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黑潮航線
第十四章黑潮航線 一頭家豬被捆在架子上,發出驚天動地的嚎叫,也許它認為自己的嚎叫足夠響亮,老天爺會開開眼,讓這些可怕的白胡子白頭發的老東西給自己一個痛快。 “這個,要先縫合皮下的肌rou,然后再縫合外層的皮膚。” “皮膚就不用羊腸線了,用麻線就好,到時候剪斷拔出來就好,出不來血的。” “這位叔叔,這個酒是擦洗傷口的,不是用來噴的不用噴你都喝下去了啊!” 這頭豬倒了八輩子血霉,身上七八條大口子,三四個老軍醫小軍醫拿著針線在它身上練手。先劃拉開口子,然后再給縫上,然后再劃一道口子,這頭豬也是硬氣,一個時辰了硬是沒有停止那嘹亮的嚎叫。 現場教學進行不下去了,因為材料沒了,自從一個聰明的軍醫發明了先用嘴噴酒隨后用布擦拭傷口的絕活以后,酒精迅速的見底了。 “等明年等明年有了多多的閑錢,我一人給你們發一大桶酒,讓你們天天醉個半死。”秦沫撂下這句狠話回頭就走,真想不到這些老頭都當自己瞎啊! “謝謝世子殿下,小的銘記在心。” “謝謝殿下謝殿下恩賞!” 一連串的謝恩聲讓秦沫差點腳下拌蒜摔個跟頭。都是性情剛烈的漢子怎么就讓一小杯酒給腐化成了厚黑大師了呢? 遼闊的大海無邊無際,一群海鷗自由自在的飛翔,讓水中的魚兒生出無限的羨慕,卻不知海鷗因為長時間揮動翅膀已經累了個半死,再找不到吃的就要餓死算逑了。 一只船隊在遠方海天之間顯出了身影,引得大群海鷗直奔過去,船隊看見海鷗會被認為是船隊的好運氣,因為海鷗不會離岸邊太遠的地方活動,既然看到了海鷗,那就快到陸地了。 水手把魚類切碎扔起來喂食海鷗,這是船上的傳統了,秦沫看的也是新奇有味。他終于圓了自己的航海夢,而且第一次遠航就是擔任艦隊司令這一高、大、上的職位,內心的小得瑟簡直是浪的飛起。 “西曼,值星官,測量緯度,記錄在海圖上。”秦沫大聲的發號施令,身邊幾個人一陣手忙腳亂,人人拿著一個精巧的銅器湊到眼前開始比劃。看的一幫老水手莫名其妙加羨慕。 他們看不懂這些所謂的值星官在干什么,但是他們看到了海圖,海圖是每一個海商最最寶貴的東西,都是輕易不拿給人看的。可這些人就在甲板上寫寫劃劃,雖然是草圖,想來還是要臨摹到大圖上去的,但是這些人能夠制作海圖,那以后肯定是船隊中的重要人物,比自己這些最低等的水手不知道要高多少層。 在船上等級是非常森嚴的,船長、大副、二副、水手依次類推,層層管制欺壓,不然的話在枯燥漫長的海上生活中船長無法控制整艘船。而掌控海圖的若不是船長那就是比船長更高一級的東家或者東家的親信。 秦沫讓西曼試著制作了幾架六分儀,這一次走了一條新的航線,順便檢測下新船和六分儀。更重要的是找到那條起自菲律賓經過大員到達扶桑的黑潮。 從大夏去扶桑一般有兩條航線,一條就是走杭州寧波直接橫渡東海到達扶桑。另一條是走高麗然后折向扶桑。而黑潮是最后被發現的一條,也是最省時省力的一條航線。 秦沫先讓船隊去杭州換了些布匹然后回到大員,帶上了自己的五百精靈和三百老兵親衛。浩浩蕩蕩近三十條船從淡水出發后往東,一路測量緯度一路尋找黑潮。結果沒多久就發現海水特別藍特別黑,心想這就是所謂的黑潮了。 黑潮一般有一百五十公里寬,到達扶桑西南面海域之后可能會達到三百公里寬,流速每小時達到310公里。所以,借助黑潮,可以快速的到達扶桑列島。 在這個時代,航海是非常考驗人的毅力的,大海上茫茫無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即使有海圖、有指南針,也是經常迷航。為什么呢?因為導航全靠那些固定的參照物。 比如從某地出發,往東走幾天會看到一塊礁石,那么海圖上就會出現一塊礁石,然后往北走幾天會到達目的地。如果往東沒有找到那塊礁石,那么海圖就失去了作用,因為船已經不知道到哪了,怎么導航?這個時候要么原路返回要么貿然轉向往北碰運氣,若是復雜的航線,碰上兩次運氣不好找不到參照物,呵呵!請求老天保佑吧,因為你已經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所以秦沫看到的這個世界的海圖都是抽象版的,扶桑距離大夏十萬八千里,都快到夏威夷了,以表示距離大夏帝國非常遙遠。繪圖時候根本就沒有考慮比例尺。一副不標準的海圖都會成為寶貝,可見現在航海技術的落后。 通常現在海船是否能準確到達目的地,絕大部分取決于船長對航線的熟悉程度和航海經驗。而有經驗的船長都是各個海商主家拉攏的對象。而秦沫現在所做的就是批量制造這種船長。 秦沫從自己的部曲中挑選可靠的年輕人,讓他們熟悉六分儀的使用方法,學會用比例尺制造標準的海圖。雖然因為沒有航海鐘無法測出精確的經度,但是只是對于某一條航線來說,用六分儀測出各個參照地標的精確緯度之后,迷航的可能性已經無限的降低了。 如果到了海圖上標定的緯度,沒有看到參照地標,這時候就沿著緯度東西方向找尋,直到找到參照地標為止,然后再次沿海圖進行下一段的航行。可以說有了六分儀領航的值星官心中永遠都是鎮定的,總會到達目的地的,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而秦沫根據自己的記憶畫出的東亞航海圖,讓看過的艾倫等人驚嘆不已,密室中那張出自大夏皇室的寶貝海圖和秦沫的圖相比,簡直就是垃圾。他倆這才明白秦沫第一次看到那張海圖時候說的話。 “以后我們再也不用去探尋了,也許我可以找到去往西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