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經人事的姑娘不知自己悄悄濕了身子,流出
華枝春滿,天心月圓。 院中有梨樹一株,枝撐如傘,傘蔭之下的姑娘扒著酒壇,口中喃喃。 “喝不得了……再喝,真的吐了。”莊姜推開酒壇,搖搖晃晃的從石桌旁起身: “公子,你的降妖杵在哪兒呢?” “喝,小爺今晚讓你喝個夠。”許鳳喈聲音涼涼,將她按坐回去,拾起地面的一壇花雕推過去,發號施令: “你不是喜歡喝酒?全部喝光。” “喝不下啦。謝謝公子,這些我先收著……嗝,得空再喝。”莊姜習慣性的摸了摸頸間,空蕩蕩的,“咦,我的珠子呢?” 她只好左右手各抱著一個大酒壇子,朝自己的房間走。 許鳳喈沉默地看著她。 真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 他怒火中燒,氣得不行,偏偏對方無知無覺。 “北洛師門,沒教過你什么是禮義廉恥?” 長指輕叩桌面,在靜謐的月夜里敲出篤篤聲,許鳳喈眉尾輕挑,切換了攻擊方式: “你身為女子,與其他男人喝酒廝混,浪蕩青樓,傳出去還要不要名聲?” “禮義廉恥?很重要嗎?” 兩個酒壇子太沉太重了,莊姜手腕酸麻,將酒壇子放在地上,晃悠悠的朝許鳳喈走回去。 坐在公子旁邊,少女暈撲撲的臉蛋潮紅,語氣認真極了:“師門教我的,是另外四個字。” 他下意識地追問:“是什么?” “道義——”聲音輕輕的,像是訴說小秘密一般的,俯在他耳邊:“謝淮。” 她心中惟此二事。 心有所守的,是道義。心之所向的,是謝淮。 少年瞬時愣了,陌生的情緒瘋狂充溢胸腔,酸楚氣悶,連呼吸也不由得重了幾分。 他那般聰明,很快明白了這股從未有過的情緒是什么——嫉妒。 我竟然也會有這種羨慕別的小孩有糖吃的幼稚情緒,太可笑了。許鳳喈驀地想笑,唇角卻始終彎不起來。 荒唐。 謬妄。 “嘶——你掐我做什么?” 兩只手腕處掀起折斷般的疼辣,莊姜吃痛,自發掙動起來。 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將她的手腕捏得青紫一片,許鳳喈順勢扣住她的腰肢,將人抱上石桌。 莊姜仰頭看他,張口打了個酒嗝。 他微微傾身,眼底倒映的月光掩去了眸中冷意,以一種溫柔溺人的口吻低聲道: “他是怎樣的人?” “淮,是最清澈的水。”仿若想起什么十分美好的存在,莊姜抿了抿唇,笑得羞澀又好看。 “謝淮他,是世間最干凈的人。” 許鳳喈眸色加深,溫暖干燥的雙手扶住她細薄的肩頭,拿鼻尖碰了碰的她的鼻尖,漂亮的鳳眸離她的很近。 “那我呢?”他問,“你看一看我。” “你、你離我太近了。”莊姜惱道,抬手格開他的小手臂,“走開。” “你在我這兒的債務,可以減一半。”陰暗的目光落在她的頸項,長指微蜷,他嗓音喑啞: “你看看我,我是怎樣的?” 債務減一半,債務減一半,一千五百年減一半是多少來著…… 莊姜愣愣點頭,睜大眼睛細細打量著他。 許三公子今日穿的是一件淺色薄錦長衫,寬袖廣身,風流灑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