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5章,浴火重生(二),2117年8月
張小柱再一次醒來時,發現自己仍然在巖洞中,腳下仍是巖漿。唯一的,與以前不一樣的是,自己腳下的巖石已經崩塌了。張小柱無處立足,但是,卻并沒有墜入巖漿之中,而是,被固定在巖壁上。整個巖壁上長滿了細菌的群落,苔蘚一般,粘連包裹著張小柱的身體。 張小柱沒有掙扎,因為他已經沒有力氣掙扎,現在,他想與“神”對話,但是,他連說話的力氣沒有。幸而,他無端的感覺到,與“神”對話,無需通過聲帶。 張小柱不知道時間已經過去了多久,不過,這段時間以來,無論他對“神”說什么,“神”的回答永遠只有一句“你是我最美麗的孩子”。 “神,”在意識中,張小柱再一次的說道,“無論你是否聽得見,我知道你就在那里。”“神,請你告訴我,這是為什么?”“神,你認為我哪里美麗?” 張小柱不斷的嘗試著與心中的“神”溝通,試圖找到一種方法,得到神的幫助,或者,神的憐憫。 “神,你真的懂我們的語言嗎?”張小柱又一次的問道。 “美麗。”很意外的,張小柱腦海里浮現出了神的聲音。雖然只是兩個字,但是,這一次,“神”的聲音,剛好出現張小柱提問之后,仿佛是對張小柱提問的一個回答。 “是的,神,是的,”張小柱萬分激動,“美麗,你說過,我是你最美麗的孩子。” “美麗。”神再次說道,仍然,是在張小柱話音剛好落下時,神的聲音就響起了。 張小柱開始不斷的提問,神開始不斷的回應,不過,每一次,神的回應,都只有兩個字“美麗”。 這種毫無意義卻是張小柱一線希望的交流持續了很長時間,都沒有中斷,張小柱不斷的嘗試著,提出各種問題和話題,他相信,總有一個話題,可以引起神的注意,讓神回答更多的內容。 “神,”張小柱突然問道,“您,為什么,覺得,我,美麗。”他一字一句的說出了這個問題,生怕神聽不懂自己的語言。 這時,神卻沒有再回答。沉默,還是沉默,在死寂和沉默中,張小柱漸漸失去了耐心,在內心,他開始咒罵了起來,他用了所有的狗與太陽的結合咒罵神,他罵他是魔鬼,他詛咒神的母親,雖然他并不確定,它是否有母親……他咒罵神不得好死,雖然,他早就確定這東西根本就不會死……在中文里,所有的骯臟字眼都噴發殆盡之時,他開始使用不久之前剛剛學會英文咒罵神,用到的骯臟字眼從a到z,反復,再反復……仍不能解心頭之恨…… “大腦。”突然的,輕輕的,“神”說出了這兩個字。 …… “你們登廣告說要買一架bodi噴氣機?”電話那頭的人問司馬綾道。廣告已經打出去五天了,這是打進來的第一個電話。 “是的,舊的不要,要九成新的。”司馬綾向對方提出了要求。 “你們要飛機做什么?”對方很直接的問道。 “我只是替人買飛機,然后,他給我錢……一句話吧,先生,您賣還是不賣?”司馬綾更加直接的回答道。 “要現金,”對方說道,“只要現金。” “把飛機照片發過來。”司馬綾說道。 電話掛斷后,對方發了幾張飛機照片過來,楊伊一和司馬綾兩人發現,照片中的一架飛機與卡布雷拉的小型bodi噴氣式客機非常相似 “你看,jiejie,這架飛機的尾部有涂改的痕跡……”楊伊一和司馬綾討論著。司馬綾認為被涂改的那個地方,就是卡布雷拉公司的”紅色三角椎”標識。 “那我們準備準備吧,”司馬綾想了想,”你還是呆在領事館公寓里,不要亂跑,一旦我們兩失去聯系,你及時通知領事館工作人員。” 楊伊一點了點頭“jiejie你放心吧。” “對了jiejie,”司馬綾出門時,楊伊一把一個騎行面罩遞給了她,她們都發現,這幾天傳染病越鬧越厲害,醫院的口罩都脫銷了,買不到口罩,只能用這個騎行面罩代替了。 司馬綾接過了那口罩,心里暖暖的。 1天后2117年8月8日,地點a國圣迭哥市。賣家與司馬綾約定見面的地點并不在天使城,而是在圣迭哥市。司馬綾回憶了一下,那天,打過來的電話并不是對迭哥市的電話,總而言之,很明顯的,賣家在試圖隱藏自己的身份,這讓司馬綾覺得自己此行充滿了變數。 司馬綾在天使城租了一輛車,延a國西海岸,行車120多英里之后,來到了的圣迭哥市的入口關卡,在這個關卡,每個人都要經過體溫掃描,之后才能進入城市。 司馬綾注意到,由于,幾乎每個人都帶著口罩,要識別人的面部特征就需要取下口罩,識別,再戴上口罩,流程變得很麻煩,關卡的安檢非常緩慢,在等待中,司馬綾感覺到昏昏欲睡。 有那么一兩秒,司馬綾甚至也產生了一種錯覺,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c國tj市,回到了自己的國家一樣,因為在那里大家也都戴著口罩——防范霧霾的口罩。 高速路開車4個小時,過關卡又花了半個小時。再過了1個小時,司馬綾才來到了與賣家約定的地點——不過,對方很“專業”的又臨時換了兩次見面地點,最后,終于,在一家超市的停車場里,她與bodi噴氣機賣家見上了面。 那人戴著偏光鏡和口罩,看不清楚臉,只看得清是個白人,大胖子,金色絡腮胡。他的車與司馬綾的車肩并肩停泊在兩個相鄰的車位上,雙方只能通過窗戶看到對方。 賣家示意司馬綾取下面罩讓他看看相貌,司馬綾搖了搖頭,示意賣家金色絡腮胡先生先取偏光鏡和口罩。 “你下車,走一走,我要看看你是不是警察或者查稅員。”那人拍打著車窗說道。 “我不是。”司馬綾說道,她也沒有下車。她腿上綁著的那把槍,保險一直是打開的,她隨時可以開槍。 “你帶槍了嗎?”金色絡腮胡見司馬綾不肯下車,又這樣問道。 (這小子倒是挺精明的。)司馬綾想道,她對金色絡腮胡說了同樣的話“你呢?你帶槍了嗎?” 一來二去,雙方誰也信不過誰,相持不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司馬綾看了看表,天都要黑了。 這時,司馬綾終于決定結束這種僵持,她拿出一疊美鈔,在手心里拍打,然后打開車窗,把錢扔到了地上。 “好啦,好啦!看在杰斐遜總統(印在a元上的總統)的份兒上。”過了兩分鐘,金色絡腮胡終于作出了讓步。 他按照司馬綾的要求,把槍放在了司馬綾能夠看到的地方。然后,司馬綾也給他看了自己的槍。 “你還有別的槍嗎?”絡腮胡又問道。 “fu,死胖子,”司馬綾罵了起來,“你t馬的有完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