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大意
第一百三十八章大意 “塔曼上師,明日你們必須幫我們攻下寨墻,我們的勇士不能無謂的死去。” 土人首領阿森顯然征得了其他各個部族首領的同意,才會對著最年老的巫師塔曼提出要求。 “阿森,不過死了幾千人而已,部族中每年的新生兒都有幾千了,你急什么?” 年老的巫師根本就沒抬眼皮,輕描淡寫的就把阿森的話擋了回去。 “每年出生幾千人,可有幾個能成為戰士,我們每年給你們那么多人祭祀,現在需要你們的時候,怎么能躲在后面看著我們的勇士去送死。” 阿森的眼神已經不對了,兩日來死亡的人數遠遠超過了他的預計,沒有巫師支持的戰士根本攻不破對方的寨墻,死十個人都不見得殺死對方一人,難道要用人命累死敵人嗎? “阿森,我當日建議暫緩進攻,從長計議,可是你為了自己的私念挑唆其他的巫師順從了你的心意,如今卻再來找我不覺得可笑嗎?” 阿森終于不再掩飾,他冷冷的說道:“巫師自來幫助勇士對敵,勇士可以離開巫師,但巫師離了勇士就沒有任何用處,塔曼上師,我們已經開始了進攻,就不能后退,你明白嗎?” “阿森,你這是在羞辱神靈的使者”巫師塔曼的眼神也變了,充滿了冷漠。 “神靈?在我死之前,神靈是不會理我的!”阿森輕蔑的說道,寬大的手掌已經握上了戰斧的木柄。 “校尉大人,土人巫師出現了” “我看到了,井上你去集合你的步槍手和床弩,有機會就射擊,不要手軟。” 吳明義手持一支望遠鏡,靜靜的看著那群給了他難忘經歷的巫師,冷冷的對著井上下令。 吳明義敏銳的發覺了今日土人的不同,有一支明顯高大的土人隊伍站在了巫師們的前面,他們身上都掛著幾塊木片,呈現盔甲的模樣。而每個巫師則被數個手持高大木盾的土人掩護著,緩緩的靠近了寨墻。 距離寨墻八十丈的時候,巫師停下了腳步,高大的木質盾牌立刻把他們圍了起來,形成一面盾墻。而那支高大的土人隊伍開始加速,猛沖向大員軍營地。 “嘭!”一支床弩射出的巨大弩箭扎在了盾墻上面,讓整個盾墻一陣搖晃,卻沒有扎破盾牌,看來盾牌的材料是一種特殊的硬木,非常堅實。 “嘭嘭嘭”連續的弩箭和鉛彈打在了盾墻上,都沒有射穿厚重的木盾,八十丈的距離讓米尼槍也失去了穿甲的威力。 已經見識過巫師的實力的吳明義立刻沖著那群最高大的戰士奔去,一邊奔跑一邊高喊:“讓開那段寨墻,所有人躲到寨子里,步槍手集結到寨墻下面去。” 可是寨墻上的戰兵并不知道巫師的伎倆,而喊殺聲中吳明義的命令也沒有清晰的傳到他們的耳中。 一 轉眼數十個戰士就搖搖晃晃的倒了下去,被翻上寨墻的土人勇士砍下了頭顱,這一幕讓吳明義徹底瘋狂,他把元氣催到極致,高高跳起落入了那群土人勇士群中。 熟悉的暈眩感再次襲上了吳明義的頭腦,但這次他預先有了防備,元氣抵消了大部分“神術”的攻擊,而巫師們懼怕床弩的強大殺傷力,沒有過分的靠近寨墻支援,也讓吳明義壓力大減,可以勉強揮刀砍殺。 土人身上的木片起了作用,吳明義的那柄優質級長刀沒有了往日勢如破竹的感覺,堅硬的木片雖然還是被他斬斷,但想一刀兩斷卻不再可能。蜂擁而上的人群讓他竟然感到有些難以抵擋。 “大人,快下來快下來。” 吳明義往寨墻之內一看,步槍手排成了數排整齊的隊伍,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朝向了吳明義呆的這段寨墻。他奮力的跳了下去,讓寨墻上的土人暴露在了槍口之下。 “砰砰砰!”爆炒豆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土人“甲士”身上終于開始流血,他們掙扎著跳下寨墻,艱難的走了幾步后紛紛倒地,發出不甘心的慘叫。 土人再次潮水般退卻,巫師們也退到了遠方營地之中,看樣子這支精銳“甲士”的陣亡讓他們的信心遭受了沉重的打擊。 吳明義撫摸著城頭的大員軍尸體,鼻涕橫流。幾十個人里面有十幾個大員子弟,都是他從小玩到大的玩伴,一起從新兵營殺到北方雪原都安然回來了,現在卻因為自己的大意丟了性命,他如何能不后悔、不心痛? “大人土人在撤退我們要不要追擊?” 春上二郎怯怯的湊過來說道,他跟著吳明義比較早,大家子弟兵又不愿意來打擾痛哭的吳明義,只好由他來稟報。 “追擊?難道我們的人死的還不夠多嗎?我們沒有玄境修士,無法抵抗對方的巫師,拿什么追擊?” 被吳明義罵了兩句,挨了一腳,春上和周圍的戰兵們倒是都送了口氣,只要校尉不發瘋就好,在野外可沒有寨墻依托,數萬磕了藥的土人圍過來,除非是高階修士,不然會被堆死的。 “咚!”“咚!” 遠方有連續的悶雷聲傳來,讓吳明義疑惑的抬頭看向天空。 大大的太陽還是那么刺眼,云彩倒是有幾朵,但是說什么也到不了打雷的程度啊! “難道是土人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吳明義飛快的爬上吊斗,拿出望眼鏡往雷聲傳來的放向看去。 大員軍的北方營地選在了一片小平原上,東面有條小河流過,西面是往小呂宋港的大路,南面就是土人撤退的方向。 現在南面的土人明顯有些慌亂,而隨著悶雷聲的響起,南面隱現白煙,看樣子是有人在制造混亂。 “咚咚咚!” 熟悉的戰鼓敲響了,吳明義終于知道了土人為什么會慌亂。他的那個總督劉叔叔總算想起了自己這個大侄子,派人來援。 “援軍到啦!” 吳明義喊出了一聲大吼,讓大員軍營地陷入了沉寂,片刻之后才開始歡呼沸騰。 劉仁廣騎著駿馬,端著望遠鏡,一副指揮官的派頭,在他前方一溜擺開了六門火炮,手忙腳亂的炮手正在不斷的忙活著。 “張大個子,你是怎么回事?到底會不會開炮,王爺派你來是讓你游山玩水來啦?還不把那群穿衣服的人給干掉!” 劉仁廣看著東放一炮西放一炮的炮兵旅,心里急的直癢癢,恨不得自己上去cao作。可是炮兵旅是個新兵種,根本就不讓他伸手,只好對著自己的老相識張昊大聲喝罵。 “姓劉的,別當了個破總督就上天了,老子不屬于你管,我來配合你是你的福氣,要是惹毛了我,立刻收拾東西回小呂宋,還不伺候呢!” 張昊是劉仁廣的老伙計,根本就不買他這個總督的賬,身為新任第一炮兵旅旅帥的他,直屬于王爺府,劉仁廣根本就鳥不著他。 雖然說惹惱了就走人,可張昊其實比劉仁廣還急,第一次參加戰斗就碰上了大買賣,稀稀拉拉的炮聲可把他給急壞了,要是這仗打不好,下一批“十二磅”的大炮說不定就被第二旅給搶去了。 隨著張昊的連踢帶打,炮兵們化疼痛為力量,漸漸的把炮聲打的錯落有致,而從沒見過大炮的土人終于崩潰了,這種一炮過來就是一趟血rou的東西實在是太可怕。 看著漫山遍野四處亂跑的土人,手下跑過來請示道:“總督大人,我們是否要追擊?” “咱一共就不到三千人,你追擊個屁?” 看著有些不好意思的手下,劉大總督擺擺手說道:“走吧,咱們去看看那個大員的年輕俊杰怎么樣了,有沒有嚇尿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