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斬死兩萬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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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有約在先,可沒有愿意撤。 孫正德哀嘆傳音:“少主不能撤!此時若撤,我等有何臉面天下蒼生?” 曹子軍難得沒有嬉皮笑臉,傳音懇求:“宴新!不能撤!算我求你了!有這三千義士仗義相助,我等未必會輸!” 宴新不為所動,不容置疑道:“撤!莫要忘了十二位掌門有令在先!” 聽到有令在先,孫正德不由得火冒三丈,索性不再搭理宴新,埋頭殺敵。 就因十二掌門有令在先,龍門弟子才憋在長安城大半年,山河破碎,袖手旁觀。 大戰(zhàn)正打得火熱,此時撤離,是何道理? 曹子軍還在懇求:“宴新,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算我求你,這般退了,沒有人會甘心,會生心魔的!” 平日里悶葫蘆般的李月輝卻比曹子軍干脆,冷然道:“要撤你宴新自己撤,老子不撤!師父那里老子自會交代。” 龍門十二掌門早有交代,邪魔勢大,眾弟子量力而為,一旦不死魔軍現(xiàn)身,立即撤離戰(zhàn)場! 這也為何龍門弟子剛一開戰(zhàn)就瘋魔一般,以傷換傷、以死換死的緣由! 按兵不動大半年,憋屈太久,只想趕在不死魔軍現(xiàn)身之前全力殺敵。 宴新已經(jīng)后撤,大怒道:“諸位掌門早有交代。凡不撤離者,皆視為宗門叛徒,開除譜籍、逐出師門!” “我等不惜一死,宗門何以如此相逼?” 龍門弟子氣血逆涌,攥緊的拳頭指甲深陷rou中尤不覺。 今朝不同往日,若僅是凡俗中的改朝換代,龍門弟子不至于如此拼命,歷代江山各有氣數(shù),成王敗寇各憑本事,可安祿山真正依仗的除了魔門,還有兩萬不死魔軍,已非凡俗兵將較量。 龍門以除魔衛(wèi)道為己任,此時袖手旁觀,何以正道魁首自居?何以堵住悠悠眾口?何以面對天下蒼生? 宴新已經(jīng)撤出戰(zhàn)場,不再傳音,怒聲吼道:“爾等莫非要背棄歷代師祖?” 龍門弟子滿眼通紅,忠義兩難全,宗門是他們心中最大的歸屬,如何能棄……可就此撤離算怎么回事兒?除魔衛(wèi)道的龍門就這樣逃了?就這樣辜負三千仗義相助的忠義之士? 宴新再次怒吼:“不死魔軍非人力可敵,爾等再戰(zhàn)下去毫無意義!還不快撤!吾以長安掌舵身份宣布,三息之內(nèi)不撤者,皆為宗門叛徒!” 面對宴新兩次怒吼,仙武院、供奉院以及三千義士全懵了。 魔門眾人懵了。 長安守軍更是以為自己聽錯了。 連帶叛軍在內(nèi)所有觀戰(zhàn)之人都懵了。 前一刻還舍生忘死,這一刻卻要突然要撤? 鬧呢? …… 宴新六年接任龍門長安掌舵,雖是小輩,可身份放在那里,沒有人會質(zhì)疑宴新的威脅。 三息不撤,皆為叛徒,絕不是隨口說說。 龍門弟子淚灑當場,太難選,太憋屈…… 撤了! 龍門弟子終于有人后撤了。 此先河一開,瞬間從者如流。 于修仙者而言,宗門遠大過世俗王朝更迭,而作為正道魁首龍門的弟子,對宗門的那份歸屬感尤勝他人。 于是,兵敗如山倒! 熱血會傳染,灰心也會傳染。 到最后,連孫正德都撤了。 李月輝也被曹子軍拉走了。 同門皆撤,再留下除了送死毫無意義。 …… 三息! 四千龍門弟子皆撤! 以至于剩下的人腦殼發(fā)懵,如遭棒擊。 大戰(zhàn)正酣暢,熱血正沸騰,突然要停,突然澆來一盆冰水,那叫一個難受。 龍門的果斷撤離,令所有人回不過神來。 先前大戰(zhàn),任誰都看得出龍門弟子抱了必死之決心,那是真刀真槍干出的,也是一條條性命填出來的,做不得假! 可如此視死如歸的他們,就這樣莫名其妙地逃了? …… 三息一到,宴新大手一揮,“清點家當,一炷香后撤離長安!” 龍門弟子面如死灰,如行尸走rou一般跟著宴新飛往龍門駐地。 宴新只覺好笑,無不譏諷道:“連皇帝老兒都逃了,守著長安有何意義?” 龍門眾人依舊無聲,哀莫大于心死,從戰(zhàn)場撤離的那一刻他們的心就死了,他們不再是那個滿腔熱血、除魔衛(wèi)道的正派修士,如今只有龍門弟子這一個身份,而這龍門和自己心目中的龍門大不一樣了。 …… 龍門的突然撤離,使得他們之前的舍生取義像極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也將仙武院、供奉院、三千義士一下子置于險境。 魔門痛打落水狗,頃刻間就有不下百來號修仙者殞命。 大勢已去! 士氣低迷! 再戰(zhàn)毫無意義! “諸位快撤!老朽來斷后!”供奉院元神境白須老者悲愴傳音。 “周老保重!”仙武院、供奉院齊聲傳音,難掩悲憤。 朝廷一方就剩周老一個元神尊者,唯有周老能擋魔門片刻,除周老之外誰也沒那資格去擋。而周老攔下魔門賊子的唯一辦法便是自爆。 一時間無數(shù)人淚灑當場。 …… “龍門爾等愧對皇恩!”周老悲愴之聲傳遍天地。 “龍門爾等忝為正道魁首!”三道充滿怨恨的怒吼響徹天地! 與周老一起斷后還有三位仗義相助的元神尊者。 四人臨死前對龍門充滿了怨恨! 四位元神境自爆非同小可,魔門賊子不得不暫時撤離。 四聲震天轟響,地動山搖。 大唐修仙者統(tǒng)統(tǒng)借機逃離,世上再無周老,再無三位正義之士! 不是所有人都能撤離,魔門五百元神尊者,足以擋下周老四人的自爆,那些深陷魔門陣的人注定逃不了了。 大唐修仙者也有慢者被周老四人的自爆波及,身死道隕。 這是沒辦法的事兒。 沒有人敢有怨言,人人心里清楚周老四人若逃,不是難事。 …… 至此,這場長安上空的輝煌大戰(zhàn),莫名其妙地無疾而終。 龍門逃離,仙武院、供奉院、三千義士不得不撤,大勢已去。 長安數(shù)萬人絕望! 守城將士冷笑而泣,長安百姓如喪考妣,無數(shù)修仙者破口大罵龍門。 絕望中燃起一絲希望,看著希望冉冉高升,好不容易等到曙光,誰成想竟發(fā)現(xiàn)是那海市蜃樓,曇花一現(xiàn),希望破滅后的絕望,無疑更令人絕望! 龍門的突然逃離,親手掐滅了所有人心中的希望,也將名門正派的臉面丟盡! 長安城中謾罵者無數(shù),人人心生悲涼。 為這座天下第一城悲涼,為盛世大唐之榮耀悲涼,為守城將士悲涼,為滿城百姓悲涼,也為天下正道悲涼,因為不久之后它們與他們都將死于叛軍刀下! …… 不死魔軍如利箭般沖來,所過之處塵土飛揚,大地轟響若擂鼓,城墻搖晃得越來越厲害,將士們被摔得東倒西歪。 敵我戰(zhàn)力懸殊,未戰(zhàn)已敗! 無論修仙者、守城將士還是長安百姓,都清楚長安城已是窮途末路。 長安守軍絕非兩萬不死魔軍一合之敵。 或許等待長安的將是屠城…… 所有人下意識地閉上了眼,不忍去看接下來的一幕。 每個人心頭都閃過這樣一個念頭——長安完了,大唐完了…… 無數(shù)人黯然落淚。 恍惚中,他們仿佛聽到長安這座締造曠世盛世的天下第一城也在哀嘆、也在哭泣。 是啊……若長安城有靈,定也在哭泣吧? …… 與長安滿城悲涼絕望不同,另一邊喜氣洋洋。 魔門賊子得意洋洋地望著腳下城池,滿臉止不住的笑意。他們已將今日與戰(zhàn)之人的面貌統(tǒng)統(tǒng)記下,待城破之時若還在城中,一個也別想逃! 十萬大軍貪婪地望著原先固若金湯的東城門,已經(jīng)按耐不住要去這座天下第一城中劫掠、快活!身為曾經(jīng)匍匐在朝堂腳下的鷹犬,此刻他們扭曲的心里有一種別樣的快感。 安祿山重重地喘著粗氣,他的心情與叛軍如出一轍。待兩萬不死軍沖破城門,他安祿山將以君王之姿踏上這座曾令他卑躬屈膝的城池,坐在那曾經(jīng)他只敢跪拜的太極宮太極殿上!他將君臨天下第一城! …… 兩萬不死魔軍帶著無邊煞氣,沖殺而來,恍惚間給人一種滾滾魔氣升騰的錯覺。 反觀長安守軍在城頭上站都站不穩(wěn)。 孰弱孰強,高下立見! 這一刻的長安城充滿了暮氣,那高懸的烈日是如此的刺眼,那天邊的白云是如此的冷漠,那夏日的熱風肆意亂吹。 “罷了!老子去放火!” 崔宜長嘆一聲,不覺間早已淚流滿面。 早晚都是個死,一把點了“暫為崔宜別府”,再戰(zhàn)叛軍不遲。 反正是一邊倒的屠殺,何必守在城頭…… 崔宜想到就做,撒腿狂奔! 守城大將一臉錯愕地望著一溜煙消失不見的崔宜,搖頭苦笑:“高看你崔宜了……” 他倒是沒有生氣,也不覺崔宜逃跑又何不對,再強的戰(zhàn)士也有心神崩潰的時候,沒什么值得大驚小怪。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最先十萬叛軍列陣城前,大唐士氣已經(jīng)敗了一次,后龍門等修仙者出戰(zhàn)舍生忘死,大唐士氣大漲,可隨著龍門撤離,黑甲軍氣勢洶洶地攻來,大唐士氣直接跌落谷底。 面對一場毫無勝算之戰(zhàn),又能有多少人不會心灰意冷? 他就是對崔宜有些失望,畢竟這是他第一個另眼相看的豪門子弟。 也罷……逃了也好,能活一個算一個。 雖然失望,可他心里其實挺高興的。非職責所在,若非不想丟了長安最后的氣節(jié),他真的很想一聲令下,叫兄弟們都逃命。 只留他一個給長安城陪葬。 畢竟就連陛下都逃了啊……兄弟們再命賤那是命…… …… 兩萬不死魔軍離城門已不足一里。 魔門、叛軍志得滿懷,長安城中絕望悲涼,。 沒有人再心存幻想,所有人都接受了現(xiàn)實,人們無力地等待長安城破,等待象征著大唐盛世的雄城覆滅…… 人人心間都是深入骨髓的絕望,有心殺敵,無力回天。 能做的只有替長安哭泣…… 沒有人注意到,極遠處一道黑影迅疾飛來。 飛渡之快,快到rou眼、神識皆難以捕捉。 彈指不到,就見一襲黑袍突兀地擋在兩萬不死魔軍前路。 六尺怪刀橫掃而斬,巨大的淡金色刀氣劃出一道圓弧。 勢不可擋的不死魔軍一排排倒飛而出,漆黑魔血灑滿半空,似狼嚎潑墨。 一記斬山式,斬死兩萬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