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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在旁,目光滑到少女身后的三位男性身上。 夏天時, 他和小蘭還有家人們一起去夏威夷旅行, 無意間遇見了這家人。 他對這一家子很是印象深刻。 俊美無儔的法國男人, 橘發藍眸的青年,美麗優雅的少女。 雖然一看就是后天組成的家庭,但彼此關懷, 親密無間。 一個完美得無可挑剔的家庭。 小蘭當時還表示了驚嘆。 當時的酒店大半住客都有注意這個家庭。 他以偵探的直覺確信,這一家人絕對不一般。 那個法國男人舉止矜貴從容,一看就是身份不凡, 平素溫和而有禮。 但是他無意間撞見了這個男人打電話,他站在落地窗前, 語氣冷漠, “……解決掉。”說這話時,他注意到他, 斜眸掃過來,壓迫感驚人。 雖然男人什么也沒有說也什么都沒做, 但是不加掩飾的冷酷的打量落在他的身上, 他立刻冒了一頭冷汗,干巴巴露出一個茫然的表情。 幸好這時小蘭路過,無比自然地和男人打招呼, 并把他拉走了。 至于那位個子嬌小的俊美青年,看上去爽朗極了。 他最初也是這么認為的,直到那一天又遇上了兇案。兇手被揭穿后惱羞成怒,意圖開槍。 這個瘦小的青年在警察都未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掀翻這個持槍的大漢。 他對槍械無比順手,順帶把彈夾卸了,才交給警察。 單看那樣利落的身法和對槍械的熟悉程度,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 毫無疑問,這是兩個危險人物。 但正是這兩個危險人物在面對那名少女時,瞬間變得溫和而無害。 工藤新一的思緒從夏威夷拉回到現在,餐廳門口,園子正挽著小蘭一臉興奮地和中原說話。 而那兩個男人沒有絲毫不耐煩,靜靜聽著她們聊天,甚至聽見園子夸張的贊揚里還會紛紛露出與有榮焉的笑容。 他的注意力忽地被另一人吸引住。 鉑金色的頭發,容貌清冷出塵的男性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中原身上。偶爾露出一絲笑意也一定是有人夸中原時。 工藤注意到他則是因為——這個男人對待中原的禮節恭敬而敬仰。 就像他曾經見過的,即使華族廢除的現在,那些古老的家族仍然保留著過去的禮節,比如:下臣侍奉主君。 工藤眼睛微瞇。 果然,最違和的是中原。 在夏威夷時,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周圍的人或許也沒有意識到。即使她本人相當溫和,但所有人面對她的時候不自覺地保持一定的距離,甚至下意識會使用敬稱。 這不是單純的金錢能養出的氣場,比如說他認識的園子財閥家二小姐,但是本人相當大大咧咧,根本不會讓人產生仰視感。 她身上的氣場,倒像是權力——最頂級的權勢熏陶出來的。 不過,今天一見。 那種氣場差不多完全收斂了,看上去就像是個簡單的出身優越的大小姐。 所以—— 中原不會是什么古老大家族的大小姐吧? 因為那兩個男人,他最初的懷疑范圍鎖定在日本極道,日本結社合法,極道的勢力根深蒂固。 但是,今天一看這個鉑金色頭發的男人。他倒是不確定了。 工藤新一這邊好奇心和求知欲過重的老毛病犯了,正在一個人自娛自樂的推測。 那邊的氣氛相當和諧。 園子甚至已經效率很高的把小雪的電話號碼存下來了。 效率真的很高。畢竟目前,帝光中學還無一人達成這個成就。 兩行人已經在門口聊了好幾分鐘了,終于在園子的依依不舍中兩行人告別。 * 說起來,小雪其實也對工藤新一印象深刻,畢竟夏威夷短短幾天遇見他兩次,次次都是兇案現場。她不能不印象深刻。 后來她還在報紙上看見過這個男生的報道,工藤新一,小有名氣的國中生偵探。 大概偵探就是有吸引案件的氣場吧。 但是總的來說這位工藤遇見案件的頻率較之普通人,稱得上頻繁,但還在能夠理解的范圍。 萍水相逢,她沒有太在意。 然而,不到一個小時后,餐廳里忽然爆發出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隨后一陣尖叫。 一家人里對血腥味最敏銳的是德音。 在sao動發生之前,德音面色倏地蒼白下來。 小雪第一時間注意到德音臉色的變化,連忙把朝外的窗戶推開,中也扶著他坐到窗邊。新鮮的空氣吹進來,德音的臉色仍然蒼白。 麒麟是慈悲的仁獸,只要聞到或是見到血就會感到渾身不舒服或是全身乏力。 小雪蹙著眉,到包廂外一看。 死者是一名年輕的學生,她恰好有點印象,是演講比賽的參賽選手,渡邊。 他倒在血泊里,四肢和軀干插滿了大大小小的玻璃渣,但是致命傷只有一處,一大塊鋒銳的玻璃恰好扎進了他的脖子。他似乎掙扎了一會兒,所以四肢呈現出扭曲的狀態,眼睛驚恐的張大,嘴巴微張,仿佛死之前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這個臨死前的眼神頗有些駭人。 餐廳從洗手間出來的走廊布置了一排簡約不失優雅的櫥柜,上面擺滿了精致的玻璃工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