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肇事狂歪打正著 美嬌娘生辰忌日
燦爛的陽光照射到屋子里,宵衣躺在地上,像小貓一樣享受著日光浴。 她來這里已經一月有余,對這里也摸出了點門路。雖然直到今天她還是沒有看完那本類似字典的玩意兒,但日常的溝通與交流還是能進行的。 想不到她找呀找呀找爸爸卻意外的找到了千年前繁榮的古瑜王朝,和爸爸筆記里出入的是,這里人的超前文明似乎是基于某些非科學的術法,雖不至于上天遁地般夸張但巫術靈獸都是些常見玩意兒。 她被睡衣公子姬殷收留。姬殷的內殿里只有四個人,除了姬殷和她就只有兩個性感的貼身侍女。 一個叫莼菱一個叫箐蕪,赤橙黃綠青藍紫,每七天換一色兒衣服,成為了宵衣分辨一周七天的好幫手。 一個月以來宵衣的日常就是在姬殷的寢宮混吃等死,想想怎么回到現實世界,把花池翻個底朝天看看自己腳踝上的銀鈴去了哪里。 姬殷照例是一周出去兩三天,去的時候衣冠楚楚一表人才,半夜酩酊大醉的回來身上全是胭脂水粉的味道,很讓人懷疑他去干什么了。據箐蕪透露偶爾衣領上還能看見女人的唇印。 宵衣也試探問過他,奈何清醒時候他閉口不提,醉酒時候又每每睜著一雙桃花琉璃目眼神呆滯,總問不出個所以。 但宵衣也知道姬殷人前人后多副面孔,對箐蕪莼菱是一個樣,對她是一個樣,不知對外人又是什么樣。 但今天有所不同,她正睡得舒適,冷不防被人推搡了幾下,睜開眼正要炸毛,卻見到了一個超級軟萌的小正太。琥珀色的大眼睛,粉嫩嫩的櫻桃小嘴,白瓷一般的皮膚。瞬間她就發不動脾氣了。 好可愛,就像是縮小版的姬殷,但是和他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哥哥,怎么有個新面孔。” 哥哥?宵衣是聽說殷有一個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姬蕓,只比他小了一歲,可眼前的小正太分明就是個七歲的娃娃。 “哥哥新養的精怪,不用跟外人說。” “精怪嗎?好厲害啊,居然和人長得一樣。” 精怪?她沖姬殷投去不滿的目光,后者卻像沒看到一樣直接規避了她眼神的詰問,抓起她的衣領往外一丟,關上了門。 宵衣一屁股摔在地上,疼得擠出了淚花,在門外罵罵咧咧,被路過的箐蕪莼菱撿去消遣了。 “殿下跟二殿下有要事商量,你就別再門外鬧騰了。” “什么要事那么避人耳目,居然還摔我。”宵衣不滿,兩頰氣鼓鼓的。 “王后明日生辰,平日里都把殿下他們當擺設,今年忽然轉了性,要給殿下選妃。”莼菱翻了個白眼。 她們都不喜歡那位叫美嬌的王后,偷了閑總要罵她幾句,無外乎“肥豬”,“丑女”,“蛇蝎”,之類,搞得宵衣對這位王后興趣極大。 “說是殿下年紀老大不小還沒有個正經的妃子要為他安排名門閨秀,實則不就是想在這宮里插眼嗎?都給殿下塞了一屋子女人了,還想干嘛?”箐蕪憤憤地說。 “那姬殷只要拒絕不就行了嗎?再說外人眼里他都有一屋子的侍妾了。”宵衣想到了外殿那一屋子的環肥燕瘦,嚇得脊背發涼,這可不是一般男人能受得住的,王后也太熱心了。 “圣意難違,侍妾歸侍妾,我們都是些下等人,他們要的是一個大王子妃。”莼菱說,“一旦那個被安排好的王子妃進來,我們都不會有那么自由了。殿下現在估計也煩得很。” “那我們以后會不會只能卷鋪蓋走人啊。”宵衣撓撓頭,那就有些麻煩了,這里伙食豐盛,姬殷待她也不錯,實在是不想離開。 想到此處不免悲涼,難道明天之后她就無家可歸了? * 為了避人耳目,姬殷直接動了母親設下的陣法,將姬蕓送了出去。由于未繼承古瑜王的能力,悄無聲息地突破皇城里那些巫師設下的障礙費去了他不少精力。 他在屋內看了一會兒書,直到皓月當空,卻始終不見宵衣來敲門,往常這個時候她早該睡死了。 他放下書卷打開門,果然有個姑娘等在門外,倚著柱子已然熟睡。少女今日穿了一身杏色長衫,沒有束發,看慣了她平日里鬧騰的樣子反倒不習慣起她安靜的模樣。 “睡在外面不怕著涼嗎?” “嗯?”被他一句話吵醒,宵衣揉揉眼睛,“是你啊,你開完會了?” 姬殷早已習慣她不時蹦出來幾句怪言怪語,“到屋里去睡。” 沒想到少女竟然扭捏了起來,“啊,不太好吧,今天是你把我趕出去的……我想了想,我又不是你的侍妾,天天……跟你睡一張床,而且……何況你又要娶妻了。” “那你就在門外和月亮作伴吧。”說著他就要關上門。 果不其然,在只剩下一丁點門縫的時候宵衣還是跳了起來跟了進去。 她來到這里一個多月都是晚上和姬殷一起睡,剛剛她不過口是心非,真要她與寒風明月作對,那是萬萬不可。 宵衣熟門熟路地爬到了姬殷的大床上,乖乖躺在了內側,蓋上被子,拍拍旁邊的床位示意殷躺過去。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跳了起來。 姬殷解散衣帶,看著宵衣把他脫下來的外衣掛好,又蹦回了床上。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你怎么知道我要娶妻。” 宵衣轉過頭貼近他,“大家都那么說。那個肥豬皇后要逼你娶老婆。” “我不會聽她。” “那你父王強迫你娶老婆怎么辦?”宵衣忽然委屈了起來,“你未來老婆會不會把我們趕出去?我,莼菱和箐蕪是不是就要沒地方去,餓死街頭了。” “我想……不會。”姬殷看著她,語氣平淡地說,“宮里不要的侍從會被調去別的地方,洗衣也好,種花也好,皇城那么大,總有容身之所。” “那不行,莼菱箐蕪活得下去,我肯定活不下去。”宵衣可憐兮兮道,“我可什么活都不會干,我活不下去了。而且我生的這么好看,要是被心思不正的小人看上……那我豈不是紅顏薄命……” 姬殷有些困了,不想再聽她喋喋不休,按著她的腦袋往被子里塞,“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人來搶了你暖床的生計。” “真的?” “嗯。” 有了姬殷的保證,這一夜宵衣睡得格外舒坦,雖然她別的不會干,但暖床,確實是一把好手。 這一夜,姬殷睡得和平日里一樣不舒坦,半夜醒了好幾次幫睡相極差的宵衣蓋被子。 * 宵衣醒來已經是日落黃昏,刷新了她平時日上三竿起的記錄,感覺直接錯過了一天。身邊早已是空空的另一半床。她起來洗漱得知姬殷一清早便出去了。 話說她來這里一月有余,從未出過靈犀宮,連前殿都很少去,姬殷總不讓她在外人面前暴露,說宮中人多眼線復雜她很容易出事。 簡直把她想的太愚蠢,她可是十五歲讀完g大研究生的天才少女,雖然是藝術系……但還是可以證明她有過人的智慧,怎么可能會惹是生非? 何況今天姬殷單刀赴會,她也總得擔心擔心主子嘛。 于是乘著莼菱箐蕪在院中除草,宵衣悄咪咪溜了出去,從她觀察了很多天的后院的狗洞里。 在高智商少女的完備計劃面前,什么人能來阻止她?她直接繞過了前殿那幫胸大無腦的蠢貨。 眼下唯一的問題在于,皇城那么大,她去哪里玩? “你這身打扮,是哪個宮里的貼身丫頭吧?”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后背。 宵衣嚇得差點跳起來,回頭一看是一個與她年紀不相上下的宮女,梳著雙環垂髻,很是俏皮可愛,“是呀,是呀,我主子今天……放了我假,出來瞎逛逛,瞎逛逛。” “放假?你是說你有空嗎?太好了!”那小宮女忽然抓住她的手,“雙大人說人手不夠讓我去叫人,但是我時間不夠了,你可以來幫忙嗎?” “幫什么忙?” 這只是一句問句,小宮女卻只當宵衣答應了,連拖帶拽七拐八拐地把她拉到了一個小屋中,比起姬殷的靈犀宮,這個小屋顯然檔次低了不少,里皇城中心差了老遠,而且幾十個一模一樣的小屋排成相對的兩排。想來是一些宮女侍從住的地方。 小宮女把宵衣塞到了一個老婦人手里,叫到,“婆婆,你先給她打扮打扮,我再去找人。”然后又風風火火跑了出去,留下一臉懵逼的宵衣。 老婦人也束手無策了,她瞧宵衣這身打扮,與普通侍女不同,雖樣式簡約但衣料也是上品,不是哪個顯赫的小妾明珠,就該是哪位貴人那當差的憐人歌姬,石榴那孩子人蠢心快居然把人家拉來了。 反倒是宵衣先反應過來,反正她無處打探,看樣子這里也是為那位王后生辰準備著,說不定能混進去,戳戳老婦人的水桶腰,道“婆婆動手呀。” * 入夜時分,皇城上空飛過九只蒼鸞,尾羽在夜色里畫下一道道銀光,神鳥鳴叫,從天而降的花雨中一個肥胖的身影動作輕盈腳尖點地,惹來一眾掌聲。 姬殷看著那可笑的身影,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肥豬王后嬌羞一笑,踏著落滿玉石珠寶的長毯走到帝王右側落座。 略顯老態的帝王攜著更老的王后向群臣宣布,宴會正式開始。 姬殷看著坐在帝王左側妝容清淡母妃,他的父王永遠只會顧著他的王后,這一側的冷清熱鬧在百官眼里,也是說不出的滋味。 只有少數人知道,今晚熱鬧氛圍當中涌動的暗流。 侍女端著酒盞放在他的案上,姬殷收回目光,與身旁的兩位美人談天說笑。越聊越覺得不對勁,好像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注視著他,“酒盞放著就可以了。” 但是火辣辣的目光還是注視著他,他免不了抬頭一看,面前這個穿著花衣的宮女像極了他養在宮中的小姑娘。 大眼睛一眨一眨,蓄滿了淚水,還當真就是他養的那只精怪。 “你怎么會在這里?”姬殷壓低了聲音,不是讓箐蕪和莼菱看好她嗎?那兩人最近對她是不是太松懈了。 “你不要跟我說話,沒想到你是這樣的yin棍!”宵衣憤憤地說,“都是我看錯了你。”她以前還搞不明白,作為一個正常男性,即使養著一大幫侍妾,姬殷似乎也沒有任何需求。沒想到是在外面花天酒地,回家后提不起勁罷了,怪不得衣服上老有女人的口紅印,人渣!她一進來就看見最靠近老王帝的酒席坐著一張好熟悉的臉,左擁右抱都是大波妹。 宵衣提著酒壺決定不再理他,走向了下一桌。 看著噘著嘴給賓倒酒的宵衣,姬殷忽然感到四肢乏力,頭痛欲裂,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今天是本宮的生辰,”肥豬皇后一看時間差不多,拍拍手失意賓停下,“想必各位都已經知道趁著今天本宮為大王子選了一個正妃,協助大王子管理靈犀宮事務。也算了結了我這個做母后的一樁心事。殷,你看如何?” 姬殷微微頷首,“僅憑母后安排,殷謝過母后。” 宵衣咬牙,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奏樂聲再度響起,排成排走進來一隊舞女,個個風姿綽約,她們圍成一圈揮舞著水袖,冰藍色的蝴蝶圍繞著她們,待樂聲達到高潮,蝴蝶聚集在一起忽然變幻出一個蒙面的女子,比之其他人舞姿更加精妙絕倫。 一去終了,所有舞女都退了下去,只余下蒙面的女子向帝王叩首——越郡君之女越芊芊。 肥豬王后觀察著姬殷的目光,輕笑道,“母后為你選的佳人可還滿意?” “殷受寵若驚。芊芊姑娘一曲九天飛仙舞,到真像極了九天玄女下凡塵。”話雖如此,他的余光卻忍不住朝著宵衣那兒,這鬧騰鬼指不定要給他惹什么麻煩。 果然,就在王后下令讓越芊芊取代兩個大波妹坐在殷身邊時,席間響起粗暴的呵斥聲,吸引了全場人的注意。 “你搞什么?”粗壯大漢一拍桌子,“酒全給我灑出來了!” 那個皮膚黝黑體格健壯的大漢耀闌正是秦西府耀氏的當家人,當朝戰功最顯赫的大將,然而也為人殘暴不仁蔑視朝上。 功高蓋主自是個短命相。 宵衣嚇得手腳發抖,“我……我給你擦掉……” “你個臭婊子活的不耐煩了?”耀闌沒等宵衣拿出手帕就將幾案一掀拍的粉碎。 少女見此情景,目瞪口呆,仿佛已經預見了自己的腦袋開花。 這家伙果然只知道給他惹事,姬殷暗暗攥緊了酒杯,他給姬蕓使了個眼色,后者心領神會。 今日雖是王后生辰,肥豬美嬌又忙著給他物色對象,但他看上去軟懦無能的父王受夠了耀武揚威的耀家,不知怎么腦子開了竅,召他借著酒宴除了耀闌。 原本按計劃他安排了一個舞女激怒耀闌換掉了父王指定的殺手,想偷天換日借耀闌之手大鬧王后生辰會,除掉耀闌的同時趁亂殺死王后,避父王耳目。雙年和司冥也早就在殿外牽制耀闌帶來的兩千精兵,可偏偏闖出個惹事精只得害他們臨時修改計劃。 不過也算是誤打誤撞扮了那個舞姬的角色,應該……不會有太大差池吧…… 眼看著耀闌的大手就要掄到宵衣頭上,一把短刀飛出,將他的手釘在了墻上。 接著又沖出來兩隊人馬將耀闌死死制住,這突然的劇變讓很多人摸不著頭腦,王后更是焦急跳腳。 “你們干什么?想動老子?”對于比一般人塊頭大的耀闌來說,即使被十六個人壓在地上,他也親親送送發動內力將他們震了出去,“老子可是耀氏的當家!” 他伸手居然卸掉了一根石柱當武器使,酒席瞬間亂成一團。 “殿下,人家好怕。”越芊芊想順勢倒在姬殷懷里,誰知撲了個空。 姬殷一把拎起跌坐在地上的宵衣,“回去給我等著瞧。” 宵衣一直自詡是個膽大孩子,但這種場景見所未見,嚇得兩腿發抖,死命抱住殷,“我……我要尿出來了!” “……” 巨大的石柱向兩人砸來,姬殷抱著宵衣左右閃躲,朝堂上的高官全都擠到了王位旁,所有武將拔出刀擋在瑟瑟發抖的王上面前……有這樣的爹還是挺頭疼的,自己要辦的人,全權交給了兒子。 宵衣作為一個零距離的觀戰者,她是很能看出來姬殷躲得十分輕巧,明明有還手的能力卻不使出來。 “你想干嘛?”宵衣悄咪咪地問。 “閉嘴。”姬殷咬牙切齒,“莼菱箐蕪是不是沒告訴過你,我脾氣其實很差?” 他拔出腰上的長劍,正面抗住耀闌一擊,石柱瞬間化作塵泥彌漫在空氣中。 “老子明白了,你們這是給老子下套。”耀闌忽然大笑起來,“還不是怕老子功高蓋主?” 由于能見度極低,耀闌只能根據聲音判斷殷所在的方向。而姬殷左躲右閃迷惑他的聽覺,耀闌不斷朝聲音的方向攻擊,赤紅的火球落到地上砸出一個個焦黑的大坑。 秦西府耀氏,王朝五大氏族之一,被火之神庇佑的后代,姬殷沒有繼承王族的靈力,一個人帶著一個拖油瓶根本不是抗衡的對手。 但他明明可以逃出去,卻始終伺機在等待什么,別人看來是在拖延時間,宵衣卻清楚發現他特地在幾個地方發出動靜引導耀闌的攻擊。 退不一定是守,守也不一定是被敵人牽制。這倒像是姬殷在迫使耀闌出招。 兩人的打斗使漫天的煙塵越來越叫囂,被迷了眼睛的可不只是耀闌,他到底在等什么。 又一道紅光劃過,宵衣聽到眾人的驚呼聲,姬殷忽然揚起了嘴角在她耳邊輕聲說到,“準備好了嗎?我們要退了哦。” 說話間,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姬殷忽然沖著火光飛來的方向正面迎上去,接下了耀闌一掌,宵衣一臉吃驚地看著他吐出一口鮮血,抱著她在地上滾了幾圈逃離了戰斗圈。 后位上的美嬌被火球擊中,雖然王上想用水障保護她,可是還是反應不及變成了一堆焦炭。 烤焦的肥豬,王上不顧灼傷死死抱著王后地尸體指著耀闌,大叫,“殺了他!” 此時姬蕓也趕到,小小少年拿著剛在神殿凈完劍身就請過來的圣劍,身姿矯健地截住了想要沖上帝座的耀闌。 “好突然……”宵衣目光呆滯,“你剛剛等的就是這個?” 姬殷沒有回答她,雖然是計劃的一部分,但畢竟還是受了重傷,接下來只需蕓殺掉耀闌了。 “你弟弟年紀那么小,沒事嗎?”宵衣覺得姬蕓簡直就是去送死的。 “他比你還大兩歲。”姬殷有氣無力地白了她一眼,“你有功夫說話,不如關心關心我。” 宵衣才反應過來,躺在她懷里的是少了半條命的姬殷,從初見的睡衣公子容顏絕代到如今氣息奄奄悲涼凄哀,讓她忍不住落淚,安慰道,“沒事,你現在這樣還是很好看的。” “……” 姬蕓揮舞著和他差不多高的長劍,擋下耀闌的每一次攻擊,眼看著制不服面前的小孩,耀闌也惱了,怒急反笑,“都說二王子沒用,我們二王子這不是挺厲害嗎?” “少說廢話。”蕓的眼神流露出與外表不符的凌厲,反守為攻,直擊耀闌胸口。 看著自己血流如注,耀闌的眼睛忽然變成了紅色,他是真的發狂了。 身上的肌rou和鐵疙瘩一樣隆起,朝著姬蕓擊出一掌又一掌當都被擋了回去。 姬蕓嬌小的體格反倒成了他高朝劍術的支撐直接越過耀闌頭頂,將長劍直直插入他的天靈蓋。 結束了……? 宵衣剛要松口氣,耀闌的尸體卻忽然燃燒了起來,火焰如同爆炸一般轟然四散開來,眾人亂作一團,淡妝的貴婦人擋在帝王面前施術死命抵擋。 而耀闌死不瞑目的頭顱正好沖著她們飛過去。 嗚呼哀哉,她本能地伸出手抵擋,腦袋里已經預想到了自己變成一個跳躍的火人。反正都要死了,宵衣死死抱住姬殷,深情地說出她腦海里地臺詞,“我救你一命吧。” 然而沒有預想當中的疼痛,姬殷眨了眨眼,“你還活著。” ?宵衣疑惑地放下手,發現耀闌死不瞑目的頭顱早已熄了火在她一米開外死死瞪著她,朝堂上的許多人也都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的方向。 “哥!你沒事吧。”姬蕓扔掉手中的劍跑過來。 姬殷捂著胸口站起來,“沒事……我不是說了外人面前要叫我王兄嗎?” 宵衣還是搞不清狀況,姬殷拉著她的手,把她擋在身后。沒有制服耀闌的喜悅,氛圍有些奇怪,朝堂上的帝王在悲傷,其余眾人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們的方向,姬殷一臉嚴肅的與他們對視,姬蕓對著姬殷噓寒問暖。 好奇怪啊。 好在腳步聲響起,清理殘局的人員及時趕到。 姬殷順勢請命回去修養,帶著宵衣離開了修羅場。 臨走的時候,宵衣回頭,還有人在看著她,又是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是姬殷的母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