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利亞我知道，圣父是誰？”

    當源樹清聽到室友問出這個問題，他才察覺自己居然不小心把疑問說了出來。

    “瑪利亞……是圣母，她其實只是個容器，除了純潔沒有任何力量。至于圣父，就是神本人，他是制造救世主的人，是一切力量的來源。”

    源樹清的室友笑著搖搖頭：“人要靠自己，爹媽是靠不住的。”

    “我真沒想到你也會這么說。”

    其實只有很少人知道，源樹清的這位室友其實是阿拉伯的一位王子，如果說世界上有人會覺得父母靠不住的話，至少不應該是他。

    “如果他們真的靠得住的話，我就會生來就是中國人。”

    源樹清沉默了一下，然后點點頭：“是啊……”

    “不過其實呢，父母嘛，再差也比沒有好，要不是他們出錢，我還來不了中國。”

    源樹清沒有再說什么，他舉起一只手。

    異能開始運轉。

    這是一片荒蕪，死寂，灰暗的世界。

    源樹清的異能從來都能找到無數愿意向他敞開心扉的人，他們的思想就像是燈光，而源樹清的世界從來都燈火輝煌。

    但第二世界隔絕了源樹清的力量。

    他失望地睜開雙眼，眼前是沉浸在狂歡中的玩家，這座城市仿佛永遠都不會有太陽升起，長夜未央，群星不落。

    然后源樹清閉上了眼睛。

    他的世界里一片漆黑。

    然后在源樹清面前不遠的地方，一個模糊的光點亮了起來。

    “樹清？”

    那是源樹清的室友。

    “怎么了？”

    “你是不是還留了兩枚導彈？”

    源樹清無奈地嘆了口氣。

    然后他按下了發射按鈕，導彈帶著夸張的焰尾沖上天空，在空中炸開。

    人聲鼎沸的人群中傳來一陣歡呼。

    在那個瞬間，源樹清看到了他室友的內心。

    那里只有一片狂喜。

    源樹清心中升起了一陣同樣的狂喜。

    他看到了世網娛的本質。

    那是一個源樹清從未想過的奇妙驚喜，一個能夠終結世界的強大造物，神之冠冕。

    “原來，你真的是圣父，是圣靈為我準備的御座。”

    源樹清狂笑起來，加入了歡呼的人群。

    ……

    姜瀾一條條地添加著篩選條件。

    “寫實現實背景，不要。”

    “策略戰棋？全程沒有主角，不要。”

    “即時戰略？不要。”

    “解密游戲？嗯……”

    盡管世網娛為了讓玩家能夠盡快找到想要的游戲，做到了幾乎無限的篩選條件，但那也意味著，要完全發揮作用，玩家必須花費幾乎無限的時間。

    局長在一邊看著姜瀾，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是一個無解的難題，就算他真的像預想一樣將所有不符合條件的游戲都篩選出去，剩下的游戲數量還是會多得令人絕望。

    “你覺得源樹清的異能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

    姜瀾看上去根本沒有急躁和絕望，他臉上只有認真。

    “我在想一個問題。”

    局長有點驚訝，他以為姜瀾正專注于篩選，沒想到他會突然開口。

    “什么？”

    “為什么世網娛能夠制造異能者。”

    局長嘆了口氣：“沒人知道。”

    如果知道的話，異能者就不會是問題了。

    世網娛與黑都不喜歡分享秘密，他們總是隱藏在暗處，每一個異能者都像是突然從黑暗中跳出來的。

    然后姬青突然出現。

    “世網娛制造異能者是靠著人們的承認。”

    他站在姜瀾身邊，看上去已經徹底恢復了，只是有點疲憊。

    “為什么你會在這個時候上線？”姜瀾看上去很不高興，“別告訴我你的傷已經好了。”

    “急救艙自帶世網娛連接，你忘了？因為復原時間會比較長，醒來之后最好登上世網娛分散注意力。”

    姬青懶洋洋地走到姜瀾身邊，看著無窮無盡的游戲圖標。

    “也許事情沒我們想的那么復雜。”

    “嗯？”

    姜瀾心不在焉，他還在猶豫要不要把姬青踢下線讓他好好睡覺。

    “就算是只對一個人開放，那個玩家也可以從第二世界中得到異能，但前提是，這個游戲有很多人知道。”

    姜瀾轉身看了姬青一眼，就好像看著一個陌生人。

    “你什么時候……誰告訴你的？”

    “異能者的感覺……”姬青長長地嘆了口氣，“我終究和普通人不一樣，源樹清幫我確定了這一點。”

    “這對我們確定源樹清的異能有什么幫助嗎？”

    “第二世界是一個整體，但是人類的認知并不是。如果沒有足夠多的人支持觀察者效應，那就不會有異能者出現，也就是說，源樹清得到異能的那個游戲，必須擁有一定數量的玩家。”

    姜瀾沉默了一下。

    “這一個條件……”

    局長嘆了口氣，接上了姜瀾的話：“就已經可以把絕大多數游戲都刷下去了。”

    “你所謂的一定數量，到底是多少？”

    “一千萬。”

    姜瀾詫異地看著姬青，沉默了很久。

    “你怎么確定？”

    “這是個分水嶺，”然后衛清突然出現，“玩家少于一千萬，世網娛就不會放開彈***器限制，也就是說，玩家超過一千萬的時候，見證游戲與玩家能力的人就會變成世網娛內的所有人。”

    姜瀾和局長一起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但衛清依然一臉嚴肅。

    她轉身看著姬青：“真正的問題是，你真的只是靠異能者的直覺就能夠看清這種程度的機密嗎？”

    姬青笑笑：“在我接受了異能之后，沒錯。”

    “你所謂的接受異能，就是一個人去找一個還沒有證據確定為罪犯的人，然后把他從高樓上扔下來摔死？”

    姜瀾的臉上并沒有太多憤怒，更多的是后怕。

    “他很危險。”

    姬青看上去對這件事情并不在意。

    “現在還剩下的游戲應該不多了。”

    局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先轉移話題，他不想看到姜瀾和姬青吵架，因為姬青遠比姜瀾以為的更清楚他做了什么，準備做什么。

    “剩下的就只有那么幾個游戲了。”

    很多圖標在一瞬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