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鐵棒如同閃電一般，憑空消失，又伸長出現，每一次都對準楊戩，如同離弦之箭。

    楊戩看著站在天頂一動不動的姬青，卻只能在下面左閃右避，盡管他的速度快如閃電，卻始終無法逃離鐵棒的威脅。

    姬青的攻擊快如閃電。

    “好兵刃！”

    楊戩大喝一聲，以三尖兩刃刀的槍尖對準鐵棒尖端，擋下了一次攻擊，然后沖天而起。

    一切仿佛快得超越了時間，除了楊戩與姬青，沒有任何天神能夠看清楊戩的動作，像是奇跡一般，他緊緊跟在縮向姬青手中的鐵棒，閃電般逼近姬青。

    然后突然，鐵棒不再縮短，而是伸長。

    楊戩猝不及防，被鐵棒尖端擊中，一道金鐵碰撞的聲音傳遍四方。

    在四散的狂風之中，楊戩向后倒飛出去。

    然后最終，鐵棒停了下來。

    姬青站在高處，俯瞰著遙遠的天空，露出了一個殘忍的微笑。

    楊戩無力地向后飛去，彎著腰，就好像已經身受重傷。

    然后突然，他停了下來。

    楊戩直起腰，抬起頭看著天空中的姬青。

    然后鐵棒再次來到他面前。

    楊戩舉起手中的利刃，狠狠砍在鐵棒之上。

    這一次攻擊讓鐵棒偏離了目標，但鐵棒幾乎在瞬間就消失了，當它再次出現，就在楊戩面前。

    那就像是永遠不會離開的陰影。

    楊戩將手中的武器狂舞，他就像是站在暴雨之中，以手中利刃讓雨滴不落在自己身上的人。

    而他確實成功了。

    至少暫時，姬青的鐵棒無法觸及楊戩。

    但楊戩知道，他不可能堅持到時間盡頭。

    在無盡的鐵棒之下，楊戩突然停了下來。

    他像是一座雕像一樣站在原地，然后鐵棒從天而降。

    生鐵擊中楊戩的胸口，發出一聲大鐘被敲響的聲音。

    然后楊戩沖天而起。

    鐵棒在瞬間消失，又在瞬間出現。

    然后姬青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楊戩仍在天空中，而鐵棒從他身邊錯過了。

    鐵棒再次消失，如同閃電，從姬青手中再次出現。

    但楊戩再次躲過了攻擊，而此時，他已經站在了姬青面前。

    三尖兩刃刀如同閃電劃過，楊戩就在姬青面前，鐵棒在他身后，已經來不及回轉。

    然后利刃狠狠刺在姬青胸口。

    伴隨著四濺的火星，姬青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然后鐵棒橫掃，楊戩急退。

    兩人近在咫尺，利刃與鐵棒碰撞，在瞬間帶起無數火花，金屬碰撞聲連成一線，然后這一切以一聲巨響結束。

    姬青站在天頂，傲然睥睨，鐵棒在他手中，另一端頂在楊戩胸口，將他打落云頭。

    他低頭看著楊戩，那個面目清朗的人抬起頭看著天頂，然后睜開了額頭上的第三只眼睛。

    下一個瞬間，楊戩消失了。

    當他再次出現，就是在姬青面前。

    姬青笑著收回鐵棒，再次揮舞。

    兩件兵刃在空中碰撞，如同暴雨。

    但姬青再也沒有找到將楊戩打飛的機會。

    那就像是一個人的影子，無論他的動作有多么迅捷，影子都可以跟上。

    楊戩從未讓自己出現在鐵棒尖端所對的位置，就像是一道無法觸及的幽靈。

    他和姬青都心知肚明，只要姬青的鐵棒對準楊戩，就可以在瞬間將他擊飛。

    但楊戩始終沒有給姬青這個機會。

    姬青如狂一般揮舞著鐵棒，他的眼睛死死盯著楊戩額頭上的第三只眼睛。

    而那只屬于神明的眼睛之中，只有一片冰冷。

    天空之中沒有一片云彩，眾天神隱沒，無盡遙遠的地方，太陽穿過無盡的白霧，灑下慘白的光芒。

    在天空中央，姬青與楊戩揮舞手中兵刃，如同糾纏在一起的兩道閃電，狂奔著，戰斗著。

    然后突然，楊戩的動作慢了一下。

    那只是一個瞬間，但姬青沒有放過。

    在他眼中，這一絲緩慢就像是一片白色中心的黑點，無比清晰。

    姬青全力出手，但與此同時，他聽到了一聲犬吠。

    其聲嘹亮如平地霹靂，響徹四方。

    姬青心中掠過一絲不祥的陰影。

    但他手上沒有絲毫遲疑，將動作慢了一絲的楊戩一棒打落云頭。

    然后一頭野獸死死咬住了姬青的后頸。

    那是一頭細犬。

    純黑的獵犬身材修長，毛色黑亮，如同游龍，尖牙厲爪，死死困住姬青，低沉嗚咽。

    姬青抬手，他本來準備以右手將身后的細犬擊飛，卻發現楊戩已經到了眼前。

    一切只在一瞬，前后受困，姬青無路可逃。

    他的眼睛中閃過一個莫名的眼神。

    一切都在楊戩的神目之中。

    那只屬于他的第三只眼睛不會放過任何東西，姬青已經無處可躲。

    然后突然，姬青消失了。

    楊戩手中的利刃穿過空氣，從細犬身邊掠過，卻并沒能如他所愿命中姬青。

    但神目不會放過任何細節。

    那只眼睛已經看到，在剛才的瞬間，姬青變成了一只飛蟲，從前后夾擊之中逃離。

    那是一只小小的蚊子，在細犬面前轉了一圈，像是嘲諷一般，然后升上天空，消失不見了。

    細犬對著天空叫了幾聲，然后陷入了迷茫。

    楊戩收起利刃，縱身一躍。

    在半空中，楊戩張開雙臂，然后縮小變化，最終取而代之，出現在空中的是一只蜻蜓。

    那只飛蟲沖天而起，直奔遙遠天際。

    很快，蜻蜓就趕上了遠處的蚊子，扇動雙翅加速，趕了上去，雙足一合，鉗在手中。

    天上唯有眾天神，這蚊子就是姬青所變。

    他知道蜻蜓正好是蚊子天敵，不能對抗，毫不猶豫，在空中變化，變出了一只小小的飛鳥。

    那只小鳥尖嘴圓頭，背玄腹白，尾分二羽，迅捷機敏，上下隨心。

    正是一只燕子。

    蜻蜓是飛蟲之中最為迅捷的，但燕子機巧，能夠趕上蜻蜓。

    飛鳥一出現，扇動雙翅在空中轉身，就直奔眼前蜻蜓沖了過去，張嘴輕鳴，迅捷如電。

    蜻蜓轉身向下俯沖，它左右閃避，卻始終無法逃脫，燕子沒有被甩開距離，反而離得更近了。

    然后蜻蜓突然一停，在空中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