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宗越,訴衷腸
云羽倒覺著不是沒有可能,只因他在青樓干過。 青樓女子與良家女子比起來,青樓女子即便姿色欠佳,只要相差不大,通過妝容亦可彌補不足。 比方說李秀寧和紅牡丹比起來。 其實二人的品貌倒也差不了多少。 只看容貌,不論其他,云羽愿意要紅牡丹,也不愿意要李秀寧。 其次青樓女子有一個良家女子不可比擬的優勢,她們閱人無數。 閨房之內,顯然要比娘家女子要成熟的多。 對于這樣的老摳而言,滿腦子都想著與銀子有關的事,怎么賺銀子,怎么守衛銀子。 性定然比較冷淡,娶個羞澀的良家女子其實和沒娶沒什么區別。 從節約精力來講,他不可能主動去引導進行。 再則,對老摳而言,娶青樓女子不容易被吹枕邊風,整天嚷著我們要個孩子吧。對不愿養羔子的老摳而言,聽著得多累。 有此三條,足以讓宗越娶個青樓女子了。 但是有一點想不通的是,這是一個老摳,娶青樓女子的成本也是很高的,不說別的,贖身費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外加脂粉費,衣料費等等雜七雜八。 對于老摳而言,愿意為了枕邊人的美麗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嗎?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宗越納進門的是一個老青樓女子,是青樓發費幾十兩不要的趕出來的。 趕巧,宗越從那路過撿回來的。 云羽力排眾議說,“這個地方,極有可能便是那一個藏銀子的窩點,你們不要藐視青樓女子,對于這樣的老摳而言,極有可能著青樓女子的道。” 宗越臉色驟變,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樣的地方,也可以排查出。竟然會有人認為一個堂堂的縣令會找一個青樓女子。 這太,太不可思議了。 又一想到,自己比起他來是更不可思議,他只是想想,而自己真的是那么干呢! 龍貓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怎么可能呢?再扣也不能對傳家寶摳啊,青樓女子多臟??!” 宗越暴起,怒瞪龍貓說道,“誰說青樓女子臟的,她們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潔的女人,她們為了自己的家人,甘愿顯出自己的身體。盡管她們不再擁有干凈的身體。但是卻有著圣潔的靈魂?!?/br> “你這老小子,你給我談靈魂,像你這樣的貪官污吏還有靈魂嗎?你的靈魂早已被你之貪婪給吞沒了?!饼堌埛幢?。 “我從未說過我還有靈魂,我的靈魂早已被這個污濁的世道所吞沒,但青樓女子是有的?!?/br> 龍貓正要爆喝,云羽攤手阻攔了龍貓,沖著宗越說,“看來宗大人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啊,不妨說說你的故事?!?/br> 宗越的臉上總算是顯出了悲憫,一一說出 “我出生在一個小漁村,十三歲那年與一個十二歲的漁家女相約白頭偕老。還未待我上門提親不幸事情便降臨到了我們村,同時也降臨到了我的頭上。 那是一個晚上,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一個令我這一輩也忘不了的晚上,猛然間風雨大作,發起了大水。 人倒是沒事,可是村子沒了,財產也沒有了。 那名農家女子家里還有四個弟弟meimei,我家里頭亦是有幾個姊妹。 這樣的現實情況下,我二人泛舟江上的美夢注定要成為泡影。 那名女子便是思娘,她為了家庭毅然踏上了賣身之路。 思娘是我這一生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子,也是我一生的摯愛,失去了她,我的世界一片漆黑,我連死的沖動都有了。” 吳三桂聽了宗越的故事,抹了把眼淚說,“太感人了,你的經歷真是我們弱勢全體的勵志故事啊! 但是我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你的權利、地位、女人都有了,對于你一個苦孩子來說已經大圓滿了。 為什么還那么貪?” 宗越起身跺幾步,哽咽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因為我已經不是男人呢!” 二狗驚駭的站了起來,龍貓亦是眼睛發直,吳三桂拽著的匕首嘭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捋著須的藍松不由得胡須擼掉了一小把。 一個正幫侯君集掏耳朵獻殷勤的小弟,手已經小棍子在侯君集的耳朵上插了一下,疼得侯君集踹了小弟一腳,大罵,“你想把我的耳朵捅穿?。 痹朴鹨嗍求@得夾緊了雙腿,用大腿內側探了探傳家寶還在不在。 我想了想,不對啊,這個宗越若真的是個太監,為什么沒有變聲呢? 云羽忙問“你的聲音很正常??!太監的聲音不是你這樣的,是有點女性化?!?/br> 這些都吃驚的看向云羽,盡管這里頭有不少見過世面的人,但是太監還真沒有見過。 宗越轉身,“我練的,我強迫自己的嗓音不要女性化,久而久之我的聲音便和正常人無異了?!?/br> 二狗問,“你為什么要自宮啊、難道你不想做男人嗎?” 龍貓踹了二狗一腳,二狗大叫了一聲,“你腦子不正常??!” “你才有病,你們全家都有病,有想做太監的男人嗎?你怎么不把自己給閹了?!?/br> 眾人亦是對二狗口誅筆伐。 二狗低下了頭,“看來是我錯了。,我不該問這么無知的問題?!?/br> 宗越瞪向二狗目光漂移,不知喜怒,“你說對了,我確實不想做男人?!?/br> 侯君集的手一拳捶在地上的匕首上,流出血也曉得疼,仍是死死等著宗越。二狗子一激動打手向后拍,正好打在席地而坐的一人臉上,發出啪的一聲,臉上多出了五個指印那人也沒覺著疼。 云羽身子不由得向后挪了挪,條件反射般想離宗越遠點。 這個宗越不想做男人,一定是是討厭男人,會不會也有不想讓別人做男人的沖動? 人除了下身還有很多的東西,親情、有情。很想說愛情,但是概率太低了。誰愿意和一個太監談戀愛! 盡管人不能只為下身活,可是如果沒有下身,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活? 我承認,我是沒有司馬遷那樣的堅強的毅力,沒了下身還寫出了冠絕古今的史書《史記》。也沒有魏忠賢的那種破釜沉舟的氣概,為了干出一番事業不惜把自己給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