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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嗎?”沈喆放聲問道。 不遠處一輛準備進站的公交車朝他們駛來,如果跑快點,應該還能趕上。 “上!”梁赫以同樣高亮的嗓音回答。 幾天來一直壓著的情緒,一下子舒展開了,那個他覺得消散無形的“自我”好像被灌注了一股鮮活的力量,從四肢到心臟,他再次感受到熱血沸騰。 他們沖至公交車下面,梁赫松開了攥著的手。手心里微微有些汗意,不知是誰留下的。 這個時間的馬路上很難看到學生,梁赫還穿著四中的校服,司機神色詫異地打量了他們一眼,倒是沒說什么。 汽車車廂幾乎是空的,他們輕易在后排找到并挨著的兩個座位。兩站之后是處空間開闊的廣場,梁赫說,他想在這里下車。 跑得太快,天氣又涼,容易嗆風。從車上下來,沈喆還覺得呼吸的時候胸腔微微抽痛。 “你也太弱了吧,”梁赫在路邊買了兩瓶水,心情略有舒暢,開始拿他打趣,“這還不叫紙糊的?” “誰知道你能跑這么快?比賽也沒這么快吧?” “這才多短啊!要不然就趕不上車了。”梁赫帶著他,繞廣場緩緩而行,并沒有往中間走。 “你經常來這嗎?”沈喆問。 “現在沒有了,”梁赫說,“小時候跟著爺爺奶奶散步就到這邊,到晚上有蹦床、電動車什么的……” “我都沒什么印象。” “你沒玩過?” “很少,”沈喆回憶道,“我以前不愛玩這些。” “那你玩什么啊?” “一般是在家吧,拼搭玩具之類。” 他們找到一條長形石凳,一起坐在上面休息。 “怪不得你現在也不愛動。” 梁赫說完之后忽然笑了,今天下午沈喆還是第一次見他笑得那么自然。 “想起什么了?” “我們這樣像不像私奔啊?”梁赫真誠地發問,臉都沒紅一下。 “你還覺得挺浪漫是吧?” “說真的,”梁赫擰開瓶蓋,往嗓子里灌水,“你跟徐文珊這樣私奔過嗎?” “文珊?” 沈喆壓根沒想過他會拿徐文珊做類比,而梁赫也在這句話之后,意識到自己提了不該提的。 “對不起……我不應該說這個,”他連忙補救,“你還會難過嗎?” 沈喆的腦子轉過彎來,除了一點尷尬,并不生氣:“沒關系,我早放下了。”之后順著梁赫的話調侃起來,“還私奔呢,當初真私奔了……我說不定得被揍一頓。” “誰?”梁赫詫異,“你爸?” “嗯。” “你爸還揍你啊?”印象中沈思鴻是個嚴肅但很有風度的家長。 “我也不知道,這幾年是沒有,但是小時候有啊,”沈喆覷他一眼,好像在說他少見多怪,“你以前沒挨過揍嗎?” 梁赫沉默下來,又咽了幾口水:“我爸媽……他們不管我。”而爺爺奶奶對隔輩的孩子多少有溺愛心理,連重話都極少。 沈喆僵著身體,幾乎一動不動。梁赫向他扭過頭:“我還真不知道挨揍是什么滋味。” “梁赫……” “沒事,”梁赫淡笑,“挺自由的。” 對話似乎陷入了死局,沈喆也不知該換個話題,還是繼續保持安靜。最后,他站起來,正對著梁赫,伸開手臂,做了個虛抱的動作:“抱一下嗎?” “什么?!”梁赫被殺了個措手不及,臉轟地又熱又紅,“你什么意思啊?” 沈喆一本正經地說:“擁抱可以減壓。” “我不信。” “還記得嗎?”他暫時放下手,“暑假我在你家,知道聯系上我爸爸,心里特別激動,就突然想抱著你。” “嗯,”梁赫當然記得,那次也一樣懵,整個腦子都不清醒,“你可真rou麻。” “你不喜歡啊?”沈喆大方地說,“如果你想找個人抱,我也可以當那個人。” “我才不要,膩膩歪歪的……”梁赫索性和他一樣站起來,雙手插兜,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只是臉仍紅著,走了沒幾步,猛地停下,“你上次只是隨便想找個人抱啊?也不一定是我?” 沈喆偏頭盯著他,幾秒過后,不可抑制地笑出聲:“你不是嫌我rou麻嗎?還計較這個?” “好奇,”他仰起頭,瞇眼看有些灰暗的天,“隨便問問。” “這個嘛,我也不太好說,”沈喆說,“好像在你面前更放得開。” “放得開……”這算什么呢。難道像比賽勝利后互相擁抱的球員? “也許是特別的沖動感吧。” 沈喆的喃喃自語被一陣歌聲掩蓋,是路邊小店里突然開始播放音樂。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 懂事之前情動以后 長不過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耳邊被這歌曲洗腦似的充塞,梁赫一時想不起原本要說什么,沒話找話地問:“這是什么歌?” “叫《流年》吧,”雖然去年推出以后就很流行,沈喆其實也沒有特別留意過,“王菲唱的。” “歌詞有點怪。” “林夕的詞啊……就是這樣。” 女聲高而清透,仿佛飄在天上,配合著文藝腔的詞,曲調溫柔得令人想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