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清看著一臉疑惑和面無表情的姜瀾，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知道，我現在應該幫忙，但世網娛內部已經一片混亂。我甚至知道怎樣幫你們找到那個人的位置，但是這么做需要董事會的授權。”

    “如果你申請的話……”

    “現在董事會才是世網娛里面最混亂的地方，我不敢說所有人都有不同的想法，但支持特事特辦與反對的兩者僵持不下，前者人數更少，但擁有更多的權力，后者人多勢眾，至少在股東會上，沒有超過五分之三的票數，誰都沒辦法改變任何事。”

    姜瀾點點頭：“我明白了。”

    衛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補充了一句：“你們必須小心世網娛，現在很多高層都在說，要把鍋扔給我們。”

    姜瀾愣了一下。

    姬青忍不住開口：“他們覺得這有用嗎？”

    “那畢竟是兩個異能者。”

    姬青笑了一聲，然后搖搖頭：“我們會找到那兩個人的。”

    衛清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看著姜瀾。

    “我知道了。不過那兩個人其實不一定是異能者，也有可能是穿了外骨骼。”

    姬青訝異地看著姜瀾：“那種可能很小吧？”

    “只是用來堵有些人的嘴。你不用擔心，”姜瀾看了衛清一眼，眼前的這個人似乎終于不那么飄渺不定了，“警方那邊不會就這么看著世網娛亂來，我們不是孤立無援。”

    “那就好。”

    衛清說完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她還沒有放棄說服同事的努力。

    姜瀾看了姬青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

    姬青看著姜瀾，無奈地搖搖頭：“并不是我們說那是動力裝甲，別人就會信的。而且就算這樣，世網娛真要說是我們的責任，也很難解釋。”

    “我知道，但是時間不夠了。”

    姜瀾嘆了口氣，他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姬青這些，但是他最終還是決定說出來。

    “世網娛現在的情況實際上比我原本預料的更嚴重，我一開始也沒有想過世網娛會把所有責任接過去，但面對這樣的形勢，他們至少應該出面解釋一下，穩定玩家的情緒，那樣的話上面面對的壓力就會小很多，我們也就有更多時間尋找消失的那兩個人……”

    姬青沉默了。

    他之前并沒有想到這些，只是單純地覺得只要快點找到那兩個人，一切都會順利解決。

    “世網娛內部一直有些人不希望它好過，現在這些人要開心了。”

    “世網娛……”

    姬青想要說點什么，卻最終什么都沒有說。

    “放心吧，事情最終還是會解決的，我只希望，你不要老是想著世網娛和我們相互推卸責任這種沒意義的事情。”姜瀾嘆了口氣，“人應該往前看，向上走，骯臟手段知道就行了，別自己學去用，也別因為這個就消沉。”

    姬青笑笑：“我沒有……而且我突然覺得，這件事情其實并沒有那么麻煩。”

    “什么？”

    “有足夠力量的人，可以傷害人，也可以治愈人，可以欺騙人，也可以安慰人，可以令人深刻銘記，也可以令人轉眼就忘，至于他們對我們的看法，要把我們怎么樣，只要我們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了。”

    姜瀾無奈地搖搖頭：“我還挺喜歡你這樣盲目樂觀的……”

    姬青笑笑：“你就當這是盲目樂觀，不過心情太差做事效率會變低的。”

    ……

    “喂喂，姬青，你看到世網娛上面的那個帖子了嗎？”

    “看到了。”

    “到現在都還掛在上面，世網娛那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是出了點事，問題比較嚴重。”

    “我靠，別影響我玩遠星風暴啊，這個版本估計到月底馬上就要更新掉了，機會難得，你那邊現在是不是上班比較忙啊？周末一起開黑，記得把姜哥叫上。”

    “靠，姜哥忙著呢，顧不上。”

    “要你何用！”

    姬青笑著關掉了個人終端，繼續在跑道上狂奔。

    他的個人終端上，幾乎所有的聯系人都發來了消息，而且全是在問關于世網娛的事情，就好像所有人突然都想找個人說話一樣。

    姬青沒有一一回復，只是跟家里人說了兩句，自信滿滿地安慰了他們一下，然后和室友們說了兩句，就沒有再理會了。

    時不時就有人以驚嘆的目光看著他，現在的姬青在跑道上奔跑時，就像是一個職業運動員，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但姬青知道這還不夠。

    他將要面對的是一擊就能讓天光板崩塌的恐怖怪物，是能在直立的高樓上狂奔的非人野獸，就算那有可能是癮君子，但瘋狂的對手會更危險。

    跑完了今天既定的距離，姬青放慢腳步，朝著運動場的一邊走去。

    他在那里申請了一個更衣室，可以洗個澡換上干凈衣服，然后去找姜瀾。

    姜瀾這幾天一次都沒有回辦公室，他一直和以前的同事們在一起，他們想盡了辦法尋找著那個掀起混亂的人。

    當姬青走進專案組辦公室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忙碌的姜瀾和警方的人。

    一臉疲憊的姜瀾轉過身對著他笑笑。

    “我們剛剛得到了線索，有一個販子被搶走了手上所有的存貨，但是之前我們詢問的時候他為了省事隱瞞了，這次他應該會改口了。”

    姬青搖搖頭：“你看上去很累了，我這邊有個簡單的辦法……”

    “如果警察沒有拿到搜查令，就沖進他知道是罪犯的那個人家里，那違法的是警察。無論你有什么簡單有效的辦法，我都不會允許。”

    “但是你現在這樣，上面是不是把所有壓力都給了我們？”

    姜瀾沉默了一下。

    他并不是不愿意欺騙姬青，為了保護這個意外掉進深淵的無辜之人，姜瀾愿意付出一切，這本來就是他認定的職責，但現在，欺騙并不會讓姬青轉身走到安全的地方，只會讓他鋌而走險。

    “世網娛那邊幾乎毫無進展，衛清通過私人關系試了一下，但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