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故宮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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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內情的,總是隨著留言八卦,知道內情的都在捉摸能不能攀上高枝。 陳圓圓是朱由檢的女人了,這個事情還是有很多人清楚的,比如陳圓圓的堂哥刑昉。 陳圓圓原姓邢,名沅,字圓圓,又字畹芳,幼從養母陳氏,故改姓陳。 邢昉是陳圓圓的本家堂哥,家族里少有的少年讀書人,雖然沒有侯方域那么出名,但是作為窮人家的孩子,已經很難能可貴了。 這位堂哥也是復社成員,當然是參與者而已,平時掛一個名,跟著大伙打打醬油什么的,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的那種。 正因為他是復社成員,又加上年長陳圓圓不少,當年有關陳圓圓的事情,他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就在復社準備在坊間給陳圓圓正名的時候,邢昉就知道主角的對象居然是自己的meimei。 為了引起復社大佬們的好感,邢昉主動坦白了這一層關系,然后,他就成了一些人的座上賓了。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陳圓圓的地位,自然而然的就抬動了邢昉的受歡迎程度。 作為南京城里,復社最大的大佬,張采主動邀請了一回邢昉逛秦淮河的畫舫。這可是難得的殊榮,邢昉從沒想過自己有這么一天。 “國舅爺,請坐。”張采是和等人,一開口就把邢昉捧上了天,讓邢昉得意的不行。 邢昉自覺依然是國舅爺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卑躬屈膝,說話的聲調都高了三分,復社的禮節也全然不顧了,不客氣的飲酒作樂起來。 張采雖面帶笑容,心里卻是極端鄙視,別看邢昉平時能做得幾首詩,在張采的眼中,還值不得他的重視,當然,這次例外。 “令妹入了宮,您可曾拜訪過?”張采鼓動著邢昉。 陳圓圓進了南京城,想巴結的人都已經排到南京城外了,要是不走捷徑,恐怕等自己死了都搭不上線。 “唉!只怕她早已忘記我這位堂兄了。”邢昉有些傷感,自己人微言輕,當年也曾試圖幫助meimei,可惜無力搭救,好在meimei現在過的并不差。 “這事急不來,如今令妹在宮中,不可貿然前往。” 張采言不由衷,他巴不得邢昉現在就能進宮見陳圓圓的,可是這樣做太明顯了,何況邢昉的確也和陳圓圓多年沒交集了。 “聽說孟貞(邢昉的字)兄新做了《故宮燕》一首,最是難得?” 文人之間,最能長臉的就是得意之作,邢昉最得意的詩作就是《故宮燕》。 “區區一首詩,讓受先兄見笑了。”邢昉其實很得意,自己的一首詩能讓復社大佬稱贊,心里早就美得冒泡了。 “我看孟貞兄應該出一本詩集,到時候牧齋先生做個序,方才配得上您這國舅爺的大才。” 邢昉一聽,眼睛放光,能讓錢謙益作序,那得祖墳冒煙了,要知道錢謙益可是最喜歡給秦淮名妓題詩作序的。 “我早就備有一些稿子,見笑,見笑。”邢昉一邊說,一邊從懷里掏出一些草稿,看來,他對自己的文采那是相當的自信。 張采雙手接了過去,假裝認真一邊捋著幾個稀少的胡須,一邊點頭稱贊,其實他只覺得《故宮燕》一首還湊合。 明朝的讀書人,大多都能折騰幾首歪詩,其中自然也能有一兩首杰作。就像后世的學生,寫點作文一樣,能寫出來是一回事,寫的好不好,又是另外一回事。 只要能考一個本科的,寫了多年的作文,總會有一兩篇夠得上及格分數的文章。當然,及格也就是能將就著看一看。 “好,好好。我看,孟貞的大作應該先在復社流傳,最好現在就傳誦出去。”張采等不及了,這要是等著出書,還不得猴年馬月去了,不如先讓它傳出去,最好先傳進宮里。 復社的影響力是很大的,三天功夫,通過特殊渠道,邢昉的詩就傳到了陳圓圓的手中。 如果陳圓圓一直待在皇宮,估計傳的沒那么快,可惜的是陳圓圓回到江南,就如同放飛的小鳥一樣,整日都在城里游逛。 讓邢昉的詩傳到陳圓圓的手中,就不是什么難事了。 “邢昉,這名字好熟悉啊。我記得我小時候,以為本家的哥哥也叫邢昉。” 陳圓圓很吃驚,故宮是皇宮的別稱,這首詩又能恰好形容了自己在皇宮的意境。 “君不見故宮燕,春雨秋風幾回換。宮中風雨長蓬蒿,飛入宮墻繞虛殿。穿簾度閣羽差池,盡日呢喃人未知。柳下乍街千點絮,花間仍拂萬年枝” 陳圓圓輕聲朗誦著,詩中寄思遙深,不言胸中正意,自見無窮感慨,讀之但覺滿紙是淚。 不得不說,邢昉到底是邢家的才子,這首詩的確能打動人,至少陳圓圓讀完是深受感動。 “我可以見見這位詩的作者嗎?” 貴人有邀請,秦淮河的消息自然是及時的。而秦淮河的消息,就是江南讀書人的消息,陳圓圓這邊剛剛有意,張采那邊很快就收到信息了。 “計劃成功,快派人去找邢昉。”張采的心幾乎都跳到嗓子眼上了。 以前皇帝在北面,復社雖說人多,可是能影響朝局的機會不多,一個不好就惹怒皇上。現在好了,雖然皇帝不知道在哪,可是已經慢慢的顯現在了金陵城,這正是張采盼望了多年的時機。 邢昉很忐忑,他有些驚慌,又想見meimei,又害怕見到。近視不同往日了,如今這個meimei高高在上,讓他這個還處于社會底層的小老百姓很惶恐。 邢昉走的很急,但是很小心,生怕出了什么差錯,但是最終,還是來到陳圓圓的面前。 陳圓圓見外面進來了一個中年人,早已經記不起哥哥的樣貌了。可是邢昉卻記得,雖說陳圓圓從小給了別人,但是當年陳圓圓名氣起來的時候,邢昉是見過的。這也沒幾年功夫,就算樣貌有變,也能看得出來。 “嗚嗚嗚~”陳圓圓很好奇,一個大男人見到自己的第一面,居然是跪在地上哽咽。 “你是?” “小沅,我是你哥哥啊。”邢昉哭了,這不是為了巴結陳圓圓,而是他自己真的傷感了。雖然是堂妹,可是自己當初也動過心思搭救的,有感情在里面。 “你真是昉哥哥?”陳圓圓幼時,對這位哥哥還是有記憶的,當年家里曾經以他為榜樣的,也是家族里的驕傲。 “嗯,哥哥沒用,當年無力搭救meimei。”邢昉提起當年的傷心處,再次哭了。當年的國舅爺天虹遇,是那么的霸道,那么的蠻橫,自己如何能扛? “哥哥快起來,都是過去的事了。”陳圓圓不想提她曾經的遭遇,紅顏薄命,更何況是一個沒有背景的紅顏。 新的國舅爺雖然沒有正式公布,但是知道的人還是照顧了他。尤其是掌握在呂大器手上的吏部,安排一個小吏是很容易的事,只要讀書人不反對的情況下。 南京城的讀書人會反對嗎?當然不會。這可是南京新詩集的作者,傳的沸沸揚揚的才子。 邢昉就以特殊人才特殊錄取的形式,正式加入了大明的吏員序列。原來,當官不一定要進入科舉,凡事都有例外,何況只是一個差事比較好的吏員。 當然,這個例外的前提條件是,你得有利于其他更多的人當官。這叫投餌,邢昉就是那個餌。 (s希望大家能投一張推薦票,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