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
國舅令狐玨亂了陣腳,只能打出血緣親情牌自保:“你身上流的血,有一半來自令狐家,令狐家族的聲名掃地,于你沒有任何好處!” 楚靈犀根本不在乎虛名:“世人皆知,我爹是囚子殺女的禽獸,再多一個篡權謀反的舅舅,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 柏老將再次試圖控制場面,苦口婆心勸說:“寵妃,新朝初立,皆有殺戮,但不可過甚,否則恐留千古罵名?!?/br> 他話里話外總提“寵妃”,目的就是要把楚靈犀與魔族牢牢綁定,希望以此手段引起楚州中人對妖女戰神的猜忌。 “對對對!”老jian巨猾的令狐玨聽出了老將的弦外之音,緊緊抓住這根救命稻草,順其言道—— “靈犀,你如今已是魔尊最寵愛的妃嬪,未來有可能成為魔族皇后,如果對親族大開殺戒,有失仁善之德,定會惹世人非議!” 他是在風云詭譎的政壇中混跡千余年的老狐貍,心狠手辣的戰神外甥女不留后路地翻臉,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不過令狐玨自負如舊,堅信自己有足夠的能力翻盤。 以柏老將的地位與脾氣,絕不會輕易干涉楚州皇室的恩恩怨怨,可是他今日一反常態,兩次出言阻止楚靈犀對令狐家動手,顯然有向令狐玨賣人情的意圖。 第485章 楚州變天了 令狐玨一時捉摸不透柏老將此舉的用意,不過在生死關頭,他來不及深思太多,只要能保全他的性命與令狐家族的勢力,將來不管柏家和魔族有何要求,他都愿意無條件滿足。 “仁善之德?”楚靈犀的語氣極盡嘲諷,施展十成功力將舅父痛批至狗血淋頭—— “你不義在先,憑什么要求我仁慈?你殘忍在先,憑什么要求我善良?如此厚顏無恥的大話,舅父若是再多講幾句,無須我動手,雷公電母會親自下凡,一路火花帶閃電,把舅父劈入十八層地獄!” 見父親被表妹羞辱,令狐章自然無法坐視不理,震怒斥責道:“你攀上了魔族的高枝,便目無尊長、肆意妄為,哪有半分公主的修養與名將的氣度?多行不義必自斃,你若不盡早修身養性、端正品行,遲早有一日會被魔尊逐出魔宮,淪為一文不值的下堂棄婦!” “你竟然有臉與我論品行???”楚靈犀向來看不起有勇無謀的紈绔表兄,昔日顧及舅父的權勢,很多時候不得不隱忍真性情,今日終可痛痛快快地發泄—— “論起厚顏無恥,你若自稱第二,楚州無人敢爭第一! 表哥的癖好甚為特別,不喜清純少女,獨愛風韻少婦,幾乎把整個妖界的貴族豪門妻妾都勾搭了個遍,還越玩越刺激,膽大包天地把手伸向了皇宮,近百年來屢屢禍亂宮闈,給我爹戴的綠帽子至少有十幾頂,不僅于此,十一公主楚盈盈還是厲州王妃時,你曾多次與之偷情茍且,至今仍藕斷絲連。” 她刻意頓了頓,以便好好欣賞令狐父子慘白泛青的臉色,而后繼續道:“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我回贈給表哥,你的驚天丑聞一樁又一樁,我只要找到人證,坐實其中一、兩件,就能讓你身敗名裂,整個令狐家將因你而永世蒙羞!” 令狐章沒有料到妖女戰神對他的秘密了如指掌,不禁心慌腿軟,連一句辯駁的言語都講不出,假如禍亂宮闈的罪名坐實,可不是身敗名裂那么簡單,直接便是魂飛魄散的死罪。 知子莫若父,國舅爺令狐玨早知愛子的荒唐事,為了維護家族聲譽,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替不成器的兒子收拾爛攤子,想方設法遮掩丑聞,他自以為手段天衣無縫,怎料一切都沒能逃過妖女戰神的火眼金睛。 楚靈犀乃情報小天后,手中握有所有敵人的黑料,索性一次爆料個痛快,表哥的丑聞只是開胃小菜,舅父的猛料才是真正的主菜—— “往昔的楚家,世代忠良,風光無限,文有十代名相,武有十代名將,可惜到了舅父這一輩,輝煌戛然而終,文不足以安天下,武不足以鎮外敵,最大的本事就是興風作浪、玩弄權術,不顧朝堂大局,不理百姓生死,一心只慕權欲私利,只要蒼天有眼,就絕不會成全你的國主夢! 我從未見過比舅父更自私更無恥的人,為了個人的利益,行事完全不擇手段,四百年楚州與仙界的邊境之戰中,你率兵與仙族對戰,因指揮不利而節節敗退,為了保住顏面,你竟然私下賄賂仙界主帥白虎族君,將楚州機密戰備圖交給敵軍,以換取仙族退兵。 回國之后你大肆宣揚自己打了勝仗,其后裝病卸任軍職,接替你鎮守邊境的將領屢戰屢敗,近百里疆土淪入敵手,直到我哥哥調整城防部署之后,才轉敗為勝、收復失土,這期間無數兵將戰死,不計其數的軍費耗損,可舅父卻沒有半分愧疚之心,簡直喪盡天良!” “你…你…污蔑…純屬污蔑…”國舅令狐玨踉蹌后退幾步,與同樣癱軟的兒子相互攙扶,才沒有狼狽摔倒,在他的印象之中,外甥女是只會抗大刀砍人的莽撞霸王,并沒有處心積慮籌謀大事的耐性,然而現實卻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數百年來,楚靈犀始終都在密切關注令狐家,將其罪行一樁樁一件件都記在心中,只待時機成熟,才爆料所有丑聞,一擊即可致命。 楚靈犀冷笑挑眉,斷掉舅父狡辯的后路:“你當年與白虎神族族君私下簽訂的賣國協約,就在我的手中,只要在朝堂之中亮出此罪證,舅父便要受千刀萬剮的死刑,令狐家累世功勛將灰飛煙滅,后代淪為罪奴,永世不得翻身!” 令狐章不相信表妹有如此之大的本事,嘴硬道:“你…你在詐我們!” 柏老將比他們二人更清醒,他相信妖女戰神所言為真,因為楚靈犀與白虎族君的庶子百里晉陽私交甚密,得到那份秘密協約易如反掌。 黑料一波比一波更猛,楚靈犀道:“兩百年前楚州與熊州大戰,我爹御駕親征,你卻在背后暗暗動手腳,不僅暗中派人行刺,還把軍事部署圖賣給了熊老國主,致使楚州先鋒軍死傷慘重,如果沒有我哥哥力挽狂瀾,我方的精銳軍隊將會損耗殆盡!舅父一向都是如此,為了實現自己的國主夢,不惜犧牲整個楚州的利益,你在朝堂一日,楚州便一日不得安寧!” “一派胡言!…”通敵賣國的罪名,一旦承認,便是萬劫不復,國舅令狐玨受刺激過重,咳嗽不止,差點嘔出血來,氣喘難平,斷斷續續道:“你…你在故意向…向令狐家潑臟水!” 熊州少國主熊沖堅定地站在妖女戰神這邊,將令狐玨往地獄更深處推了一把:“令狐國舅,您與熊州所做的交易不止這一件,需要我一一道來嗎?”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國舅爺令狐玨徹底絕望,跌坐在地,他自作聰明了一輩子,自以為勝券在握,最終卻栽在了晚輩的手中,再無翻身的機會。 攻破楚州皇城,扳倒渣爹與舅父,楚靈犀穩穩地完成了東山再起的前兩步,她附下身,展露勝利者的笑容——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楚州變天了,不再是渣爹的楚州,也不是國舅爺的楚州,而是哥哥與我的楚州!” 第486章 演技再次爆棚 放過狠話之后,楚靈犀并沒有痛下殺手,而是延續對付渣爹的招數,讓其在惶恐之中等死,唇角邪笑別有深意—— “舅父,您老人家最愛與我爹斗法,在踏黃泉路之前,再讓您好好過一次癮,也算外甥女仁至義盡了!” 她直起身來,冷著臉高聲下令道:“來人,把國舅爺父子二人送至鳳啟殿,另外,立即將令狐府中三十五口人都押入皇宮,從老至小,一個都不能少!” 她對令狐府內的情況了如指掌,令狐玨共有三子兩女,各有妻妾、夫婿、子女,一家人其樂融融地生活在奢華堪比皇宮的府邸之中,可惜富貴無長久,而今全家將被妖女戰神辣手團滅,整整三十五口,無一能躲過這場風波。 眼下,唯一棘手的就是柏老將,不能總把魔族的這尊大神晾在一邊,必須得端著捧著,萬萬不可硬碰硬得罪。 影后楚靈犀改換策略,一秒變臉,望著被拖走的舅父和表哥,滿面悲戚之色,長長嘆了一口氣,問道—— “老將,您嘗過被親人背叛的滋味嗎?” 像楚州皇室這樣毒點滿滿的原生家庭,世間絕無僅有,柏老將沉著嗓子如實道:“沒有?!?/br> 這正是楚靈犀想要聽到的答案,她的演技爆棚,眼眶之中瞬間泛起了若有似無的淚花—— “心狠手辣不是我的性格,而是我的宿命,生在親人如敵人的皇室,我的心仁慈一分,命就會短千年,這其中的苦楚,沒有經歷過的人無法理解?!?/br> 此言并未夸張,生在皇室,貴為公主,本該享受錦衣玉食,過著眾星捧月的神仙日子,但她卻于小小年紀被迫離宮,在腥風血雨的沙場之中成長,雖有妖女戰神的赫赫威名,但細細想來便知,這背后藏有數之不盡的艱辛酸楚。 尋常女兒家,有父親的疼愛,舅舅的關照,而她卻不幸生于豺狼虎豹之窩,渣爹日日籌謀置她于死地,舅父天天謀劃以她做棋子,世人皆言她是四界最有狼性的女子,然而,這未必是妖女戰神的本性。 面對長滿獠牙的禽獸親人,她若是做選擇像其他女子那樣做溫順的羔羊,定會被渣爹和舅舅啃的尸骨無存。 楚靈犀的聲音略帶哽咽,眼睛紅紅的,淚珠卻沒有留下來,罕見地顯露三分柔弱,不過仍保留有七分戰神的堅強,愈發惹人心疼。 柏老將、鐵錚、柏誠與熊沖四個大男人都被妖女將流未流的眼淚打敗,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安慰。 其實,從妖女戰神爆出舅父令狐玨黑料的那一刻起,柏老將就完全放棄了聯合令狐家的計劃。 無論仙魔妖人,皆會有私心,這無可厚非,可是為了一己私利而通敵叛國,實乃十惡不赦,柏老將英雄一世,最鄙視這等為爭權奪勢而泯滅良心的卑鄙小人,斷然不會再為令狐家講一句好話,在他看來,國舅爺父子均死有余辜。 楚靈犀的演技在磨練之中越來越精湛,深呼吸平穩情緒,笑意慘然勉強,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朝政事宜就麻煩諸位了。” 妖女戰神消瘦的背影充滿了悲情色彩,柏誠是所有人中最實誠且最心軟的,很想上前撫慰一番,可又不知該做何言,猶猶豫豫道:“她…她一個人可以嗎?” “靈犀從小便是如此,心情不好時不喜歡旁人打擾”,熊沖憂心忡忡地望著遠去的身影,上一次見到楚靈犀落淚,已是四百余年前,那時候的他們,都還是不諳世事的孩子,他吩咐身邊的隨從—— “馬上安排人回熊州采買糕點,各大名店、各種口味都買齊,靈帥常說甜食是疏解煩悶的良藥?!?/br> 熊州的糕團蜜果最為有名,楚靈犀年少之時,每遇煩心事,便會找熊沖蹭吃蹭喝,不僅因為熊州糕餅的味道誘人,更重要的是,熊少國主既大方又脾氣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嘴有點碎,不過瑕不掩瑜,實為四界最佳酒rou朋友。 她是被哥哥寵壞了的姑娘,每遇美食與新奇玩意兒,從不多中選一,而是多多益善,將中意之物盡數收入囊中,永遠都是理直氣壯地揮舞著食指,霸道地使用兩句口頭禪—— “我要這個這個那個那個還有這個和那個!” “除了這個和那個,其他我全都要!” 面對暴脾氣的小姑奶奶,熊沖的原則永遠都是破財免災,反正作為少國主的他財大氣粗,花多少都不心疼,更重要的是,楚靈犀永遠不會白蹭飯,當有撈好處或賺美名的機會時,總會帶著熊沖一起混。 熊少國主對于錢不甚感興趣,他最在乎的是名聲,在妖女戰神的積極運營之下,熊沖穩穩立住兩大人設——妖界仁德國主和妖族首席暖男。 妖界尚武,不過物極必反,打打殺殺太久,血流成河的慘案無數,致使不少妖萌生向往和平之心,熊沖的人設便順應了這股大潮流,為熊州招攬了不少厭倦亂世戰爭的人才,并且能夠完美掩蓋他軍事與武藝才能平平的缺點。 至于“妖族首席暖男”這一稱號,與其少國主的身份無關,純粹是為了熊沖的個人問題考慮,暖男的設定非常適宜撩妹,他雖然不是花心之人,但卻很享受被鶯鶯燕燕環繞崇拜的神仙日子。 近五百年來,楚州與熊州的關系起起伏伏,時而開戰,時而講和,更多的時候是面和心不合,長大之后的楚靈犀和熊沖各自奔忙,聯系漸漸變少,不過只要見面,即便會互懟互損一番,或因兩國戰事而相爭不休,但始終是對事不對人,彼此心中始終存有朋友情義。 如此與眾不同的友情,旁人往往難以理解,柏老將甚為疑惑,道:“聽聞少國主和妖女戰神從前是青梅竹馬的好友,不過近些年來的關系并不是很好,可是從剛剛的情形來看,二位似乎依舊是知心朋友?!?/br> 生性謹慎的熊沖長舒了一口氣,猶豫片刻,斟酌措辭,畢竟楚靈犀如今是魔尊寵妃,他的言辭不得慎之又甚,絕不能給有心之人傳流言蜚語的機會。 第487章 靈帥一出手,妙計隨時有 熊沖道:“我和靈帥同為妖族皇室子弟,自年幼時便相識,她很早就失去了母親,又不受父親寵愛,在楚宮的日子并不好過,經常被楚國主的眾多妃嬪欺負,為了生存,才逐漸變的越來越強勢。 妖界宗室子弟大多了解內情,都愿意照顧她、讓著她,近些年來楚州和熊州的關系的確不好,但矛盾大多是由楚國主挑起,與云帥和靈帥并無太大關聯,我們仍舊是交情深厚的朋友?!?/br> “哎,原來她也是個可憐人?!卑卣\聽后不禁心有戚戚,他也有幼年喪母的經歷,對其痛苦感同身受,不過他比楚靈犀幸福百倍,雖然在嚴父的鐵血教育模式之下長大,可是并不缺愛。 人心都是rou長的,妖魔也不例外,柏老將知曉妖女戰神的原生家庭之痛后,對其態度亦有所改觀,知曉她不是本性暴戾狡詐,而是被環境逼迫至此。 不過,姜還是老的辣,他不會像鐵憨憨兒子那樣同情心盲目泛濫,心中依舊在為魔族大業而籌謀。 楚靈犀不僅請出政壇奇俠鐵錚鎮場,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囚禁了渣爹和舅父,關于朝局政務,柏老將已無插手的余地,若是強行干涉,會提早暴露魔界的野心,反而得不償失。 為今之計,柏老將只能從軍政入手想辦法,眼下楚州軍隊是一盤散沙,整體局面全由魔族將領掌控,往昔魔界在楚州軍中安插過幾位暗探,只是級別不太高,他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將這幾位探子推上高位。 楚靈犀怎會料不到這一點,魔族要想掌控楚州,無非是從朝政與軍政兩個方面入手,對此她早有提防,故而才請鐵錚出面,做守衛朝局的門神,至于軍隊的亂局,她將親自出馬解決。 年少之時,提及家事,她的確心傷不已,可是近五百年過去,楚靈犀已然不是昔日那個玻璃心的孩子,心傷著傷著就麻木了,方才的悲痛之色完全為偽裝,其目的是讓柏老將放松對她的警惕。 楚靈犀離開大殿的背影確顯傷感,可是在場無人察覺,遠去的她嘴角漸漸泛起了狡黠的痞笑。 楚州軍政大局,其實已盡在她的掌握之中。 她回到寢宮,見楚家兄妹軍中的老參將肖勇已在等候,身長七尺的魁梧漢子,眼眶略微紅腫,明顯是剛剛哭過。 楚靈犀猜得到緣由,像從前一樣半踮起腳尖重重拍了拍他的肩,以玩笑的口吻道—— “勇將,你該不會真以為我死了吧?” 肖勇篤定地搖了搖頭:“靈帥吉人自有天相,末將堅信能夠等來您重生的好消息!” 話雖如此,可他還是差點落下男兒淚,眼前之人,縱然容顏已改,巾幗霸氣卻依舊,他終于盼到妖女戰神重生歸來。 先前肖勇帶領軍中兄弟在煞魂谷中掘地三尺,都沒能找到妖女戰神殘存的軀體與魂靈,令人不由得猜想她可能兇多吉少。 楚靈犀對他甚為感激:“勇將,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肖勇在軍事謀略方面不及茅石,不過他的資歷更深,是楚家兄妹軍中的元老,在軍中威信極高。 茅石率忠心部將轉投魔族陣營時,暫時不便將妖女戰神重生的消息告知眾人,肯定有個別兵將懷疑他背叛了楚家兄妹軍,改攀魔界的高枝,在這一過程之中,肖勇必為穩定軍心做出過巨大貢獻。 肖勇抱拳頷首道:“只要靈帥安好,末將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楚靈犀言入正題:“有我哥哥的消息嗎?” 肖勇稟明事情進展:“茅副將傳回消息,他已盤查了守衛天牢的所有官員與獄卒,從目前的種種線索推斷,云帥是被人用偷梁換柱的方法從牢獄之中救出,雖然尚不確定此事是誰所為,但可以肯定的是,云帥應無危險,靈帥盡可放寬心?!?/br> 天牢守衛森嚴,更有重重機關,即便是楚靈犀,也很難想出神不知鬼不覺地以死囚替換哥哥的妙計,到底是哪路神仙救走了楚云昊,她一時全無頭緒,難免惴惴不安。 無意義的焦慮最亂心神,楚靈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先將當前所有能做的事都做到最好,眼眸沉沉,繡眉微蹙,問道:“目前軍中的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