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瑤被分配在五二任班主任，這個班在全校乃至全鎮(zhèn)都是最差的一個班。最讓人頭痛的是五二班的大個子許衛(wèi)東。

    許衛(wèi)東的爸爸是縣公安局的刑偵隊長，這也是同學(xué)們最羨慕最引以為豪的。再有許衛(wèi)東在班里個子最大，力氣也屬第一，平時沒人敢沒事找事，在他身上炸刺。他點子多心眼活，別人壞是從外往里壞，他的壞是從里往外壞，表面上他聽話老實懂事，實際上班里百分之八九十的壞事都是他的主意，老天是老大，他就是老二。要是把他惹惱了他連老天都敢打。他領(lǐng)頭成立了五二班紅小兵戰(zhàn)斗隊，盡管參加戰(zhàn)斗隊的所有人員每個月必須交五毛線的隊費，但同學(xué)們還是涌躍報名參加，而且是自覺自愿地交錢，從不拖欠，就是借就是偷也要把錢補上。

    參加戰(zhàn)斗隊最積極的當(dāng)數(shù)婦女大隊長李芙蓉的兒子田大壯和女兒田二丫。田大壯是出了名的賴頭，平時嘻嘻哈哈一臉的和氣，對人有禮貌嘴巴子甜，叔叔阿姨大哥大姐地喊個不停，可誰要是惹著他了，那個就是騎著老虎下山坡，前憂后怕。砸你家窗戶，拿你家的雞子，臧你家小孩，偷你家糧食，他都能干得天衣無逄讓你防不勝防，無影無痕，名知是他干的卻讓你啞巴吃黃蓮，有口說不出。

    最讓人害怕的還是他meimei田二丫，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瘋丫頭，簡直就是母夜叉轉(zhuǎn)世，你可千萬別惹她，要是真的惹了她，你可就真的成了棺材鋪里偷塊板，離死不遠了。有一次，宋愛國的寶貝兒子宋二旦，在她坐的課凳上放了兩顆圖釘，她一坐扎著屁股了，這下可算捅了馬蜂窩，田二丫順手拿起一把鐵鍬”老娘捫死你！”攆了二旦整個學(xué)校外加半個村子，最后還是許衛(wèi)東出面講和，二旦拿出五塊錢賠理道歉才算了事。

    最讓人頭疼的就是宋愛國的小少爺宋二旦，他上面三個jiejie一個哥哥都早早夭折了，所以爸媽對他寵愛有佳。再加上宋愛國在村里的勢力，他更是壞的讓人沒法說。他孬點多，腦子壞，但膽子卻不大，心眼也不壞，講義氣好哥們有正義感，平時往女同學(xué)鉛筆盒里放個小青蛇，書包里放個賴蛤蟆，門頭上放個書本砸砸老師的頭，藏在同學(xué)身后扒個同學(xué)褲子，爬到老樹頂上掏個小鳥窩什么的，反正想著法子搗亂干壞事。

    他最怕的人是許衛(wèi)東，田大壯他惹不起，最喜歡的人是田二丫，她長得太漂亮了。最崇拜的人是路瑤老師，她人好學(xué)問高。最不敢纏的是王會計的獨生子王小波。他可是戰(zhàn)斗隊的師爺，還是戰(zhàn)斗隊的副隊長兼財政部長，一身兼數(shù)職，權(quán)大點子多，外號小諸葛亮，這樣一個小爺誰還敢去糾纏。

    王小波表面上像個書生，實際上一肚子的孬點，他頭腦靈活點子多。連半個諸葛亮的王會計都斗不過他。

    王會計夫妻倆四十了才有小波這個獨苗，很是重視，生怕他不小心長歪了，所以對他要求非常嚴。用王會計的話說，這叫棍子底下出孝子，兒子是打出來的，姑娘是人寵出來的。不光是學(xué)習(xí)，做人，品德，cao行還有用錢都對他進行嚴格的管控。而王小波生性頑皮。往往是這耳朵進去，那耳朵出去，你有你的千條戒律，我有我的一定之規(guī)，你說你的，我做我的。對爸爸口苦婆心的教導(dǎo)全當(dāng)耳旁風(fēng)。

    參加戰(zhàn)斗隊后他身兼數(shù)職，特別是財政部長一職，那就是管錢的，隊員們每月再困難省吃儉用也要把伍角錢交到他手上，而他呢父親大人管得太嚴，沒有一點零花錢，囊中羞澀實在不好意思。而他還有田大壯許衛(wèi)東都是隊委會委員，每個月需上交一元錢，這叫當(dāng)干部要事事走在群眾前面，處處要起帶頭作用。開始兩月是借許衛(wèi)東的，可也不能老是惜呀，怎么辦，眼睛一轉(zhuǎn)，計上心來。山人自有妙計，這樣，這樣，這樣辦，不但能每月交上隊費，還能有不可詁量的零花錢，哈哈！老諸葛亮，你永遠斗不過小諸葛亮。想到這，心中大喜，還是小諸葛亮聰明，對按即定計劃行動！

    王會計有個習(xí)慣，一回到家就把他穿的中山裝脫下放在書桌前的椅子背上，然后到院子中打盆水先洗把臉，再坐到院子中的石桌前抽煙喝茶等吃飯。

    小波呢，就趁這個空當(dāng)悄悄溜進屋，解開爸爸上衣口袋，從口袋里把成疊子的錢在中間取出一張，只一張，不管一毛還是一塊，什么都行。只要抽出看也不用看，然后再扣好中山服的上衣口袋蓋子。

    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密秘行動，怎能瞞的過老諸葛亮，王會計兜里的錢每一分每一毛都是有數(shù)的，連老婆花錢都是他給的，老婆的秉性他知道，從才來不會不吭氣背著他拿錢。隔三差五的少錢，而且還是一張一張的少，他怎能不懷疑是兒子小波干的。是啊孩子大了，小朋友們多，用錢的地方多，不好意思問大人要，可以理解，只要不是大偷，毛的就睜只眼閉只眼算了。

    但是兒子得寸進尺，偷錢的膽子越大，從原來每個月三塊伍塊一直攀升到這個月的十五塊三毛三。老諸葛亮火了，他要采取行動了。

    這天王小波和往常一樣打開爸爸的上衣口袋，從里面抽出一張二元的紙幣，然后系好口袋上蓋，轉(zhuǎn)過身正準備離開。爸爸mama立在了他面前，經(jīng)過了討價還價王小波接受了爸媽的懲罰——1，王小波立書面保證再也不偷錢了，再犯無條件接受爸媽任何嚴厲的處罰。2，王小波需要用錢提前用書面文字申請，但必須有正當(dāng)理由。3，雙方簽字畫押即日起生效。

    但王小波的書面保證只堅持了三個月，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原因是他找不到正當(dāng)?shù)睦碛蓵嫔暾垎柊謰屢X，這是紅小兵戰(zhàn)斗隊的保密紀律，任何個人無條件服從隊委會，不準向外人泄密，違者開除隊籍。

    這次是爸媽聯(lián)合行動，先扒去兒子的衣服，重打二十尺子的屁股，然后在他后背用毛筆寫上小偷二字，推出大門進行游街，讓全村人都認識他。

    小偷二字寫好了，王小波就要被爸媽推出去游街了，大門開了，路瑤老師微笑她的走進來。王小波看看路瑤老師，又低頭看看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捂著被打爛的屁股，恨不找個地逄鉆進去，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改掉這個壞毛病，把一切的一切告訴老師告訴家長——

    這次行動是王會計和路瑤商量好的，必要的體罰是必須的，全村游街是嚇唬王小波的。

    聽完王小波的講述王會計和路瑤打心眼里高興，孩子們長大了，自己組織起來，自已管理自己，約束自己，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好事，多好呀，怪不得最近村子里發(fā)生好許多的怪事，大人們上工回來去挑水，揭開水缸蓋水缸里的水滿了。問誰挑的誰都不知道，村民家的自留地的草莫明奇妙地被人鋤了。過去村中偷雞摸狗丟雞蛋的事沒有了。原來這就是這幫孩子干的，望著已穿著整齊站在前面的王小波，路瑤親切地把他拉到身邊”爸爸打得對嗎？”

    小波輕輕點了點頭。

    ”屁股還疼嗎？這是我?guī)淼膭?chuàng)傷藥膏，回頭讓爸爸mama給你涂上。小波同學(xué)你知道爸媽為什么打你，知道往后該怎么做了？小波同學(xué)替我好好謝謝許衛(wèi)東和其他同學(xué)，我早看出來了，五二班的學(xué)習(xí)風(fēng)氣，上課紀律以及同學(xué)們的學(xué)習(xí)成績，都比過去有很大改觀，這都多虧了戰(zhàn)斗隊的小隊員。老師代表學(xué)校代表家長謝謝同學(xué)們，謝謝許衛(wèi)東和你們的戰(zhàn)斗隊。老師還有個建議，你回頭和同學(xué)們商量一下，把紅小兵戰(zhàn)斗隊，改名為中國少年先鋒隊五二班小隊。老師愿做你們少年先鋒隊的編外輔導(dǎo)員，另外老師每月自己工資里拿出五元錢做為小隊的活動經(jīng)費，你看好嗎？”

    王小波哭了，他撲向老師，撲向爸媽，他終于找到時刻都在關(guān)懷他愛護他的親人了。

    爸媽抹去兒子臉上的淚水說”孩子，爸媽冤枉你了，爸媽平常很少關(guān)心你，很少與你勾通，教育方式單一粗暴，是爸媽的不對。爸媽往后一定改正。爸決定每個月給你三塊錢作為活動經(jīng)費，不夠再問老子要！”

    小波揉揉火燒火燎發(fā)疼的屁股，心里想小諸葛，你這板子沒白挨，值，真值，一轉(zhuǎn)身說:”爸媽我出去一下，路瑤老師，再見！”

    “你去哪？你的屁股不疼了？”

    ”不告訴你——”

    他要去告訴他的同伴，他的朋友，我們有家了……

    今天是星期六，下午學(xué)生沒有課，都放假了。

    高老師，白老師，仝老師都回省城自己的家了，大個劉老師拿著釣魚桿去不遠處的池塘釣魚去了，總務(wù)室的白老師到村東頭的代銷點采購學(xué)習(xí)用品了，陳校長到村北頭的村衛(wèi)生所義診去了。村衛(wèi)生所上級已配了一個王醫(yī)生和一個女護士小劉，但村民們吃不慣王醫(yī)生開的西藥，也不愿意打針，都喜歡陳校長的中醫(yī)處方，花錢不多還藥到病除。因比陳校長每逄周六下午和周日全天，以及寒暑假都要去村衛(wèi)生所義診，這時民兵連長田二賴慌張張跑進村衛(wèi)生所說”陳校長，快，快！宋愛國，宋主任受傷了，滿臉是血，手腳不能動了，傻妞，傻大姐讓我來找你，快去，快去，到宋……宋主任家看看！”

    “知道了。沒看我正忙著哩，稍等會，忙完我就過去。”

    不是陳校長不肯去，只是一聽到宋愛國三個字他的頭皮都發(fā)麻，他宋愛國能有什么事，只有他欺負別人，有誰敢欺負他，平時欺男霸女的，人見人恨，今天怎么了，誰有這么大膽敢把宋大主任打的渾身冒血，受傷了？活該！善惡到終總有報，不是沒報是一早一晚而已，人吶，做什么事別太過了，不好！宋大主任你也有今天，真是難得。讓他多受會罪，急什么。

    陳老先生不肯去，急壞了馬屁精，他幾呼要跪下了“陳，陳老先生，陳大爺，陳爺爺，宋主任傷的實在不輕，就快要死了！晚輩，晚輩求您了，爺爺，我的親爺爺！”

    “稍等會！我把手頭這幾個病人處理完了就過去，你先回吧。”

    “爺……爺，爺……爺，我，我……看我，還是在這等您。回……回去我著……著急！”

    馬屁精抓耳撓腮地等著，陳校長不慌不忙地忙著，從下午六點一直忙到晚上八點四十，送走了最后一個病人才跟馬屁精到了宋愛國家……

    陳校長到宋愛國家，宋愛國已處在半昏迷狀，口齒不清渾身發(fā)抖，而且還發(fā)著高燒，時不時的說著胡話。

    據(jù)傻大姐說，宋愛國是今中午喝完酒出去的，下午五點多被田二賴他們抬回來的，回來后滿臉是血，渾身不能動，問田二賴才知宋主任是上山檢查工作不小心從山上跌下來的。舌也咬掉了，腰和腿也跌斷了，真是呀，造孽呀，怎么倒霉的事全讓我們家宋主任遇見了！

    陳校長檢查完宋愛國，心中暗自驚奇，宋愛國左右膝關(guān)節(jié)脫臼，大胯骨錯位，肋骨斷了三根，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看上去是讓人拳頭重擊和的掰脫臼錯位的。特別是臉上腫的老高像是被人用大嘴巴扇的，更讓人奇怪的是宋愛國舌頭上的傷內(nèi)外兩個月牙組成對圓，看來是他先是把舌頭伸進別人嘴里，舌頭讓人先咬去半截，然后怕沒法交差自已又咬斷半截。

    陳校長先把宋愛國錯位的關(guān)節(jié)復(fù)好位固定好，然后開了些消炎用的土霉素，安乃近和vc片叫馬屁精去衛(wèi)生所取藥，臨走又在宋愛國的屁股上推了兩針治痛消炎的藥，一針是青霉素，另一針是安乃近，這兩針打進去都比較疼，一般醫(yī)生打針時都推的很慢，而旦還不停地用手指撫揉著皮膚，以緩解疼痛，但陳校長給宋愛國打針時來了個強力快速推針法，疼的宋愛國像殺豬一樣地嚎……

    處理完宋愛國的傷后陳校長便急急往學(xué)校趕，宋愛國的傷不用問就是那個大個劉干的，因為只有他才會有這個本事和膽量。他不在學(xué)校這一下午，學(xué)校肯定發(fā)生了什么大事，想到這他加緊了腳步，三步并作兩步地往前趕，他要趕快回去通知大個劉趕緊走，離開田家洼，走的越遠越好。再也別回來……

    一進校門就見白老師急忙跑過來:”陳校長，你可回來了，出大事了！路瑤，路瑤老師被宋愛國遭蹋了……大個劉差點沒把他打死，幸虧我回來從及時，要不……要不就……”

    ”路瑤老師和劉老師呢，他們現(xiàn)在在那？”陳校長著急地問。

    “都在路瑤老師宿舍。”

    “走，看看去。”

    陳校長他們走進路瑤的宿舍，先安慰了一下哭成淚人的路瑤，然后迅速回到自己辦公室取出紙筆給他的朋友，清涼山林場場長趙昆寫了封介紹信，再打開保險柜拿出一疊十元的人民幣，找個大信封裝好，又返回路瑤房間，把信封連介紹信起遞給大個劉說”孩子，這你們是呆不住了，你帶路瑤老師趕快走，從這往北五十里翻過兩座山頭，便是清涼山林場，趙場長是我多年的好朋友，你們?nèi)フ宜麜樟裟銈兊摹！?/br>
    …………

    星期六下午大約四點鐘，人們都有事離校了，偌大大個學(xué)校就路瑤一人，她洗完衣裳來到鐵絲繩邊，一邊晾曬新洗的衣服，一邊哼著歌曲——

    革命人永遠是年輕

    他好比大松樹冬夏常青

    他不怕風(fēng)吹雨打

    他不怕天寒地凍

    他不搖也不動

    永遠挺立在山顛

    …………

    晾好衣服，她端起洗衣服盆子輕快地回到自己的宿舍，順手拿起一本高爾基的母親，躺在床上一邊看著書一邊輕輕哼著歌曲……

    門不知什么時候打開又關(guān)鎖住了，她的身上突然感到一股力量像大山一樣在擠壓蹂躪，她扔下書本，定睛一看是宋愛國，他正一邊撕扯路瑤的衣裳，一邊用嘴往路瑤臉上胸上亂湊，路瑤拼命掙扎，拼命地喊但沒一點用，宋愛國死死壓住路瑤一邊拼命用手搧路瑤的臉，一邊瘋狂地撕扯著路瑤的衣服，衣服被徹底撕開了，路瑤也停止了反抗，宋愛國的臭舌頭也伸進路瑤的嘴里，在里面到處亂翻，路瑤不動了，也不喊了，任由宋愛國的折騰，漸漸開始她配合宋愛國的行動，路瑤輕輕咬住宋愛國的舌頭，輕輕吸吮著，吸吮著……突然一使勁給它咬掉下去半截，宋愛國疼得哇哇大叫，跳著高在地上亂蹦亂跳，過了好長時間，他才醒過神，用手捂著流血的嘴正準備開門外逃，迎面碰上踹門而進的大個劉，大個劉看著赤身裸體用手護胸和下體，且痛哭不停的路瑤，惱怒萬分，對準宋愛國就是一頓拆胳膊卸大腿的一頓胖揍，要不是白老師及時趕回來救出宋愛國，大個劉今天非把他打死不可。白老師把宋愛國攙扶到總務(wù)室，便急忙打電話給大隊部，不一會民兵連長田二賴帶著兩個民兵連抬帶扛把宋愛國弄走了，在路上，宋愛國怕回到家沒法跟傻大姐交待，便一狠心一使勁又把自己的舌頭二次咬下半拉來，疼的他大叫一聲差點就昏了過去。

    …………

    三個月后。

    田二賴的jiejie遠嫁給了涼山林場的張會計，一天田二賴去涼山林場看jiejie，在那里發(fā)現(xiàn)了大個劉和路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