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白內障,我看不見!
四人前后到了一家私人會所。 這家會所蔡冉冉之前有聽說過,施行的是會員制,環境雅致,服務也是一流。 葉放似乎常來這里,剛一進門人就迎上來了,一臉諂媚“葉少,來了?還是老地方?” “嗯。”葉放笑得玩世不恭。 包房不大,環境卻很好。 餐桌靠著落地窗,窗外是早秋的庭院,陽光透過樹蔭照在中式的餐桌上,別有一番風味。 餐桌兩邊各兩個座位,施筠剛一落座,葉放就緊接坐在了邊上。 蔡冉冉無奈去了另一邊。 四人面面相覷,除了蔡冉冉,另外的三人大概都沒有尷尬的意識。 “你們兩個,都是學數學的嗎?”葉放找了個話題。 “我學數學,施筠是金融的。”蔡冉冉抿了一口季讕剛倒上的茶,湯水色澤相對清淡,香氣濃郁,入口甘甜,是新沏的烏龍茶。 “那可真巧,季讕本科學的數學,我學的金融,我們倆現在都在a大讀金融的研。” 葉放話音剛落,門就被打開了。 先進來的是個側分短發的女孩,頭發卷成了好看的弧度,看上去清新又可愛。 后面跟著的是個男人,也是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裝,卻和葉放的氣質大相徑庭。 葉放的襯衫領子扣子習慣少扣了兩顆,看上去不羈又瀟灑。 那人卻是扣到了頂,襯得整個人儒雅斯文,還有些禁欲。 他一臉無奈地看著走在前面的女孩,也跟著走到了餐桌前。 女孩走到葉放邊上站定,聲音里帶著委屈:“你們倆太過分了,來我這還不提前和我知會一聲,要不是我正好在這,你們都不打算和我說是不是!” 葉放撓撓額頭,一雙桃花眼拼命對著季讕使眼色。 念在他識想帶走了施筠的份上,季讕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開口“就是過來隨便吃點,就沒和你說。” “我們都好久沒見了!你們也不想著我!”何思禾嘴翹得老高,眼神卻一直不離坐在那里的葉放。 好像這才注意到邊上的兩個女孩,語氣更是委屈“還帶了別的女孩子過來。” 蔡冉冉眼觀鼻鼻觀心,看了施筠一眼,繼續喝茶。 施筠倒是有些坐立難安了,這姑娘明顯是沖著葉放來的,自己這么坐在旁邊,也太尷尬了啊! “好了,下次過來一定和你說。”葉放有些無奈。 一邊站著的男人總算開了口“思禾,我們先去吃飯,下次再找他倆聚聚。” 又自然地走到了季讕邊上,拍拍他的肩“在隊里還好嗎?” 季讕抬頭,臉上沒什么表情“挺好。” 何敘言不在意地笑笑“那就好。” 拉過了何思禾“走了。” 何思禾咬了咬唇,有些不甘心“我們一起吃嘛!” “那你是要爸媽也一起過來嗎?”何敘言無奈。 何思禾跺了跺腳“走吧。” 待人關了門,施筠才舒了口氣,懟了懟旁邊的人“怪叔叔,你這桃花,怎么哪哪都是啊!” 葉放沒好氣地瞪她一眼,癱在椅背上。 蔡冉冉倒是對剛剛那人問他在隊里的事比較好奇。 之前兩人一起lo了那么多場,季讕的水平,很像是經過系統訓練的職業選手,但是那時候兩人不太熟悉,蔡冉冉沒好意思問。 現在,當著葉放和施筠的面,似乎也不好多問。 算了,來日方長,也不急這一時。 何家兄妹這么一來,葉放倒是有些意興闌珊了。 沒了這樣一個活躍氣氛的高手,整頓飯吃得有些安靜,卻也意外的和諧。 蔡冉冉很喜歡吃面前的糖醋排骨,除了張嫂做的,蔡冉冉還沒吃過做得如此恰到火候的糖醋排骨,整體偏酸,卻正好對了蔡冉冉嗜酸的口味。 季讕看著邊上吃得不亦樂乎的女孩,很是寵溺地笑了。 從會所里出去,葉放接了個電話就先離開了。 蔡冉冉陪著施筠坐在后座,季讕在前面開車。 “學長,你讀研為什么學了金融啊?”施筠有些無聊,開口問季讕。 季讕很仔細地想想“數學需要花更多心思吧。” 施筠又接著問了幾個不著邊際的問題,季讕都一一回答了。 “那你和冉冉,怎么認識的?”施筠總算聊到了正題。 季讕笑了笑,一時想不好怎么回答。 一邊一直靜靜聽兩人說話的蔡冉冉見話題繞到了這里,輕咳兩聲,警告性的斜睨了施筠一眼,用口型示意“閉嘴。” 季讕從后視鏡里看蔡冉冉的反應,只覺得可愛,喉間的話配合得沒有說出口。 大概是紅葉題詩,命中注定吧。 施筠離開后,只剩蔡冉冉和季讕在校園林蔭道上走。 不同于之前的黃昏,午后的陽光很好,卻也不像盛夏那般灼人,來來往往都是從食堂回來的人,好看的男女站在一起,吸引了不少目光。 蔡冉冉又想起了之前上課姜曉妤給她看的照片,嘀咕出聲“招蜂引蝶。” 季讕有些好笑“你是說我,還是說你?” “當然是你。” “可是,回頭的男生也不少,也是在看我了?”季讕笑得更歡。 蔡冉冉把頭撇到一邊“我自然不是說這個。” 季讕納悶了“還有什么?” 蔡冉冉嘆了口氣“果然都說男人薄情寡義,人家剛在湖邊給你表了白,你這就忘了。” 努力在記憶里搜索了一遍,好一會才想起,大概是早上自己把葉放手機號碼交出去的片段,對面似乎,是有一個人在說話。 “你這是在意了?”季讕不慌不忙,反問蔡冉冉。 “就事論事,不算在意吧。” 兩人正好走進了教學樓,季讕一側身站在蔡冉冉面前,一雙漆黑的眸子里滿是笑意“那人的樣子我都沒記住,給的還是葉放的號碼。” 說完微微彎下身,蔡冉冉后退一步,看著面前放大的俊臉。 “況且,我的眼睛里有什么,你看不見嗎?” 蔡冉冉看著眼前那雙漆黑的眸子,只看到了有些無措的自己,耳根一紅,再后退了一步,卻也不甘示弱“你白內障,我看不見。” 推開了季讕,徑直走了。 季讕雙手放在了腰上,低頭哼笑一聲,舔了舔下嘴唇,看著某人有些倉皇的背影,眼里的情緒逐漸變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