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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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澤的信心源自于了解:“楚靈犀是威名遠揚的妖女戰(zhàn)神,她絕不會心甘情愿做他人的替身。” 魔尊君棠斬釘截鐵道:“為了我,她愿意!” 林澤不語,只是笑笑。 魔尊君棠厲聲問道:“上仙是在取笑本尊嗎?” 林澤并未否認:“我是在笑,魔尊變了性情,現(xiàn)在的你,似乎不再以大業(yè)為重,不再以利益為先。” 魔尊君棠不知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此言何意?” 林澤陳明利害:“魔尊助楚靈犀重生,如果單純與其結為盟友,待楚云昊恢復自由并掌管楚州,定會舉國之力重重酬謝,并與魔族萬世交好,但如果強迫楚靈犀留于魔宮做柳芽的替身,楚州勢必會對魔界心生不滿。” 魔尊君棠對此早有打算:“仙魔大戰(zhàn)結束,本尊會與楚州正式聯(lián)姻,柳楚不再是寵妃,而是皇后,魔族將為楚州提供更大的助力,楚云昊不可能不同意。” 林澤敏銳抓住問題關鍵:“敢問魔尊,婚宴請?zhí)希履锏拿志烤乖搶懯裁矗渴橇浚€是楚靈犀,或是二者合而為一的柳楚?” 此問題銳利如刀,因為這三個名字皆不適合。 新娘是魔尊的摯愛柳芽嗎? 不是,柳芽魂魄已逝,唯留一副附體。 新娘是楚靈犀嗎? 也不是,雖然魂靈是她,可是魔尊心中最愛的人不是她。 新娘的名字可以寫為柳楚嗎? 不妥,大大的不妥。 柳楚,柳芽的柳,楚靈犀的楚,一旦將重生之事公之于眾,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這名字中的玄妙,楚靈犀儼然是柳芽的替身。 兩國聯(lián)姻,豈是兒戲,請?zhí)先魧懥闶菍Τ菽蟮男呷瑁脐粩嗳徊粫膺@門親事。 這一樁棘手的麻煩事,魔尊君棠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愿去多想,他果斷結束此話題:“本尊的婚事是魔界的私事,上仙無權置喙!” 林澤偏要把話說盡說透:“身為一界至尊,心胸寬廣似海,容得下萬里江山與萬千子民,但在感情之中,真心卻小之又小,僅能容得下最重要的一個人,你心中最愛的人永遠都是柳芽,你只是需要合適的魂靈扮演替身罷了,應該去找情愿做一輩子傀儡的女子,而非妖女戰(zhàn)神楚靈犀。” 魔尊君棠的鐵拳緊攥,恨不能狠狠砸在眼前人那張多事的嘴上,語氣中明顯帶有三分怒火:“本尊如何選女人,不勞上仙費心!” 林澤始終淡定沉穩(wěn):“本仙既決定與魔尊結盟,自然希望聯(lián)盟越穩(wěn)定越好,楚靈犀是絕佳的盟友,但若混雜過多感情因素,聯(lián)盟遲早會分崩離析。” 魔尊君棠生平最厭惡說一套做一套的心機小人,滿面鄙夷之色—— “林澤上仙本是惜字如金的冷淡性情,而今卻與本尊唇槍舌戰(zhàn)、字句不讓,你難道沒有混雜感情因素嗎?” 林澤并非是真小人,而是講求輕重緩急:“仙魔大戰(zhàn)在即,當前最重要的任務是建立并鞏固聯(lián)盟,任何影響結盟穩(wěn)定的隱患都必須及時清除,待戰(zhàn)事平息,再解決感情私事,倘若魔尊果真對靈犀有意,我可與你公平競爭。” 魔尊君棠拒絕他的提議:“感情和比武打擂臺不同,沒有規(guī)則,不計手段,誰能抱得美人歸,誰就是最后的贏家。” 林澤發(fā)出直擊靈魂的一問:“既想要柳芽的rou身,又想要楚靈犀的魂靈,你不覺得自己太貪心了嗎?” 魔尊君棠渣的理直氣壯:“本尊有貪心的資本!” 林澤鄙夷而笑,潛臺詞為——老子就靜靜看著你裝叉! 兩尊大神你來我往懟了十余個回合,勝負難分。 林澤起身道:“與魔族結盟的具體事宜,本仙將盡快與族中尊長商定,三日內將再次前來,告辭。” 魔尊君棠胸中怒火滔天,極不客氣地回敬一句:“慢走,不送!” 第389章 爭風吃醋的仙魔二神 “不勞魔尊,樂天會送本仙的。” 林澤打定主意要和情敵對著干,揮袖撤掉隔音結界,與楚靈犀和干閨女道別。 親眼見證仙魔二神爭風吃醋的名場面,柏誠和景宇的表情十分精彩,兩位身高七尺的大老爺們兒,聽緋聞的勁頭不比村頭的老娘們兒少,每每吃到驚喜大瓜,便相視而望,眼中翻涌著八卦之光,心中反反復復重復著一句話—— “我的天吶~太刺激了~” 樂天裝扮妥當,蹦蹦跳跳地走到兩位爹爹中間,轉著圈圈展示新造型,靈俏倭墮髻,粉潤桃花珠,緗綺為下裙,紫綺為上襦,唇角燦爛飛揚,明眸天真爛漫,眉眼少女初成。 “爹爹,干爹,我美嗎?” 林澤寵溺道:“美!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淥波!” 只有干爹的夸獎還不夠,樂天又催促親爹:“該您夸我了!” 魔尊君棠心情欠佳,把怨氣撒在了閨女身上:“兵法功課學的如何?” 樂天恃美而驕:“我明明可以靠臉吃飯,沒有必要學本事!” 她親昵地拉起林澤的胳膊,說道:“女兒送干爹出宮,路上您可得細細講一講與楚靈犀的往事。” 臨別之前,林澤問妖女戰(zhàn)神:“明日是澄暉的訂婚宴,你會來嗎?” 楚靈犀的眼珠狡黠地轉了轉:“我是否參加訂婚宴,要看尊上的意思。” 她征戰(zhàn)沙場多年,早已練就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的本事,她在幫樂天打扮的時候,便機敏察覺到氛圍異常,受結界所限,縱然伸長耳朵也聽不到魔尊與林澤交談的具體內容,不過從表情來看,二人聊的并不愉快。 兩尊大神動怒,小嘍嘍若想保住小命,就得學會站隊的智慧,既然她選擇抱魔尊的大腿,那此時就得嘴唇涂蜜偏向粗大腿的一方。 魔尊君棠這才算是小小揚眉吐氣了一把,恨不能在情敵面前表演尾巴翹上天的絕技,端著架子道:“本尊僅有一位寵妃,正宴自會攜之前往。” 望著含笑目送林澤離去的楚靈犀,魔尊君棠的醋勁兒又起,酸言酸語道:“見到同甘共苦的故人,你的心情好的很吶!” 楚靈犀對付醋壇子很有一套,她斟茶遞上,笑言彎彎:“我得尊上盛寵,與公主相處融洽,獨霸魔族后宮,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完全沒有理由哭喪著臉嘛~” 柏誠心里還憋著氣,毫不避諱地“切”了一聲,那音調似從肺中發(fā)出一般,極重極沉。 “怎么著,你對我有意見嗎?”還不等鐵憨憨開口,楚靈犀便用話堵住了他的嘴—— “姑奶奶不樂意聽,有意見也得憋著,不憋死你不罷休!” 今日的魔尊君棠被情敵懟到怒發(fā)沖冠,不是妖女三言兩語能哄好的,他向鐵憨憨詢問:“林澤上仙和寵妃單獨聊了些什么?” “不…不知道…”柏誠擔心會被尊上遷怒,不免膽戰(zhàn)心驚:“那個…林澤上仙設了隔音結界…我聽不到他們的談話…” “什么!”魔尊的火氣頓時沖上了天靈蓋,肅聲盤問妖女:“你們在談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楚靈犀不按套路出牌,偏要在雷區(qū)瘋狂蹦迪:“我倆在商議私奔~” 魔尊一掌差點拍散了黃花梨八仙桌:“一派胡言!” 楚靈犀自有道理:“明明是尊上先胡言的,林澤是四界出了名的正經(jīng)好神仙,他能和我談論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柏誠得理不饒人:“那你們?yōu)槭裁床还饷髡蟮亓奶欤堑猛低得f悄悄話!虧我以前還把林澤上仙當做正人君子,現(xiàn)在看來他和你是一丘之貉!” 楚靈犀直戳鐵憨憨痛處:“你才是四界第一正人君子,娶了媳婦都不圓房,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都得拜你為祖師爺~魔界的大老爺們兒如果都和你一樣,魔族早八百年就絕種了!” 柏誠顏面掃地,幾乎被氣出內傷,語無倫次道:“你…你這妖女…你…” 景宇接了鐵憨憨的班,義正言辭譴責妖女:“不要轉移話題,現(xiàn)在正在討論你的問題和錯誤!” 楚靈犀悠悠然嗑著瓜子:“隔音結界是林澤所設,罪魁禍首是他,你倆有本事就去找他單挑,干嘛非得窩里橫,為難我這個小小弱女子。” “弱女子!?”景宇叉腰質問:“你講這種昧良心的胡話不怕遭天打雷劈嗎?” 楚靈犀一口五香瓜子,一口酥脆核桃,吃的不亦樂乎:“眼下我靈軀尚未完全合體,身體嬌弱得很,比泥娃娃更脆弱,受不得風雨,禁不住打罵,你們若是再氣我,姑奶奶分分鐘都可能吐血昏厥。” 她有著壯漢李逵一般的好胃口,偏講的是病弱林meimei的臺詞,場面相當違和。 魔尊很想暴打這兩個不成器的屬下,話題被妖女帶跑偏了還渾然不覺,他回歸到中心問題:“林澤設結界是為了和你談什么事?” 柏誠生恐自家魔尊被戴上綠帽子,插話道:“他倆不止聊天,林澤上仙還送了她禮物,就是手腕上那串紅色手鏈!” “這是我哥哥送給我的生辰禮物,殞命時丟在了煞魂谷,林澤撿到后好心還給我的!”,楚靈犀把朱玉蘭手鏈的來歷講的一清二楚,反把黑鍋甩在鐵憨憨頭上—— “你和安皓白去谷中招攬魂魄時,怎么不把我掉的首飾撿回來!” 柏誠確實大意了,他這才憶起在八方酒樓時林澤就曾拿出過這串手鏈,忙辯解道:“我…我…我當時給你撿回來一支簪子就夠意思了,你不要得寸進尺,誰會知道爺們兒一樣的你竟然還戴首飾!” 魔尊君棠抓起她的胳膊,端詳紅潤精致的手鏈,確定其為妖族朱玉。 楚靈犀被他那只鐵掌捏的生疼難忍,掙扎道:“疼~尊上您弄疼我了~” 她的小尾音一托,既像埋怨,又像撒嬌,魔尊君棠心中一酥,下意識松了力道,垂眼見雪白的皓腕上隱隱出現(xiàn)青紫的淤青,情不自禁為她揉了揉,剎那間滿心悔恨。 惹禍的是楚靈犀的魂靈,受苦的卻是柳芽的rou身,他好想把妖女的魂魄單獨拎出來,狠狠教訓一頓。 第390章 了不起的我 魔尊君棠沒好氣地呵斥:“講!” 楚靈犀故作糊涂:“講什么?” 魔尊君棠眉間褶皺如刀砍斧刻:“不要明知故問!” 楚靈犀不再作妖,自夸邀功:“林澤上仙想與魔族聯(lián)手,但又拿不定主意,所以就和我聊了聊,了不起的我用三寸不爛之舌成功說服了他,厲不厲害!” 魔尊君棠愈發(fā)懷疑二人關系不一般:“結盟的提議本尊與林澤商談過兩次,他始終持反對態(tài)度,你是如何說服他的?” “我入夢時不僅見證了柳芽上仙的往事,還得知了若水上仙與博衍上仙的苦心籌謀,這些高舉正義大旗的神仙各個都活的不容易,心懷舍生取義的高尚精神,鍥而不舍地與仙族惡勢力作斗爭,可是整整千余年過去,只見犧牲,不見成效,林澤心中必然堆積著滿滿的挫敗感…” 楚靈犀說話間還不忘討好賣乖,剝了顆荔枝放入魔尊的嘴中,繼續(xù)道—— “明眼人都看得透局勢,仙魔大戰(zhàn)魔族必勝,老jian龍仙帝定會被尊上親手斬殺,但其背后的仙界權貴惡勢力仍舊繼續(xù)存在,他們會想方設法推舉一位新任仙帝,以保特權永存,換而言之,僅僅是帝位發(fā)生更迭,仙界烏煙瘴氣的痼疾毫無改變。 而這恰恰是林澤最不愿意接受的結果,他恐怕得再和惡神仙斗一千年,才能看到希望的曙光,這期間說不定還得再犧牲一大批英雄豪杰。” 楚靈犀是話術高手,與林澤交談是一套說辭,和魔尊交流又是另一套花言巧語,她的目標是推動二者迅速結盟,所有手段與花招都是為目的服務的工具—— “與魔尊合作,是林澤最好的選擇,因為他可以借仙魔大戰(zhàn)的東風一舉鏟除所有惡勢力權貴,結盟的提議他遲早會同意,并不是我有本事,而是撿了個現(xiàn)成的大便宜罷了。” 妖女戰(zhàn)神的分析相當精彩,最后一句還有意賣了個關子,魔尊君棠問道:“你所謂的撿便宜,是什么意思?” 楚靈犀伸出三根手指,煞有介事地在他面前晃了幾晃:“三是一個極其玄妙的數(shù)字,古今重要之事,往往三次方可成功,比如周文王三赴渭水親請姜子牙,劉備三顧茅廬誠邀諸葛亮。 尊上您在前兩次的商談中已經(jīng)把林澤說動了心,不過神仙都有愛擺架子的臭毛病,結盟提議至少要提三次,才能讓他們覺得有面子,我不費吹灰之力便說服成功,全因魔尊前期鋪墊做得好,這不是撿便宜是什么?” 與此同時,她還不忘坑一把立于旁側的兩只白眼狼—— “前兩次游說做得好,第三次才可水到渠成,就算是把此任務交給邊上這倆缺心眼的傻蛋,談上三、五個時辰總也能搞得定。” 言罷她抓起兩枚紅彤彤的大棗,不偏不倚地砸在柏誠與景宇的大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