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什么時候可以獲得異能？”

    衛清沉默了一下，她是在查詢之前在世網娛內部得到的資料。

    “戰役模式，得到過一次隱藏的完美評價，然后開啟隱藏劇情戰役，就可以得到扮演故事中主角的機會，而這些人都是擁有異能的。”

    “他們的異能是什么？”

    “這些被稱為新人類的主角通常都擁有一定程度的心靈感應能力，其中比較強的可以靠著念力cao縱實體，額……”衛清正在翻看玩家論壇上的攻略，“和姬青描述的源樹清很像。”

    幾個人站在原地，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雖然看上去好像是一開始就進入了正確的游戲，但其實剩下的所有游戲中都滿是這樣的異能，他們突然發現，現在面前是一條死路。

    “世網娛能幫忙嗎？”

    “不行，”衛清搖頭，“源樹清得到異能的那次第二世界是服務器測試，所有的數據都在服務器斷開的時候消失了，世網娛保存了幾乎所有的實驗數據，但是其中沒有一條與源樹清有關。”

    姜瀾沉默了一下，然后突然開口：“這是個網絡游戲是吧？”

    衛清有點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點點頭：“對……”

    “我可以搜索所有注冊的玩家，加他們好友對吧？”

    “你是想？”

    姜瀾在虛空中點了幾下：“我覺得源樹清這個名字應該不是一時興起。”

    然后他停了下來。

    “源樹清……他最近的游戲記錄是在一周前，扮演一個名叫阿姆羅的人，通關了一段劇情戰役……”

    “沒錯……”

    一個聲音突然在幾人耳邊響起。

    那是源樹清的嗓音。

    “那個時候其實這個游戲服務器暫時關閉了，我的游戲記錄是在升華為神的時候留下的。”

    源樹清笑著出現在幾人面前，他站在空中，宛如神明。

    “你知道為什么明明普通的玩家都能看到這樣的游戲記錄，但是留下了所有服務器記錄的世網娛卻什么都不知道嗎？因為他們以為自己已經知道了一切。”

    姜瀾看著源樹清笑笑：“真是可悲……”

    “不要太過感嘆，”源樹清笑笑，“人類是有極限的，這本就是自然的法則。”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局長看著源樹清，心中閃過無數猜測，其中最主要的一個就是姬青現在在哪兒。

    “你在想姬青現在在哪兒？”源樹清轉過身面對著局長，“原來如此……你們都在擔心姬青。”

    源樹清笑笑：“他確實在那個游戲里面見到了我，不過不用擔心，我們相安無事。你看，我安然無恙，他呢，逃之夭夭。”

    “那么你來這里是想干什么呢？”

    衛清上前一步，面對著源樹清。

    “雖然我很高興能在這里見到你們……真的，我很高興這場偉大事業的完成能由你們來見證……不過，我并不是為了找你們來到這個游戲，而是為了結束這一場重裝。”

    姜瀾看著源樹清沉默了一下。

    他心中閃過無數猜測，卻無法確定。

    “重裝？什么意思？”

    “從此之后，世網娛將是我的神國。”

    源樹清落到地上，看著遙遠東方地平線上的晨曦，露出了微笑。

    ……

    姬青在急救艙里艱難地爬起來，他打開艙門，走出了房間。

    姜瀾應該就在隔壁房間，姬青急著讓他退出第二世界，那里現在已經不安全了。

    然后突然，他的個人終端上傳來了一個消息：

    “源樹清的異能來自高大全世代，心靈感應，念力控物。”

    發消息的人是姜瀾。

    姬青開始狂奔。

    然后他停了下來。

    源樹清出現在了房間一邊，攔在姬青面前。

    “你是想找他們嗎？”

    那只不過是投影的虛影，但姬青還是停下了腳步。

    他看到了源樹清身后的人影，那是姜瀾衛清幾個人。

    “你？”

    “你太慢了……”源樹清發出了一聲嘆息，他對著姬青失望地搖搖頭。“我本來以為你早就已經醒來，沒想到居然這么慢。”

    姬青看著源樹清，沒有說話。

    “這種時候，你應該說點什么。”

    源樹清向前走了一步。

    但姬青還是沉默著。

    “啊，我忘記了，你是個能動手就絕對不開口的人。”

    然后源樹清的身影開始慢慢變淡。

    “這種時候，你應該聽一下女武神的騎行。”

    然后雄壯的音樂聲響了起來。

    “如果你看得到的話，看看我派向世界各地的信使，女武神，他們會告訴人類，新神已經建好了神國。”

    源樹清消失了。

    姬青站在原地，耳邊是激昂急促的音樂聲。

    他不自覺地開啟了魔女時間。

    紫色的世界陷入了死寂，姬青一動不動地站著，像是雕塑。

    然后紫色散去，雄壯的長號聲響起，音樂中的女武神正駕著天馬飛過天空。

    紫色再次出現，然后消失。

    第三次出現，然后消失。

    姬青始終站在原地，就像是一個雕塑。

    在紫色第三次散去之后，姬青終于開始動了。

    他朝著門口沖去。

    如同一陣狂風，姬青在房間中閃爍，在一瞬間越過漫長的距離，出現在大門口。

    外面正在下雨。

    那是一場雷暴，狂風呼嘯，裹著雷霆在城市中狂奔，將暴雨吹向未知的方向，讓雨幕出現奇形怪狀的空白，就好像有無形的騎士正在雨中縱馬狂奔。

    姬青站在門前，風雨無法觸及的地方，耳邊是雄壯的樂聲伴隨著雨聲雷霆，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耳邊轟鳴。

    然后姬青沖了出去。

    他在紫色的世界中踩過地上的積水，那一片布滿波紋與水花的水面就像是一塊奇形怪狀的玻璃，支撐著姬青在一瞬間就沖出好遠。

    空中的雨滴就像是奇形怪狀的玻璃珠，它們懸浮在空中，籠罩著整個世界，像是一個怪誕的結界。

    每當雨滴撞到姬青身上，都會有碎屑飛濺，就像是玻璃珠被撞成碎片，它們甚至還帶著尖銳的棱角，在這個被柱子籠罩的世界中，閃爍著變幻莫測的光芒。

    姬青正在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