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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覆海回到大魚嘴里。

    七人面面相覷，小素霓在一邊輕聲：“事已出了……”咱繼續(xù)我mama的事唄。

    文殊怒吼一聲：“就是你這個小兔崽子！”葉青玄一把拉住：“文殊！”

    然后道：“這都是我不小心。讓素霓……”

    文殊回頭：“那條新聞?wù)l推送的？”瞪著云程。

    龍覆海道：“我。”

    文殊簡直驚詫莫名了，他以為妖怪會說不知道呢，他那瞪大的眼睛。

    龍覆海白他一眼，對素霓道：“小孩兒，我對你說明白，你殺了石磯的兩個弟子，我們沒話說，你師父殺了石磯也可以，把石磯燒成灰，不能原諒。所以，我發(fā)給你那條新聞，是為了讓你鬧一下，給你師父添點麻煩。不過，你要闖北冥，那是找死，我兄弟說你這孩子挺好，所以，他勸你別去。別的主意，是你自己想的，你想我兄弟幫你，這事呢，是我們弄出來的，你小孩兒挺可憐，我兄弟腦子不太好使，就答應(yīng)了。明白了嗎？一開始我們是沒存好心。對你來說，當(dāng)然最好是乖乖聽你師父話，對你媽來說，三個兒子一個鬧一下的都沒有，就不如生塊叉燒了。”

    文殊一聽這話，再次驚詫莫名了：“哎……你這人！”這翻話簡直深得我心啊！我徒弟屁也不放，我當(dāng)然覺得，真省心，可我也覺得，特么我想要素霓……

    立刻回手給素霓一巴掌：“聽到了嗎？蠢貨！人人都是你朋友？”

    素霓給打得一個踉蹌，怒目：“云程是我朋友，他是好人。”

    文殊揚手要再給他一下，葉青玄無奈地：“文殊！我弟子的師父沒死。”

    你媽的，老子的徒弟，要打老子自己會打啊！你這沒完沒了的！

    文殊笑：“哎，你徒弟成天鬧事，你煩不煩，你看我弟子多老實，是不是？”

    葉青玄無語地：“金咤確是好孩子。”

    文殊道：“你也這么覺得啊！咱兄弟關(guān)系最好了，我看你被折騰得不行了，做兄弟的真是心痛你啊，要不我拿金咤跟你換素霓好不好？我徒弟又老實又勤快，看在兄弟情份上，便宜你了。”

    葉青玄目瞪口呆，終于罵臟話了：“放，放屁！！”

    素霓一臉驚恐，立刻就躲葉青玄身后去了。

    文殊悻悻：“你不也說金咤好？我嫌他悶，你嫌素霓吵，咱倆換了不正好？”

    葉青玄怒叱：“你給我滾！”指著文殊：“你，你也太不象話了，金咤一向敬你，你好好盡師父的責(zé)任！別拿弟子逗著玩！”

    文殊氣道：“他昨天跟我說了五句話，分別是，給師父請安，是，是，是，弟子退下了。每天循環(huán)一次，尼瑪，家務(wù)機器人都比他說的多。”

    素霓忍不住就笑了，然后捂著臉，臉好痛，這特么混蛋一樣的人，動不動就打人，然后嫌弟子太老實不說話？

    龍覆海嘆氣：“要不，你們先自己聊著？”

    文殊立刻回頭：“你們下黑手坑我們的事，以前恩恩怨怨太多，我也不想提了。但是素霓藏在大魚嘴里，我們用定向聲波驅(qū)逐他沒錯，素霓是我們弟子，我們要帶他走，你就該默默離開，我們不追究你，大家當(dāng)沒這回事。就算我們沒跪下磕一個請你們高抬貴手放我弟子，而是直接驅(qū)趕你，有點無禮。你們用得著這么大脾氣，對我們下殺手，又弄出海嘯沖了北冥？”

    云程臉一沉，隨即黯然：“既然如此，就這樣吧。”看看龍覆海：“能否，請你們回去之后，不要提及見到別人，這是我一個人的事。”

    文殊再次一呆，呃？我擦，大爺口才這么好嗎？咋一點抵抗也沒有呢？你們不再說啥了？

    然后看看龍覆海：“啊，沒問題，我們沒見過別人。”這事你認(rèn)了就行啊，別人不關(guān)我們事。

    龍覆海急了：“云程！死了五個神，這不是小事兒啊！他們會，他們會……”

    轉(zhuǎn)頭向文殊道：“你們不必?fù)?dān)心，我們會放你們走。只是想商量一下，你們也沒看到素霓從鯤鵬嘴里出來，是不是？鯤鵬只是正巧在這兒，所以，兩下誤會，你們用了聲波武器。鯤鵬他只是驚痛難忍叫了一聲，著急轉(zhuǎn)身，才釀成大禍。”

    文殊道：“這事兒沒商量，我們沒看到，素霓自己還不知道嗎？這事不是我們誤會了他導(dǎo)致的。至于他是痛叫一聲，還是有意殺人，這個心理活動，跟我們沒關(guān)系，報給師門，長者自有評判。我們斷然不會多說一句，可也不會說謊。”

    龍覆海當(dāng)即就把當(dāng)天云程慘叫一聲翻倒在地的錄像調(diào)出來了，云程大怒，劈手奪下：“你干什么？你這是苦苦哀求嗎？大爺自己要站著死，用你跪求？”

    投影只是一晃，大家也看出來了，云程當(dāng)時是痛得滿地打滾，一點攻擊的意思也沒。

    四人面面相覷，慈航先低聲：“咱們商量一下？”

    文殊怒目，你傻了？這特么要是個誤會，就全是咱們的錯，無緣無故攻擊北冥大魚那不是小過失。

    然后，文殊轉(zhuǎn)頭，和氣地：“三位，看起來鯤鵬不是要殺我們，你們既然有記錄，那就沒問題了，意外過失嘛，我們當(dāng)時也沒用殺傷性強度啊，這，從十幾公里外，那個強度不大，你聽到了，你就該走的，你非在那兒不動，明知道我們是驅(qū)離你，你不走，不能說是你的錯吧，但你要知道，我們當(dāng)時沒想傷你。”

    云程一笑，點點頭：“行，就這樣吧，咱們繼續(xù)喝酒。一會靠岸，大家各自回去吧。”

    素霓忽然叫了一聲：“師父。”然后跪下輕聲：“我答應(yīng)過，不出賣朋友。”

    云程一愣。

    文殊呆了：“什么？”

    葉青玄頓時就為難了：“素霓……”

    素霓道：“我不會說我躲在哪，我可能躲在山洞里……”

    文殊過去就是一腳，面目猙獰，這一腳直接照素霓的臉踹過去，文殊咬牙切齒：“你個吃里扒外的！”

    素霓沒躲，頓時眼前一黑，腦子里金星與煙花四射，臉上淚水與鼻血齊下，短途飛行了二米，后腦勺要著地時被望君歸一把抓起。

    文殊一見素霓被望君歸抓起，立刻一伸手要搶回來。望君歸一根手指已頂在他眉心，兇暴的面孔微微抽動一下，輕聲：“我勸你，在老子面前，能好好說話，就別動手。”

    文殊覺得眉心刺痛，望君歸指尖如利刃，一滴血已經(jīng)滾下來。

    文殊微笑：“咬我？我死在這兒，你的大魚兄弟也活不了吧？我打我家弟子，跟你有關(guān)系？你是把他放下，讓我再踹兩腳，還是等我?guī)厝プ崴麄€半死？”

    望君歸一聲怒吼，就要把文殊的臭臉抓爛。

    龍覆海一把抱住：“冷靜！”

    望君歸狂怒：“我特么不活了，今天非要弄死他不可！我從沒見過這樣的敗類，忘恩負(fù)義的賤人！”

    文殊大奇：“哎，你的意思是你差點把我弄死，居然沒弄死，是對我有恩啊？”

    云程道：“他是說，素霓在海嘯時拼命救起你的。”

    過去扶起素霓，給他臉上擦擦血：“聽你師父的話。你當(dāng)初答應(yīng)不出賣我，那是你自己承擔(dān)責(zé)任，我?guī)湍悖阕约撼袚?dān)責(zé)任是應(yīng)該的。現(xiàn)在是你不說，你師叔要承擔(dān)責(zé)任，明白嗎？咱當(dāng)然還是朋友，朋友同師門，師門更近些，懂了嗎？回去吧。跟師叔道個歉，別再胡說了。”

    文殊硬生生呆了半天：“臭小子，救的我？我來抓捕他，他把我救了？”我擦，看起來我真沒白欺負(fù)小孩兒。

    文殊笑了：“臭小子你過來。”

    素霓見他一抬手，條件反射地一擋臉，別打，我臉上可痛了。整個臉都腫起來了，火辣辣地痛。

    他想繞過文殊跑師父身后去，沒敢。即然師叔指著讓他過去，他就小心翼翼畏畏縮縮過去了，看看文殊，沒動手的意思，慢慢跪下：“師叔。”

    文殊笑嘻嘻地：“你救的我？”

    素霓點點頭。

    葉青玄看自己徒弟被欺負(fù)得一臉血，忍不住站邊上：“我到時只救起了普賢和慈航，他們倆也是大魚幫忙，吸了一口水，才留在海灘上的。是素霓救的你。”

    文殊一揮手，意思是沒你事，我跟你家孩子說話呢，葉青玄無語望天，你這臉有多大，總把我弟子當(dāng)你弟子使？

    文殊問：“你沒躲鯤鵬嘴里？”

    素霓這下子真是咬緊牙關(guān)：“沒有。”

    文殊問：“那你躲哪了？”

    素霓道：“山洞里。”

    文殊問：“我再踹你一百次你也不改口？”

    素霓咬牙：“師父……”

    文殊笑嘻嘻地：“要不你自抽二十個耳光，我就不提你躲大魚嘴里的事。”

    三個妖怪本來走了，一聽這話又回來了。我擦，真沒見過這么賤的人，看起來今天不打一架算是沒完了。

    素霓一看妖怪低著頭，伸著嘴，握著拳頭過來的，頓時就急了：“師叔師叔，你別……我我，我回去打。”

    文殊大笑：“也行。那就這樣吧，我們開著聲納找徒弟，誤傷了云程兄弟。云程，文殊給你陪禮了。”

    云程一愣，停下腳步，瞪著文殊，一臉茫然，幾乎是條件反射式地也抱了拳，要回一個謝。

    只見文殊又給素霓一腳：“兩清了，下次再有事求我不好使了。”

    素霓這回可賴地上不起來，師父救命，你師弟沒完沒了的，我受不了了。

    結(jié)果望君歸先伸手了，再次一手拎起小朋友放身后，大臉湊到文殊面前，這回連獠牙都露出來了，天了喂，從來沒見過這種人，你怎么還有臉踹人？你簡直就是無恥啊！

    葉青玄也氣了：“文殊，你，你……”踹得我心痛了。

    文殊大言不慚地：“這小子害得我即輸仗又輸人，受這么大罪，吵架都沒贏，要是連踹兩腳出出氣的功能都沒有，他還有啥用？”

    望君歸豎起大拇指：“你這邏輯真特么強！不愧是個賤人！”來，你先動手，咱開打吧。

    結(jié)果文殊拍拍他肩：“過獎過獎，兄弟你是不是也喜歡素霓，我先跟我?guī)熜忠模闩抨牥。涯浅粜『哼€我。”

    望君歸噎了一會兒，硬是不知該怎么回答他了。

    龍覆海打個圓場：“哎，小朋友受傷了，快讓他師父給治治。”推望君歸，你快素霓還人家，沒有你護著人家弟子的理，這不占理。

    望君歸一雙眼睛惡狠狠瞪著文殊，扭著脖子過去把素霓交給葉青玄。葉青玄也心痛自己徒弟呢，立刻就領(lǐng)到老遠的地方，拿出治療包。鼻子都被踹斷了，別的地方倒真沒事，所以文殊也就是那一腳是真生氣了。葉青玄嘆氣：“你這蠢孩子，這些事師父們自會商量的。”人家扣著我們呢，提啥條件我們不得答應(yīng)？文殊不過是說兩句硬話，撐撐場面。不過我?guī)煹苷嬗心懽樱衣犓f話一直在肝顫。

    素霓小聲：“云程好象很，很害怕，難過……”

    葉青玄想了想：“嗯，你做得對。這幾個……好象人品還好，既然幫了你，你不能害他們。你師叔誤用了大功率聲吶，是有點過失的。他說是誤傷，就沒事了。那樣的功率確實能把你把山洞里趕出來，還不傷人。不過……”葉青玄一時沒好意思說，不過你別跟妖怪那么親近啊，沒道理你擔(dān)心妖怪比你師叔多啊，這樣不好，真的不好。難怪你挨踢啊。

    素霓看著葉青玄小心翼翼地給他擦臉上的血，想起來昨兒剛把師父敲暈綁起來，頓時就熱淚盈眶了：“師父，你，你生氣了吧？我，我……”

    葉青玄根本沒想起來那事：“沒有，你救了你師叔，我很高興。”

    素霓落淚了，天底下再沒我?guī)煾高@么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