我光憑跳舞就能拿A。” ——一片嘩然。 “怎么可能!” “他看著好瘦,跳舞能好看嗎……” “他好像有點自大?論跳舞還是盛鈞厲害吧!!” 徐子譯倒不覺得這有什么:“我們舞團的人怎么可以連拿A的志氣都沒有。” 舞蹈導師朝宋挑挑眉毛。掃視他們兩眼,又低頭看看簡歷,最后沉默了,不置一詞。 ——拿了這么多重量級的獎,怎么都不可能是倆水貨。 董夏則道:“你們看金字塔的最頂端。” 莊想和徐子譯抬頭去看。 坐在金字塔尖王冠位的男生正低頭看過來。俊美高傲,眼神凌厲如電,看起來相當不好招惹。 “他叫盛鈞,是目前最強的舞擔。”董夏說,“battle三次,三勝零負,有沒有壓力?” ——規則上,選手在對自己所得評級不滿時可以選擇找人battle,這類人通常非常自信和有底氣。而贏下三局battle的盛鈞,實力自然也非同小可。 “他很厲害。”莊想瞇眼嘴角一翹,兩眼彎彎毫不露怯,“不過他得小心了,因為我又不弱。” 一片質疑聲中,朝宋摸著下巴給出肯定:“不錯啊,起碼膽子大的。” 聲樂老師張琛這時候慢悠悠插了句嘴:“年輕人還是不能太狂的好。” “……”董夏若無其事地瞥他一眼。 而金字塔尖,盛鈞身邊的攝影師收到指令去cue他:“盛鈞,你怎么想?” 本以為對方會像之前一樣不屑一顧地回應。沒想到盛鈞卻揉了揉眉心:“如果他是我想的那個莊想的話……那么,我去看過他的比賽。” 甚至還對著影像帶分析過他的連招、動作和臺風。 盛鈞頓了頓,評價:“刁鉆機敏,路子很野。” 攝影師懵逼:“……啊?” 野嗎? 他下意識看了眼舞臺上。 莊想卷發鴉黑膚色冷白,笑起來眉眼清雋,少年氣渾然天成。 “那是他裝的。”盛鈞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等到了舞臺對線,他才會暴露本性殺你一個措手不及。” 攝影師:“噢……啊??” 等等,說誰裝?莊想嗎? 可是這不是直播嗎——為什么這人嘮嗑都不看場合啊!! 攝影師毫無防備地被他的大膽發言搞到心態略崩,干巴巴地試圖挽回:“那、那你對他還真是看好?” 這話倒很真情實感,畢竟盛鈞這人覺得自己最吊,很少夸人。 盛鈞沉默一陣,冷笑道:“不巧看過他幾次比賽而已。” 攝影師無話可說,尷尬地沉默了下去。 “好,請開始你們的表演。”舞臺上,董夏終止閑談。 全場燈光驀地滅掉,演播廳陷入漆黑。 莊想半蹲,用手按著地板做支撐。垂首時下頜的汗珠滴在地上,他緩緩呼出一口氣。 演播廳開了暖氣,可他在室外久待沒有適應期,突然的冷熱交替讓他開始了方向感模糊的頭腦昏沉。 徐子譯察覺不對,低聲擔憂問他:“沒關系?” 這時候傻子也看出他是真病了。 莊想緩了緩,才笑:“職業素養撐著呢。” 就算要倒,也得等這首歌跳完再說。 “轟——” 節奏感在耳邊炸響,莊想拋開雜念瞬間進入狀態,嘴角一沉起身按住徐子譯的肩膀往后一摔,挑眉瞇眼抬起手腕對著鏡頭瞄準。 整具軀體像被帶動拉扯著慢動作,再猛一個速度切換干凈利落地移步頻閃—— “boom!” 該有的質感爆發在第一瞬間就沖擊出來! 盛鈞手指無意識地收緊。 “感覺來了!!”選手們也小聲驚呼。 連狀態松弛的朝宋都忍不住挺了挺腰板坐正。 舞臺氣氛緊張,□□味濃重。 光風霽月的少年仿佛在他們眼前化身猛虎,充滿攻擊性、侵略感,一笑起來張揚著惡童般的頑劣。 他正如盛鈞所評價的那般刁鉆,連招步伐甚至一些機械震感——看似隨性實則生猛,控制力恐怖到讓人心跳加速。 選手們一陣喧沸。 “臺風好酷啊!!” “沒想到莊想臺上居然是這種感覺!真的有點帥啊我去……” “我倒戈了嗚嗚!盛鈞和他倆對上真指不定誰會贏呢——” 音樂陡然降調。 徐子譯和莊想回身五指成拳襲向對方面門,動作之猛讓來不及反應的選手導師下意識驚呼著站起了身。 一連串的驚詫聲后,兩人才悠哉扭頭。 ——臉上掛著不知從何而來的黑白鏡像面具。 朝宋左看右看,不可思議:“這是怎么變出來的啊?” “不是表演舞蹈嗎?”張琛咂了口茶,和氣道,“是不是有點喧賓奪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