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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傻啊。 * 小雪在父兄那充足了電,便神采奕奕地去批閱奏折。 “你去忙吧。” “把德音留下來,陪我們四處看看就好。” 德音認真接下這個任務,他被主上的家人接納了,他一定要更努力表現自己。他喜滋滋的在心里盤算起帶主上家人去哪里逛一逛。然而一送走主上,再一轉頭就對上二位嚴肅的表情。 德音一抖。 睫毛又開始瘋狂亂顫。 蘭堂語氣十分平和:“來,德音,我們好好聊一聊。” 中也和善的:“不要緊張,隨便回答幾個問題就好。” 德音:“…………” 德音他瑟瑟發抖。 昨夜,小雪大致和他們講了講十二國的情況和自己的經歷,語氣十分風輕云淡。 “……運氣超級好,醒來發現在海上,但是沒多久就遇見了捕魚的人,他接納我到他們村子里,我就留在村子里教了一段時間小朋友讀書寫字。后來當地的州侯謀逆,城里亂起來了時,我又特別幸運地被麒麟選做了王,處置了幾個州侯……” 作為這個世上最熟悉小雪的人了,即使分離許久,蘭堂和中也一聽就知道這句句是實話,可惜就不完整。 蘭堂和中也當即默契地看一眼小心翼翼坐在一邊的麒麟,又對視一眼,確定過眼神。 小雪不愿細說,總有人能細說。 于是,一個小時后。 舜英殿里,地板崩裂。 德音看著面前二人難看的臉色,怯生生奉上兩盞茶。 “您們先喝喝水?” 蘭堂露出一個森冷的笑容:“道滿?德音,再仔細講一講這個人。” “欸?” 半小時后,地板又多出一個大坑。 德音忍不住再三往議事殿那邊看,嚶,想主上了。 “那個道滿已經掉海失蹤了?” 德音雖然被道滿坑過,且不止一次,但不能指望傻白甜的麒麟記仇,他對道滿還是很有好感的,認真強調:“準確的講,道滿君應當是落入【蝕】里,去了別的時空。” 蘭堂真心實意,露出溫和的笑容:“真好。” 德音點頭,露出帶有圣潔光暈的笑容,也真心實意地祝禱:“我也覺得真好,希望道滿君一切安順。” 蘭堂一想起小雪撲過來時的痛哭,心里就鈍鈍發疼。雖然這場大哭大部分是由于久別重逢和孤身一人的委屈,但是小雪避開道滿不細講,就證明這個坑貨在她心里是有一定地位的。那場哭泣中大約亦有幾分對朋友的掛念擔憂。 他一聽就知道叫道滿的這個家伙八成又是一個滿肚子黑泥的戲精,這種黑泥精一定不會輕易死掉。 他既然死不掉,小雪就不會傷心。 他既然死不掉,他就能有機會抓住人,揍個一二三四頓,好好教他一些道理,讓他知道為什么會有“坑了小的來了老的”的說法。小雪并不把他的算計和利用放在心上,那是他女兒人美心善,但他可不是。 蘭堂微微瞇眼,和善微笑。 中也覺得這個道滿跟某條青花魚有種微妙的相似,那種黑泥且欠揍的感覺十分相似。 但是聽聞此人生死未卜,卻不好再多說什么了,心里就一個念頭:看牢那條青花魚,拒絕他的接近。 * 另一個世界的橫濱。 Bar Lupin。 太宰治懶撒地單手撐在桌面上,另一只手隨意擺弄玻璃杯,酒液是金黃色的,冰塊撞擊發出清泠的聲音。 忽然,猛地打了個噴嚏。 織田作之助進來,問了一句。 “感冒了?” 坂口安吾恰好也結束了工作到了酒吧,聞言笑道:“估計是有人罵他吧。” 太宰摸摸鼻子,撇嘴:“安吾,你在亂說什么呢?怎么會有人在背后罵我。” 這種自信。 坂口安吾朝老板點一杯常點的酒,坐在吧臺前,毫不走心地糾正道:“那大概是有人在背后吐槽太宰吧。” 太宰抿了口酒,“安吾不正是在當面吐槽我嗎。” 織田一直沉默著,聽到這便笑了起來,“你們真是要好啊。” 太宰和安吾對視一眼,默契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靜謐的音樂流淌在酒吧里。 太宰轉動杯身,纏著繃帶的手只露出蒼白的指尖,昏黃的光線透過酒杯,在他臉上透出一塊光斑,他一直在玩這個。 忽然開口問道:“如果,有一個認識的小小姐最近回到橫濱了,我是不是該上門拜訪?” 織田作有點驚訝:“小小姐?” 他認真想了想:“如果不熟的話,上門拜訪會有些冒昧吧。” 太宰指尖頓住:“那我明天就去上門拜訪吧。”他十分自信,“我和小小姐很熟。” 坂口安吾一聽到小小姐這個詞,便心里一動,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近幾年橫濱名氣最大的那位小小姐,以一己之力結束戰爭的那位小小姐。 這可是個大消息。 他的腦海里浮現出那擁堵在軍警大樓外的漫天七彩泡泡,忍不住扶了一下眼鏡,然后就聽得太宰自信的話語。 當時,他也在暗處,人家小姑娘連太宰的名字都是剛知道的,他哪來的自信啊? 太宰興致勃勃道:“《完全自殺手冊》又出新版了,我把新版當做禮物送給小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