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天下第一
“顛顛倒倒行萬里,踉踉蹌蹌越千山……” 行空就像是在發酒瘋,面對著他的拳腳,妙水雖然依然從容,但春秋驚蟄確實已經失效了。 “喂!你打就打,念什么歪詩啊!發酒瘋了啊!” 蕭靖突然露出了回憶的神色:“讓我想想,這好像是個段子,對了!” 然后蕭靖擺出一臉嚴肅的神色:“滾出去,你沒有資格念他的詩!” “誰的詩?” “茍……” 唐蘭突然跳起來一巴掌拍在蕭靖腦袋上:“夠夠夠,茍你個頭啊,一千年前的老段子,還拿出來說,煩不煩!” 蕭靖抱頭鼠竄:“女俠我錯了我錯了。” …… 最終,行空還是贏了妙水。 “現在,只剩最后一個人了。” 所有人抬起頭看著遠處的魔教教主,她似乎完全不在乎五位嫡傳被擊敗,還是端坐著。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蕭靖干咳一聲:“對付邪魔外道不用講江湖道義,我們一起上!” “沒人說要講江湖道義好嗎,”行空嘆了口氣,“只是我怕一起上沒用啊。” “啥,她還有范圍攻擊?” “怎么沒有?內到頂加掌法是度空,一打一條線,再加上暗器手法,一掃一片。” “車輪戰?沒時間啊。” “還是一起上吧,我們時間不多了。” “為什么?外圍的魔教分壇根本不用我們出手啊。” “可是錦衣衛不見得想讓我們活下來,”葉朗笑笑,“到時候我們和魔教都死了,錦衣衛告訴別人,我們同歸于盡,沒人能說什么。” “哇,太坑了吧,感覺被人陰了啊。” “沒事,反正我們也要隱逸了。” 行空向前踏出了一步。 “一起上吧。” 就在這時,魔教教主突然站了起來,她轉身面對著幾人,大笑起來。 “你們一起上吧!” 那聲音如同狂風雷霆,在天地之間回蕩。 “她在和誰說話?” 葉朗轉過身。 另一個巨大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爾等叛逆,不知忠義,今日就是死期,讓你們知道,什么是天命難違!” 行空幾個人面面相覷:“那是個太監?” “東廠廠公,沒想到錦衣衛動作這么快。” “這不對啊,魔教總壇就在這里,多少年了誰都知道,也沒見錦衣衛干什么,怎么這次就這么快直接來了?” “我估計正道五大派被當做炮灰趕到前面了。” 行空和蕭靖無奈地笑笑:“這次算是坑了師父他們……” “真正的麻煩還在后面,準備好搶人頭,不然最后我們拼死拼活,江湖傳說里一筆帶過。” “不好搞啊……” 林萍嘆了口氣。 “錦衣衛四大高手也來了。” 甚至還有一支軍隊。 狼煙沖天,旌旗如云,人如虎,馬如龍,蹄聲如雷。 在那支軍隊的最前面,是從屬于東廠的錦衣衛,飛魚服錦繡華彩,氣焰沖天。 那是天子親兵,錦衣衛內衛。 而在所有人最前面,一桿大旗下面,是東廠廠公劉國忠。 那是個面白無須,高大卻瘦削的宦官,頭發已經全白,臉上卻如同中年。 沒有人會認錯,因為劉國忠身上氣焰沖天,那已經不是什么內力抵達極限的跡象,而是遠遠勝過。 朝廷高手不會隱逸,沒人知道劉國忠的內力修為到底有多高,所有人只知道,他是天下第一。 那支軍隊轟鳴著沖到了堡壘之中,毫不停留,越過曲折道路,來到了校場之上。 然后在片刻之間,這支軍隊安靜下來。 “魔教匪首南宮鴻,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如果你乖乖束手就擒,我還能在圣上面前求情,只誅首惡,不論脅從。” 劉國忠的語氣十分嚴肅。 “好不太監啊,那個老頭。”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大將軍。” 蕭靖笑笑:“我們好像被無視了啊。” “拜托人家東廠廠公加天下第一,還帶著大軍,飛龍騎臉了都,是看不見你啊。” “我好想砍了那個老頭怎么辦,明顯他比那位魔教教主更像大boss啊。” 行空幾人面面相覷,他們發現,其實幾乎所有人都是這么想的。 “但是不行,正派與錦衣衛的立場是一致的,除非你們準備坑師父坑到死,否則我們對劉國忠出手,錦衣衛的大軍就會對正派出手,他們甚至期待我們這么做。” “所以我們不但不能對他出手,甚至連一點不恭敬的樣子都不能有,到他那個位置,為了找借口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這段對話是幾人以傳音入密完成的。 “好不爽啊。” “那就搶人頭。” “你確定?” “本來魔教教主的對手就是我們。”葉朗的內力修為在幾個人里面是最差的,甚至還比不上唐蘭,所以她說話很慢,“而劉國忠當然希望江湖中第一高手的人頭落到他手里,這是唯一的……可行的報復方式。” “選別的就任務失敗,懂,游戲嘛。” 然后蕭靖笑著轉過身,面對著魔教教主南宮鴻:“魔教妖人受死吧!” 行空無奈地嘆了口氣,跟了上去。 南宮鴻和劉國忠一起轉身看了一眼那幾個大叫著沖上來的正派弟子。 東廠廠公的臉上明顯地閃過了一絲別扭。 他被擺了一道。 至于南宮鴻,她臉上只有從容的微笑。 劉國忠知道,魔教教主有后手,她仍然相信自己可以絕處逢生。 只不過,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枉然。 沒有任何人能比劉國忠更清楚他擁有的力量有多么恐怖,就算是東廠廠公自己,也會在噩夢中對著自己恐懼地尖叫。 劉國忠放慢了腳步。 就讓這些愚蠢的江湖人自相殘殺吧,他們都以為自己是天才和這個江湖的掌控者。 沒必要讓他們明白真相,固執是愚蠢的固有屬性。 然后就在所有人面前,南宮鴻大笑起來。 那聲音如同龍吟風嘯,直沖天際。 “皇帝要我死,正道要我死,到底是誰要我死?你們說我邪派,還說我魔教,我到底做了什么壞事?天下事不過手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