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群玉院
辟邪劍法的核心就在于一個“快”字,快不起來,這門劍法就只能淪為三流,不堪一擊。 數日后,林震南修煉清羽乘風訣入門,一手辟邪劍法施展出來,劍光霍霍,風聲蕭蕭。 江湖中所謂的快劍、快刀,并不是出手快就可,也不是口胡一聲“我要快”,身體就能快,而是需要特殊的內力運轉方式支撐爆發,才能真正的快起來。 有的內力運轉方式提升的是出手速度,有的內力運轉方式增幅力量,還有內力運轉方式能瞬間提升整體力量和速度…… 每一套劍法中都含有運轉內力的方式,都需有相應的內功心法匹配。 曹牧云讀笑傲一書時,對有一招劍法印象極為深刻,正是衡山派莫大先生的回風落雁劍,他在酒樓中一劍多出,削了桌子各向七個杯子。 這顯然靠的就是衡山派的內功心法,配合“回風落雁劍法”特殊的內力運轉方式,才能隨心所欲。 ………… 今夜無月,陰云密布,黑暗籠罩大地。 一個駝背的黑衣人悄無聲息的潛入松鶴樓,來到了林震南夫婦二人居住的房間旁邊。 黑衣人側耳傾聽,等待了一會兒后,才用手指沾了些唾沫,弄濕了窗戶紙,輕輕一用力,薄薄的一層窗戶紙立刻就被捅破了。 隨后,此人拿出了一根細長的管子,將細管一頭通過窗戶紙上的窟窿,深入到了房間里。這才把嘴湊到了細管的另一頭,慢慢的開始吹氣。 “成功了。” 黑衣人收起細管,耐心的等待了一會兒后,然后湊到了曹牧云居住的房間外,依樣施為。 又等了一會兒后,黑衣人方才一掌震開窗戶栓,翻窗而入。 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里,忽然亮起了火光,黑衣人下意識的用右手擋住了雙眼,等他反應過來后,心中頓生不妙之感,“糟了……” 寒光乍現,風聲灌入耳中,黑衣人雙手向前推出,雙腿發力,整個人向著窗戶撞去,想要求得一線生機。 就在這時,一點寒星如同靈蛇,避開了黑衣人雙手的阻攔,直奔他的面門而去。 黑衣人終于看清楚,那點寒星原來是半尺吞吐不定的青芒。 “劍芒……” 彈指間,一條生命便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曹牧云用手中的火折子點亮燈,然后打開窗戶,一掌揮出,掌風卷走了室內的空氣。 關上窗戶后,他走到黑衣人身旁,拉下此人的面巾,只見這人臉上生滿了白瘢,卻又東一塊西一塊的都是黑記,再加上一個高高隆起的駝背,實是古怪丑陋之極。 “‘塞北明駝’木高峰?” 曹牧云心中猜測道,他想了一下后,去隔壁的房間喚醒了被迷煙迷住的林震南夫婦,略一交流之后,便提著黑衣人的尸體,向衡山城外而去。 尋了一處密林將黑衣人的尸體拋下后,曹牧云微微嘆息一聲,道:“江湖……” 什么是江湖?人即是江湖。 什么是江湖?恩怨即是江湖。 只要有人,就會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 笑傲江湖,唯劍而矣。 返回衡山城的時候,曹牧云穿過城墻后,看到了一老一少兩個人,少女身穿淡黃衣衫,老人背上還背著一個人。 雙方并未有什么交流,各奔東西。 第二天早上,天邊依舊黑沉沉地,不多時,便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曹牧云陪著林震南和王夫人吃過飯后,出了松鶴樓,撐著一把油紙傘,漫步雨中,自有一番意趣。 轉過一條街,見一間茶館中坐滿了人,甚是喧鬧。 便在此時,只聽得街上腳步聲響,有一群人奔來,落足輕捷,顯是武林中人。眾人轉頭向街外望去,只見急雨之中有十余人迅速過來。 這些人身上都披了油布雨衣,奔近之時,看清楚原來是一群尼姑。當先的老尼姑身材甚高,在茶館前一站,大聲喝道:“令狐沖,出來!” 隨后,就見一行人從茶館內走到了門口,有的是腳夫打扮,有個手拿算盤,是個做買賣的模樣,更有個肩頭蹲著頭小猴兒,似是耍猴兒戲的。 這一行人為首的是一個老頭子,領著其他人一齊行禮,說道:“參見師叔。” 老尼姑目光從眾人臉上掠過,租聲粗氣的叫道:“令狐沖躲到哪里去啦?快給我滾出來。”聲音比男子漢還粗豪幾分。 老頭子道:“啟稟師叔,令狐師兄不在這兒。弟子等一直在此相候,他尚未到來。” 老尼姑看著一個滿臉麻皮,相貌丑陋的青衫少女,問道:“你是靈珊么?怎地裝扮成這副怪相嚇人?” 那少女笑道:“有惡人要和我為難,只好裝扮了避他一避。” …… 曹牧云在遠處駐足而觀,他六識通靈,老尼姑等人所說的話,盡收耳底。 “令狐沖,岳靈珊,儀琳、田伯光……,不知道群玉院中,有沒有揮刀自宮的東方不敗?” 群玉院是衡山城中首屈一指的大妓院,曹牧云尋路人一問,便知道了位置。 俗話說:錢難賺屎難吃,王八難當氣難消。 雖然是白天,外面還下著雨,但是群玉院早早的就已經開始營業了。 妓和娼不同,娼是做皮rou生意的,是下九流,而妓賣藝不賣身。 說白了,其實就是現代洗發妹和女明星的區別,價碼不同,面向的人群不同罷了。 曹牧云走進群玉院,立刻就有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婦女迎了上來,笑容滿面,道:“這位公子看著面生,是第一次來吧,快快請進。” “一回生,兩回熟。”曹牧云笑著說道。 “公子言之有理。”中年美婦掩口輕笑道,手中團扇輕輕揮動,撲鼻一股脂粉香氣。 曹牧云扔給了老鴇一錠銀子,道:“給我準備一個包廂,上一壺好酒,兩碟下酒菜,再來兩個色藝俱佳的清倌人。” 老鴇掂了掂手中的銀子,臉上的笑容更盛,道:“公子請跟我來。” 說罷,便在前頭領路,過了一個天井,掀開東廂房的門簾,道:“公子請稍等,奴家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