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慘不忍睹
“珍珍,鐵娃的傷,方休也有責任啊……” 見余珍珍變了臉色,大舅與舅媽面面相覷。 他連忙干笑道:“剛才要不是方休突然跑過去攔,鐵娃也不會搞成這樣啊。” 這話簡直就是在胡攪蠻纏,無理也要強爭三分。 忍無可忍的林婉晴當即臭著臉道:“大舅,照你的意思,難道要繼續讓余鐵娃耍酒瘋打人嗎?” 被自己的外甥女如此硬懟,饒是大舅的臉龐厚如城墻,此刻也有點下不來臺。 他不由得臉色陰沉,扭過頭哼唧道:“我可沒這么說,鐵娃是喝醉了,又不是誠心的……” “是啊,我家鐵娃平日里可好了,從來沒有對姑娘家動手動腳的。” 舅媽瞥了林婉晴一眼,陰陽怪氣道:“大概啊,是城里的姑娘穿得花里胡哨的,才讓我們家鐵娃……” 她沒有說下去,但話外之意,卻是讓林婉晴聽得清清楚楚。 簡單來說,舅媽這是在暗暗責怪林婉晴這個小狐貍精,迷了她家鐵娃的心。 導致余鐵娃神志不清,做出這些下流的舉動來呢。 “……舅媽,你說這話,是憑著良心的嗎?” 林婉晴聽得俏臉煞白,萬萬沒想到堂堂的親舅媽,居然能對自己說出如此惡毒的話來。 她氣得嬌軀發抖,一雙妙目委屈得頓時緋紅。 “她舅媽,你把話說清楚,婉晴穿成啥樣,關你們什么事?” 林文建也忍不住了,當即怒聲反問道。 “行了行了,都別吵了!” 余珍珍也是又驚又怒,心里更是后悔剛才大手大腳,直接把十萬塊給了余鐵娃這頭白眼狼。 “方休,你到底會不會正骨,不會就送鐵娃去醫院找大夫看看,別耽誤了病情!” 心里窩火得不行,余珍珍頓時把怒氣發泄在了方休的頭上。 反正,方休歷來都是她的出氣筒,只不過……還是個會反懟的出氣筒而已。 “好,好,我再試試,要是不行,就馬上帶著鐵娃表弟去醫院。” 方休樂呵呵一笑,望向余鐵娃的下巴,笑得那叫一個饒有深意。 都喜歡把氣撒在我身上是吧? 還好,今天還有個替罪羊…… “唔唔,唔唔唔唔!” 眼看方休慢悠悠的又伸過來手掌,余鐵娃嚇得渾身冷汗淋漓, 拼命的大喊大叫起來。 滾開,滾開啊! 老子不要你正骨,老子不要受到二次傷害啊! 再這么正一次,老子滿嘴的牙齒,可真的要被全蹦碎了!! 可惜,他的叫嚷是在白費力氣,根本沒人聽得懂。 “鐵娃表弟,別怕啊,一回生二回熟,有了剛才的經驗,我相信,這次一定能把你的下巴給正好。” 方休樂呵呵一笑,看得余鐵娃眼前陣陣發黑。 又來了又來了,這個混蛋剛才下毒手的時候。 就,就特么是這種笑容啊。 然而沒等余鐵娃再度掙扎,只見方休出手如電,輕煙一般抹過余鐵娃的下巴。 咔擦! 再度一聲輕微的骨骼脆響,看得余珍珍等人,都為余鐵娃滴了一粒冷汗。 說起來,這孩子也怪可憐的,被方休當成了練手藝的小白鼠…… “嘶……好像,好像上歪了一丟丟……” 就在余珍珍等人瞪大了雙眼,快步走過來之時。 卻是方休松開了余鐵娃,頗為歉意道。 果不其然,只見余鐵娃的下巴,算是被合上去了。 可,可直接給歪了,牙關都對不上。 在方休的努力下,余鐵娃活生生成了個歪嘴…… “……” 林婉晴看得暗暗好笑,忍不住狠狠瞪了眼方休。 這個家伙,以前怎么沒發現,這么焉壞焉壞的? 不過知道方休,是故意在為自己出一口惡氣。 這讓林婉晴的一顆芳心,有絲絲甜蜜。 “這,這可怎么辦啊?” 余珍珍胖臉發苦,不由得怒聲數落道:“方休,早就告訴過你了,不行就趕緊送醫院!” “你不會正骨還瞎來,你看看你把鐵娃都禍禍成啥樣了!” 大舅與舅媽更是氣得臉都歪了,指著方休的鼻尖,氣得都說不出話來。 “方休,要是,要是鐵娃留下什么后遺癥,我們家和你沒完!” 大舅心口劇烈起伏,怒氣沖沖道。 “應該沒什么大礙的,鐵娃表弟只要找個好一點的正骨大夫,應該沒什么大問題吧?” 方休苦著臉,假惺惺的嘆息道。 一旁的老孟臉都綠了。 高,實在是高啊。 論惡心死人不償命,方少絕對是祖師爺級別的啊。 不動聲色的把余鐵娃的下巴卸掉,然后再給弄成歪嘴…… 想想也真是夠缺德的……嘿嘿,不過,我喜歡! 就余鐵娃這種人,也活該受到這種罪。 “方休,老子要弄屎膩,老子藥弄屎尼!” 然而就在這時。 總算是恢復了人身自由,外加語言能力的余鐵娃,已經氣得快要原地爆炸了。 他的臉已經變成了炸醬鋪一樣,簡直慘不忍睹。 因為歪嘴,半口牙說話漏風,罵人都是含糊不清。 不過這并不妨礙余鐵娃動手打人。 哐當一聲,余鐵娃猛然cao起桌上茅臺酒的瓷瓶,狠狠朝著方休的腦門掄圓砸來。 我滴個乖乖,要知道茅臺酒的酒瓶,可是硬得跟石頭一樣,質量杠杠的。 這一酒瓶下去,方休的小腦袋,估計就得跟熟透的西瓜一樣,砰的一聲炸裂開來。 話說,你這瓜……你這腦袋,保熟嗎? 場面再度失控,余珍珍嚇得哇哇尖叫,一下子撲到了林文建的身上去,跟個八爪魚似的掛著。 大舅與舅媽已經嚇傻了,呆呆張嘴。 林婉晴只覺腦海陣陣空白,一顆芳心剎那間幾乎停止了跳動。 瞧瞧這些人,論打架,根本就是群渣渣啊。 “方少小心!” 反倒是距離方休比較近的老孟,第一個反應過來。 他虎著臉,二話不說再度cao起了手里的不銹鋼水盆,照著余鐵娃的胳膊狠狠砸去。 擋是來不及擋了,不過可以借此改變余鐵娃胳膊的軌跡,讓酒瓶砸不中方休的腦門。 然而老孟出手快,方休更快。 咔擦! 只見方休出手如風,竟是眨眼睛cao起了身側的鐵椅,用椅子腿橫在了余鐵娃的胳膊下。 緊接著,老孟手里的不銹鋼水盆也落下了。 “嗷嗚!” 慘,場面一度十分慘烈,真是慘絕人寰,慘不忍睹…… 哐當,余鐵娃呆呆松手,茅臺酒瓶滑落在地,骨碌碌滾了老遠。 他的目光,不可置信的緩緩下垂,落在了自己那已經扭曲變形的右臂。 下面墊著堅硬的椅子腿,上面還壓著厚底的不銹鋼水盆。 更為關鍵的是,剛才全力揮錘……呃,全力揮動酒瓶,余鐵娃生怕砸不死方休,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呢。 結果,三股力道相加,頓時讓余鐵娃的整條右臂,活生生給粉碎性骨折了…… 當然,這里面也有方休的一份功勞。 那條不偏不倚的椅子腿,可不僅僅只是簡簡單單的往上一架。 個中滋味,恐怕也唯有受害者余鐵娃,品嘗得清清楚楚,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