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都吐了，發燒燒的直迷糊。”萌萌揉揉發酸的眼睛，“剛才在里面還喊霸霸來著，醫生還以為她找她父親，讓我給打個電話……”想起夏未央疼得打滾的畫面，萌萌真是心疼。

    “萌萌。”

    “恩？”

    “你覺得，我是不是特別壞？”兩人站在窗前，陳沐晗望著窗外的浮云。

    “不，我覺得、覺得……”

    “沒事，你說。”

    “我知道你們都很愛對方，但是，你比夏未央心狠……”

    “她和我在一起，會吃虧的。”

    “感情里的事，哪有這么個說法，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啊。”萌萌想起什么似地，詫異地說：“你不會想和未央分手吧？”

    “同桌，你冷靜冷靜，這個想法是不對的，你們要是分手，我都不敢想象夏未央會做出什么來……”萌萌詞窮，最后急得紅眼圈了，“同桌，你怎么那么狠啊，未央那么喜歡你的……”

    “我沒有想分手。”陳沐晗眸光深邃而堅定，“我想，我可能要壞一輩子了，用盡各種方法把她留在我身邊，就算我是壞人，我也要這樣做。”嘗試過推開，可真的推不動，每次推開一點點，都懊惱的要死，想把人拉到懷里來。

    “啊？額……”萌萌不太懂，嘟囔了句，“不分手就行，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陳沐晗進入病房守著，萌萌在外面待著，趴在窗臺上，不知怎么的，想起了那個漂亮的小jiejie。萌萌發微信：我覺得，你說得對。

    莫安：？

    萌萌：她們會比以前更恩愛。

    莫安：恩。

    小jiejie好冷淡，萌萌心里有點不是滋味，收起手機不發了。病房里，夏未央迷迷瞪瞪醒了，瞧見陳沐晗，想咧嘴笑，但是失敗了，她垂下眸子，沒了動靜。陳沐晗坐到她跟前，柔聲問：“還難受嗎？”

    夏未央蒼白的臉頰擠出一個笑，故作輕松，“沒事，一點都不難受，霸霸怎么折騰過來了啊？”

    陳沐晗主動抬手要摸摸夏未央的頭，夏未央身子一縮，似乎被嚇到了，眼眸不似以往那么澄澈，始終都是潮濕的感覺，“別怕，我一直都在的。”陳沐晗滿心的疼惜。

    夏未央的眼眸更加潮濕，往被子里縮了縮，很是歉疚的語氣，低低地說：“對不起，給霸霸找麻煩了，我告訴萌萌沒事的，一定是她告訴你的。”那樣懊惱自責的語氣，讓陳沐晗心疼，“渣渣~”

    夏未央像是沒聽見，嘟囔著說：“其實，也沒多大事，人活著哪有不生病的，我打了針就好了，你回去忙自己的事吧，恩？霸霸？”

    “渣渣。”陳沐晗又叫了一聲，夏未央這次聽見了，潮濕的眼睛一直一直盯著陳沐晗，她不敢眨眼，怕淚水落下來，別扭的笑起來，“啊哈~一定是產生幻覺了，你那么叫我……感覺、感覺好奇怪。”即便忍著，可淚水還是滑下來。那感覺，太久違，久違到陌生。

    夏未央微微翻了身，背對著陳沐晗說，“太久沒聽到，有點不適應了呢。”陳沐晗扳過她的肩膀，湊上去，親了一下夏未央的唇。夏未央直接愣住，唇角抖了半天，眼神有茫然，有失措，半晌不自在地說：“陳沐晗，你怎么了啊？我、我沒事，不是要死了，你不用這樣的……”我不需要你刻意而為的親密，我怕溫柔過后的冷漠，更會刺疼，夏未央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但可以堅持的時候不想放棄。她已經漸漸想開了，想學著順其自然，不想強迫陳沐晗做什么，在她可以堅持的時候，一個人堅持就好了，堅持不住的時候再說……

    “渣渣~對不起~”母親說得對，她的冷水，潑得太久了，“渣渣，是我不好，我們以后，不鬧了，好好的，恩？”陳沐晗輕吻夏未央的唇角。

    夏未央的臉頰一抹紅，笑著，哭著，最后垂下眼眸，感慨萬千似的說：“生病也挺好。”夏未央在醫院打了兩天針，周二，最后確認報考志愿，孫老師差點喜極而泣，陳沐晗的志愿改了，清華大學數學系。

    周二第四節 課下課，夏未央還趴在桌子上，做數學1運算題，有人在門口喊她，“做題的那個小娘子，你家小相公來啦。”教室里就夏未央一個人，她抬頭，陳沐晗倚著門口，在笑。從鬧翻之后，起初是她不理陳沐晗，任由身后那只小尾巴跟著，后來是陳沐晗不理會她，都不來班級里找她了，哪怕她主動去找，都會被告知：啊，她已經去吃了啊，又或是，她說不吃了。

    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夏未央還有點不適應，“你怎么來了？”

    “我找自己女朋友吃飯，有什么不對？”陳沐晗很自然地說，門口那個幫忙喊人的還在看戲，“誒喲，女朋友，羨慕妒忌恨，這碗狗糧我吃了。”

    夏未央還想低頭再做題，發現連題目都看不進去，心思都在門口那個人身上了。夏未央索性扔了筆，慢吞吞地往外走，“誒喲，小媳婦走得這么慢，是等著小相公進去接嗎？”門口那男生還在逗。夏未央瞪他一眼，“你給我閉嘴。”陳沐晗真的走進去，伸出手去，就差說那句牽寶寶的手了。

    夏未央手心緊了緊，竟然有些緊張，手不僅沒伸出去，還往后面背了背，微微低頭說：“我的病都好了，你不用特意這樣的……”夏未央是仍然不敢相信，陳沐晗突然就轉性了，明明之前還冷冷拒絕的人，她不敢放肆去享受這一刻，因為由儉入奢易，反過來，可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