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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爺爺的愿望是家人。 她并不是一個較真的人,初衷單純與否并不重要,她清楚地感受得到他一直盡他所能關愛她。 只是,比起她,他更關愛自己的血脈親人。 這也是人之常情。 * 玉川沒有多言。 她只說,“麻生爺爺接我回家那天他正好給你買了你最愛的砂糖。” 幸子一愣。 許久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的眼神有些復雜。 嘴上鮮艷的紅色也恢復原本唇色,“嘛,麻生砂糖,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是很溫柔。 “所以——怪不得,你總會吸引一些像我一樣的壞人。” 幸子朝她笑了笑,似乎釋然許多。 從包里掏出一把小巧的□□,“麻生砂糖,我今天是受人之命來殺你的。”她就這么輕飄飄把這話說出口。 “但我不想殺你。這樣我們兩平了。” 與語氣完全不同的迅疾,一整面玻璃被她擊碎。 破碎的玻璃渣反射光芒。人群被槍聲驚嚇,四散逃竄。 “我知道。”玉川說。 幸子先是看著緩慢散落的玻璃渣驚了一驚,又很快反應過來,“那你還不趁亂快跑!” * 陌生的異能力籠罩了整個學校,消息傳不出去。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 這世上總有各種亂七八糟的異能力。 有人用異能力抓住了她和麻生砂糖之間的聯系,精心設計了這一局。 混亂的人群。 麻生幸子面露驚駭,這和原先說好的不一樣! “已經來不及了。” 玉川環視一圈,不知何時,全副武裝的人將人群團團圍住,今天是工作日,學校里都是學生。這些人都成了最好的人質。 蒙面人抱出一個裝置,裝置打開。 “玉川小姐。”屏幕里的俄羅斯人膚色蒼白,身量纖細,五官柔美,彬彬有禮的打招呼。 幸子咬牙重新給槍上了子彈,攔在了玉川面前。 “真好笑的人性不是嗎?人能從潔白中拷打出罪惡,也能從罪惡中拷打出潔白。”費奧哈爾·陀思妥耶夫斯基輕聲感嘆,“原先恨你,此時又愛你。” 他嘆息,“原來愛你的人,此時也能恨你。” 人群里,曾經幫助她許多的老師別過頭不去看玉川。 玉川垂眼看自己的手,她扶住自己老師的手,此時已經青黑一片。 ——中毒了。 幸子驚惶地看著她的手臂,她狠狠瞪了一眼那位和藹的老師,“砂糖、砂糖……” 玉川在老師被人強行拉走去合影前就發現了。 可這毒一沾即中。 她停留在此,只是拖延時間。 希望援軍到來,她相信太宰。 魔人費奧哈爾原本不打算出面,今日的襲擊他也只是給橫濱某個黑幫提了一個小小的建議罷了。 玉川一旦淪陷。 港口mafia那位首領便會手腳亂上一會兒。而他已經聯結軍警內部的人趁機動手。橫濱這一家獨大的局面可是有許多人看不慣的。 只有亂起來,他就有許多余地可以發揮。 ——真希望橫濱所有異能者都能自相殘殺呢。 計劃很好。但是這位玉川小姐果然很厲害。 “玉川小姐比我預想的還要強呀,我原本以為你會即刻暈倒,然后就能把你帶走呢,像睡美人一樣。” 費奧哈爾很可惜,“你為什么不暈呢?” * 太宰治在黃昏時早已做好了蛋糕。 他小氣的把其他人趕跑,不許他們多看一眼精致的蛋糕。 中也還被敲詐了一瓶紅酒。 想一想玉川的酒量,紅葉覺得首領真是不長記性的膽大妄為。如果沒有記錯,上一次玉川喝醉了,某首領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僅主意未得逞,還被迫兔子跳,隨后負責三天清掃工吧? 真·不長記性。居然還打著灌醉玉川的鬼主意。 太宰才不知紅葉的“喜聞樂見的期待”,他樂滋滋地守著蛋糕,就像守著無價珠寶的龍。 黃昏時,他的心臟驟停一下。 沉沉下墜的心臟似乎昭示了什么。 他立刻聯系玉川。 無人應他。 * 費奧哈爾嘴角勾出一個笑容,“既然如此,我只能用下下策了。” 他的話音一落,玉川黑氣纏繞的手臂浮現一個猩紅的陣印。 人群里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其他人身上皆浮現出相似的紅芒。 費奧哈爾端坐,語氣溫和地介紹道,“這也是一種毒哦,來自一個異能力。怎么解釋它呢?比如有一個天平,一端是你的命,另一端是在場其他人的命。” “無藥可解的毒。除了——殺了對方。” 他頓了頓,“雖然看上去是以多對一,但是玉川小姐你是港口mafia很厲害的異能力者嘛,一定能輕易殺掉這些人對不對,反正他今日刻意算計你。” 話頭又轉,“當然其他人也不要害怕,畢竟我們玉川小姐早先就已中過一種毒了,現在抓住機會,還是有機會保命的不是嗎?” 費奧哈爾嗟嘆,“多么公平~這個世界就應該如此公平。” 驚懼惶遽的人群不由隨著他魔魅般的嗓音將目光齊齊聚攏在玉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