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史祥云巧書毛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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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祥云是一個小腳,典型的江南女子婀娜。小腳是不能出去做事的,而且小腳在普通人家過日子也是非常辛苦的。 體力活史祥云肯定是干不了的,她每天的主要事情就是到離家五百米遠的一個中學堂里當教習。 大明的小學學堂逐漸成熟,雖然沒有到能讓所有適齡兒童上學的程度,可是也基本覆蓋了重要的城鎮。 但是中學這個全新的事務還尚處于萌芽狀態,說到底就是因為教員不夠,尤其是理科教員,是嚴重缺乏。 信陽是一個州,自然應該有一個中學學堂。史祥云是書香門第出身,文化水準自是比一般人要高,加上她也接觸過南京理工科的一些初級知識,就被這所中學聘為教習了。 但是這所學校里真正教授理科的人卻不是她,而是一位來自南京某學院才畢業的大專生。 此人姓楊名景銘,秀才出身,后考上第一屆大專生。因為朱由檢注重理工科人才培養的原因,現在的理工科教習特別吃香,甚至到了各地為爭搶一名教習互相告狀的程度。 此人一來便看上了美麗婀娜的史祥云,在多方打探到她是一位有夫之婦后任不死心,經常找機會和史祥云接觸。 奈何當過太子妃的史祥云豈會跟這種登徒子一般見識,為了不至于尷尬,史祥云每每尋機躲避。 這一日下了學,楊景銘遠遠地尾隨著史祥云,他準備去她的家一窺究竟。如果是個大戶人家,惹不起那便作罷;如果只是普通人家,楊景銘覺得仗著自己的一個好前程,一定要把這么美麗的女人征服。 史祥云一靠近小院的門就感覺不對勁,透過門的縫隙,里面就有兩個人影快速地一閃而過。這種感覺她既熟悉又陌生,三年前不論她走到哪里,這樣的人都會相伴左右。 她理了理自己的秀發,鼓起勇氣推開了院門,院子里其實還是老樣子,只是在院門的兩邊角落里多了兩個青衣打扮的年輕人。 多出來的年輕人人不會去看史祥云,他們的眼神總是盯在不是焦點的地方,耳朵也不會聽任何焦點的東西。這不會讓任何人感到不舒服,似乎這些人站在身邊也能藏在人群和視線之外。 朱由檢就趴在堂屋的冰涼地上到處游走,小皇孫騎在他的背上,手舞足蹈地一邊亂動一邊喊著“駕”。一個精致的木馬其實就放在旁邊,但是孩子更樂意騎在皇帝的身上。 “和鈾,你怎么能騎在爺爺身上呢?”史祥云趕緊走到堂屋門口喊到。 朱慈烺的下一輩排行是和字,按照祖宗規矩,史祥云給自己的兒子取名朱和鈾,但是因為還是庶民的什么,尚沒有向宗府報備。一個普通庶人騎在皇帝的頭上,實在有違常理。 小朱和鈾看到自己的娘臉色,趕緊爬下了朱由檢的背,他怯生生地本能想要躲開母親的嚴厲眼神。 “別嚇到我孫子了。”朱由檢一邊說一邊從兜里掏出一大塊奶糖,小心地剝開油紙,喂到孩子嘴里。 “兒媳見過公公。”史祥云還是以家庭身份見禮,雖然貶為庶民不在皇家,可是親情還在,父與子的關系還是沒有斷的。 朱慈烺拎著一個茶盤走到史祥云身邊,正好看到這一幕,便楞在原地。 “把你們的好茶快端上來啊!”朱由檢一瞪眼說。來到信陽不喝信陽毛尖,豈不是遺憾 東坡說過淮南茶以信陽第一。綠茶之王的信陽毛尖,具有“細、圓、光、直、多白毫、香高、味濃、湯色綠”的獨特風格,具有生津解渴、清心明目、提神醒腦、去膩消食等多種功效。 “青山疊疊復重重,到處峰巒馥郁同,云繞碧枝香千里,銀針雀舌沐春風。”朱由檢揭開茶碗蓋,立刻就聞到一股清香,顯然這喝茶還是在原產地更佳。 史祥云一愣,她原本以為皇上是不會作詩詞的,卻沒想過原來皇上還挺懂行。 恰在這時,小院的門被推開了,一個不合適的聲音傳了進來“史家娘子在家嗎?” 當一個探頭探腦的大腦袋伸進門縫,一聲猥瑣的聲音傳來,史祥云的眉頭皺成一團,朱慈烺的臉色鐵青,連帶著朱由檢的臉色都是黑黑的。 楊景銘被紀彪一只手就給拽進了小院,差點沒跌了個狗啃屎,倒是學院里每日里注重的體育鍛煉幫了他的忙。 “楊教習,你來有什么事嗎?”史祥云明顯不悅,她可從不這樣對人。 紀彪一聽這人有了名字,立刻朝身邊的屬下使了一個眼色,那人一閃身就悄無聲息地出了院門。整個過程楊景銘壓根就沒有發現,仿佛站在他身后的就只有一個人。 “哦!我是來結識一下史教習的相公的,久仰朱大人是衙門里的公人,一直無緣拜會。”楊景銘一愣,他發現自己來的真不是時候。這一屋子的男人有點多,明顯他今天有點來錯地方了。 “來的都是客,請進吧。”朱慈烺雖然不高興,但是還是很有禮節。 “哎哎。”楊景銘趕緊拱手見禮,他已經感覺到身后有一雙比狼還厲害的眼睛在死死地盯著他在,非常不舒服。倒是堂屋里的那個中年人顯得平平淡淡的,好像很好接觸。并且這人的面相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見過。 朱由檢沒有理他,自顧自逗著小孫子玩,小和鈾一直被朱由檢的胡子扎得咯咯直笑。 “這位老先生是”楊景銘笑盈盈地拱手問到。 “我很老嗎?”朱由檢瞪了楊景銘一眼,把楊景銘嚇得夠嗆,原以為好接觸的人一個眼神卻似萬劍穿心,比那門口的男人還厲害。 “啊啊,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慌的楊景銘趕緊搪塞。楊景銘心里想他今日出門肯定是沒看黃歷的,要不咋會接連碰到煞神。 “爹爹,茶涼了兒媳給您換一盞吧。” “嗯。”朱由檢哼了一聲。 “公爹”楊景銘一愣,他完全沒想到眼前這個漢子居然是史祥云的公爹。這可不好辦了,這純粹是給自己找了個勁敵了。 “這,這是我給孩子的一點見面禮,請笑納。”楊景銘從袖子里摸索出了兩塊銀元小心地放在茶幾上,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脫身辦法了。 兩塊銀元不算少,楊景銘還有些心疼,但是他已經打定主意準備放下之后就走。就在他放下銀元的一瞬間,朱由檢的臉正好側面對著楊景銘。 “你……”楊景銘一下子楞在當場,從那漢子的側面和銀元上的頭像一對照,再傻的人也看出不對勁了。 “咣當”一聲小院的門被打開,信陽州的知州大人一路小跑著來到堂屋大門外,噗通一下就跪在臺階下面。知州大人壓根就不敢抬頭看堂屋里的情形,這可是天顏。 楊景銘一下子歪倒在椅子旁邊,渾身直抽搐。 “起來吧!信陽的茶不錯,可以送交進出口總公司作為特產品牌出口了。就叫信陽毛尖吧。把朕的這首詩送給你們。”朱由檢一抬手,史祥云就把朱由檢剛剛作的詩寫了出來。朱由檢看了一眼那字,靈巧娟秀的就如同那根根豎立的毛尖一般,端是一手好字,不虧是出自江南大家。 作為一個地方的政績,大明各地的父母官都是挖空心思地想要發展商業,皇帝的一句話就等于給信陽找了一條財路,同時也讓這個知州的政績單上填了厚厚一筆。 “臣代表信陽百姓謝皇上隆恩。”知州叩拜在地,恭恭敬敬。 只有楊景銘口吐白沫,癲癇發作。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崇禎本科生》,微信關注“熱度網文或者rd444”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