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合伙人
第一百二十九章合伙人 秦沫很忙碌,昭武六年的春節(jié)都是在海上度過的,回到大員后已經(jīng)是春天,又開始在海軍學院帶學生,還要抽空為新規(guī)劃的鋼鐵廠畫施工圖,他覺得現(xiàn)在自己不是個王爺,而是一頭鼻尖上吊著蘿卜的驢子。 今天終于得償所愿,開著甲斐姬的游泳專用小艇“春光”號,出海浪了一整天,一條魚也沒釣著。 晚上回到自己的城堡,甲斐姬躲到自己房間里不再出來,連飯也不吃就睡覺去了,和秦沫游了一天的雙人泳,把她累壞了。 春日的月色真美,海邊更美,秦沫一個人在吃燒烤,身旁沒有美麗的侍女陪伴,只有一群憨憨的哈士奇在搶骨頭吃。 這些哈士奇跟隨他從遙遠的北方來到了溫暖的大員,水土不服差點集體掛掉,把秦沫心焦的不行,它們可是伴隨了秦沫最好的一段時光,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寵物了。 幸虧有擅長與動物溝通的精靈幫忙,才讓這些北方雪原上的萌呆動物適應了大員溫暖的氣候。 秦沫自制的榨汁機很好用,純天然的果汁配烤串也算相配,可惜他不會釀啤酒,不然的話肯定能重回校園時光,把寂寞和孤獨從心里排擠出去。 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xiàn)在秦沫眼前,終于讓秦沫高興起來。 “艾倫,你終于出現(xiàn)了,我現(xiàn)在都有些后悔讓精靈們?nèi)ヌ幚硐懔系氖虑榱耍阏觳灰娙擞埃液镁脹]和你喝酒了!” 秦沫利落的給艾倫榨了一杯果汁,“來,為我們的財富干杯!” 艾倫卻沒有接果汁,而是面朝秦沫身后冷聲說道:“我想,這杯果汁更應該請我們的人來品嘗。” 秦沫猛然后頭,能無聲無息靠近自己的那都不是善茬,畢竟連艾倫都承認秦沫已經(jīng)是玄境之中的變態(tài)。 “我只是在這里靜靜的坐一會兒,你不覺得擾人清靜非君子所為嗎?” 清冷的聲音一如既往,高挑的身影從海邊的霧氣中走來,更顯清逸。 秦沫的臉上沒有狂喜,沒有驚愕,只是淡淡的浮出笑容,暖人心脾。 “嗨!丹鳳,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王語詩呆了一瞬,還是答了一句,冷冽的聲音不經(jīng)意間已經(jīng)變暖。 海邊沒有座位,秦沫的座位就是一塊大石,正當他想去再搬兩塊石頭過來,王語詩長袖輕揚,一塊巨石飄了過來,無形勁力從中劃開,宛若兩面平整的石凳落在烤架兩端。 “看來你是因禍得福了,可惜沒有踏過那一步,終究不是我的對手。” 艾倫沒有承情坐下,言語中諷刺的意味還是很濃。 “我不是來跟你打架的,我是受……我弟弟之邀前來商討我們之間的事,既然香料由你們精靈所獲,你自然算局內(nèi)人,不然你以為配得上我給你座位?” 王語詩的臉色再次轉(zhuǎn)冷,她輕輕的坐下來,喝著秦沫倒的那杯果汁,就如在皇宮中自己的鳳椅上,旁若無人。 “艾倫,這次的大生意可是咱哥倆的合伙買賣,能不能造大船找到我母親就看這一遭了,現(xiàn)在她是我們的合伙人,是自己人。” 秦沫起身,把艾倫往座位上拉,這個高冷的大精靈是不是順毛驢不好說,但是嗆起來絕對是個暴力分子。 “哼!但愿你記得在北方說的話!” 艾倫冷哼一句,兩手微伸,漫天的月光灑落在眼前的石頭上,就如一雙皎潔的手掌,在鐫刻著美麗的作品。 幾個呼吸的時間,王語詩扔過來的那塊“石凳”就變成了真正的石凳,繁復的流蘇,逼真的花紋,構(gòu)成一件不可言喻的藝術(shù)品。 “月之力……你…已經(jīng)非常接近了。”王語詩喃喃細語,語中終于露出了少許羨慕之意。 艾倫沒有說話,只是在石凳上坐了下來,跳動的火焰照耀著圍坐的三人,好像又回到了烏蘭烏德城外那個寒冷的夜晚。 “呶!剛烤好的,一人一串,體會下香料的威力,吃飽了好談事情,別不給面子啊!” 新鮮的魷魚被烤的滋滋作響,遞給了王語詩和艾倫,艾倫和王語詩這次都沒有矯情,接過慢慢吃著,魷魚上蘸著很多香料,味道很濃。 “確實不錯,這香料的確有其特殊之處。” 王語詩吃完之后贊嘆一聲,秦沫趕緊又給她一串,她卻擺擺手示意不要了,開口說道:“既然讓我不遠千里來到這里,這樁生意必然不小,說說吧!每年有多少?價錢幾何?” “我不知道每年有多少香料。” 秦沫說了一句就讓王語詩皺起了眉頭,若是旁人消遣她,估計該離死不遠了,以她如今的地位和修為已經(jīng)很少有人敢如此隨意和她說話。 “我不知道每年有多少,但不低于兩萬擔,丹鳳你能吃下嗎?” 王語詩聽了之后直接給了秦沫一個白眼,嗔怪意味極濃,讓秦沫心里一陣舒爽,有幾個人見過皇后娘娘這般風情。 “莫說兩萬擔,十萬擔又有何難?” 王語詩說的很隨意、很霸氣。 “會不會引來各方大佬的覬覦,比如……帝室。”秦沫試探著問道,畢竟最喜歡吃人的動物是龍。 王語詩再次給了秦沫一個白眼,淡淡的說道:“我就是帝室。” 秦沫心中凜然,原來那個傳聞是有根據(jù)的。 相傳昭武帝近年來除了上朝已經(jīng)很少露面,很多事都是皇后來主導行事。甚至很多奏折的批復都是皇后的筆跡,可見皇上對其倚重之深。 而當初秦沫被不合理的征召去北方參戰(zhàn),林伯說皇上被小人讒言所惑,暗指的就是她。 “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我們負責將貨送到津門,售賣就有勞娘娘了。” “叫我丹鳳就好!”秦沫挨到了第三次嗔怪的白眼。 “哦!…好吧,我們是合伙人…” “現(xiàn)在我們論一下價錢,我們的到岸價錢隨行就市,永遠是零售的五成,丹鳳你認為如何?” 這次王語詩沒有隨意的答復,而是靜靜的看著秦沫,溫聲說道:“這個價錢不妥,我若是認同了這個價錢,豈不成了不仁不義之人?” 秦沫剛要說話卻被王語詩擋住,“不管我是什么身份,在生死之際都不會有人在乎,當日在乎我的只有一人。” 王語詩的話觸動了秦沫心里的一塊柔嫩,他背著她奔跑、講故事的那段時光曾被他埋在了心底的最深之處,不見陽光。 “其實,這剩下的五成,丹鳳你不可能獨吞的,售賣耗費不算,帝國的稅收必然要考慮。”秦沫的聲音比她還要溫和,就如西伯利亞的陽光,讓人絲毫不覺卻暖在身上。 “本……我賣東西還要征稅,豈有此理?哪個敢來收稅?” 再溫順的老虎還是老虎,一說到從她嘴里搶食立刻就變身山大王。 “不但要上稅,還要提高稅額,這樣才會讓所有人閉嘴,眼睜睜的看著我們來發(fā)財。” 秦沫開始給王語詩講起了稅收的重要,甚至講到了“奢飾品”稅,戶部那些老爺可不是傻瓜,不可能任由如此大的商稅被掛上皇室的名頭得以減免,他們奈何不了帝室,自己可不想惹麻煩。 王語詩很好勝,不管是修行還是打架,兩人把旁邊的艾倫當成了擺設,熱烈的討論起了稅收對于一個國家的重要性,甚至爆發(fā)出激烈的爭執(zhí)。 直到月影西沉,王語詩才從秦沫一個又一個的新思路中清醒過來,看著秦沫的眼神開始變得火熱。 “來帝都幫我吧!給你個戶部尚書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