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遲早找到你、非常規(guī)情結(jié)診療、快穿之作妖的時(shí)空系統(tǒng)、恃君寵、橘子餐廳經(jīng)營日記、大神,不服來單挑、先婚厚愛:白少溺寵妻、和前夫一起重生了[七零]、獨(dú)家占有[娛樂圈]、夜半打更人
矜持的林澤并未附和,不過從神情看來,應(yīng)愿與好友共同游樂。 其實(shí)他不是百分之百的三好道生,骨子中的少年叛逆熱血未被仙界扭曲的教育體制完全壓制,否則也不會和魔頭成為好友。 楚靈犀托腮望著他英氣的俊臉,除了衣飾之外,似乎與如今無甚詫異,性情溫潤如玉,亦有犀利棱角,喜怒不形于色,悲歡不溢于面,內(nèi)斂守禮,卻不迂腐刻板,淡漠寡言,卻非絕情冷酷。 唯一發(fā)生變化的,應(yīng)該是眼神,少年時(shí)做道生的他,雙眸澄澈明亮,似藍(lán)絲絨般的夜空,中年后躍升上仙的他,雙目如籠蒙蒙秋霧,澹淡中帶著幾分滄桑的悲愴。 情路悲催到林澤這般地步的神仙實(shí)屬罕見——青梅竹馬的初戀安歌另有所愛,離他而去,妻子柳芽與魔尊虐戀深深,使他淪為四界知名綠帽王。 天要下雨,人要變心,皆是無可奈何,不過凡事都得往好處想,情場失意,仙場得意,雖知他聽不到,楚靈犀還是有感而發(fā)—— “男人最重要的是事業(yè),千年之后,你的成就將在所有道生之上,他們只有老婆孩子熱炕頭,而你是有能力問鼎仙帝尊位的神才,一朝天下在手,女人應(yīng)有盡有!” 楚靈犀從未刻骨銘心地愛過,她對于男女之情并無興趣,不愿踏上母親的老路,白白用一顆真心喂渣男,依她之見,還是專心搞事業(yè)更靠譜,人心善變,但是江山和金銀誠不欺人。 冗長的三段舞蹈過后,才藝表演進(jìn)入下一環(huán)節(jié)——樂器演奏。 最先上場的是惡鳳凰合鸞,不愧是未來能成為準(zhǔn)仙后的女人,少女時(shí)代手段便不一般,力壓眾位師姐,一馬當(dāng)先打頭陣,裝扮依舊走bingling~bingling~貴氣奢靡路線,一看便知是牟足了勁兒力爭拔得頭籌,不過勁使的過了頭,不像世家仙女,更似俗氣暴發(fā)戶。 過于張揚(yáng)難免會遭非議與妒忌,風(fēng)光時(shí)受萬人違心追捧,落魄時(shí)受萬人真心唾棄。 合鸞同奏兩種樂器,一為瑤箏,二為鳳首箜篌,她的小跟班綺夢吹竹笛伴音。 綺夢并非神族出身,可也是官宦權(quán)貴之后,自幼習(xí)文武才藝,不該僅執(zhí)平平無奇的質(zhì)樸竹笛,想來是合鸞刻意壓制,擔(dān)心跟班搶了自己的風(fēng)頭。 箜篌乃難度頗高的小眾樂器,仙族之中擅長此樂器者寥寥,合鸞登場便備受矚目,她懷中所捧的鳳首箜篌精巧華貴,由上乘梧桐木所制,龍身鳳形,連翻窈窕,纓以金彩,絡(luò)以翠藻,邊沿還有鳥獸紋、彩色花紋和山岳紋樣,與她同走浮夸之風(fēng),瞥一眼便覺眼花繚亂。 其曲為高山流水,其詞為應(yīng)景的鵲橋仙——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shí),又豈在朝朝暮暮。 楚靈犀苦兮兮地噘著嘴,眼饞桌案之上的糕點(diǎn)與果露,奈何一口不得嘗,唯有長嘆,兩情若想久長時(shí),皆在豬豬rourou! 她未習(xí)過音律,不過名曲聽的不少,耳朵刁得很,聽得出合鸞的彈奏與演唱水平相當(dāng)一般。 高山流水此曲源自于俞伯牙與鐘子期的知音佳話,名家奏之,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可是合鸞素手軟撥弦,音調(diào)靡靡,毫無風(fēng)骨。 箜篌之聲本空靈大氣、蕩氣回腸,如詩中所云,十二門前融冷光,二十三絲動紫皇,女媧煉石補(bǔ)天處,石破天驚逗秋雨,昆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柔情與剛骨并濟(jì),可成石破天驚絕世天籟,然而合鸞卻柔有余而剛不足,炫技的痕跡過重,無絲毫真情實(shí)感。 嘉木攬著林澤的肩膀說道:“兄弟,你上去隨隨便便撥弄幾下琴弦,就能秒殺惡鳳凰于無形。” 柳芽全神貫注欣賞歌舞,不甚關(guān)心身旁幾人的閑談,只有這一句入了她的耳,好奇問道:“林澤還會樂器嗎?” 嘉木炫耀十項(xiàng)全能好兄弟:“林澤不但是玄武族之光,更是神族之光,禮樂射御書術(shù),無所不通,無所不精!” 柳芽滿面崇拜:“哇~好厲害!” 小徒弟仰慕其他男人那還了得,嘉木當(dāng)即提升自身形象:“林澤確實(shí)不錯(cuò),與小爺我相比,只差那么一丟丟~” 柳芽道出扎心的大實(shí)話:“你也就吹牛的本事比人家強(qiáng),強(qiáng)的不止一丟丟!” 第289章 兄弟一場,男人的悄悄話 嘉木擺起師父的架子道:“稍后會有比武奪彩與燈謎奪彩,為師定能贏得彩頭,而且會贈予徒兒做禮物,前提是徒弟必須嘴甜會撒嬌。” 柳芽一臉不信任的神情:“在場的師兄師姐均已修仙多年,道行比你深的多,你還是不要繼續(xù)吹牛了,當(dāng)心風(fēng)大閃斷舌頭。” 嘉木的斗志被充分激發(fā):“有眼不識泰山的傻徒兒,為師非得贏文武彩頭讓你開開眼!” 林澤低低咳了幾聲,示意魔頭近身,而后道:“你該不會真打算把比武和燈謎的彩頭都收入囊中吧?” 嘉木豪情萬丈:“小爺身為有理派的開山祖師,必須在徒兒面前立威,以展現(xiàn)文武全才的無敵男神形象!” 陳曉忍無可忍,質(zhì)問道:“你獨(dú)攬兩大彩頭,當(dāng)林澤和我是死的嗎?” 嘉木蹙了蹙眉頭:“兄弟一場,你們何必與我相爭?” 林澤針鋒相對:“兄弟一場,你有必要把事情做絕嗎?一個(gè)彩頭都不留給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嘉木思忖片刻,認(rèn)為確實(shí)不可太過自私:“兄弟一場,我退一步,咱倆一文一武,平分彩頭。” 見眼前的二人結(jié)為同盟,陳曉急的差點(diǎn)跳腳:“兄弟一場,你倆當(dāng)我是死的嗎?” 嘉木站著說話不腰疼:“兄弟一場,你孤寡寡人一個(gè),大度點(diǎn)讓讓我們!” 陳曉只恨交友不慎:“兄弟一場,你們能不能有點(diǎn)關(guān)愛單身狗的良心?” 嘉木提出誘人條件:“兄弟一場,明年我們二人不奪彩頭,只做你的神助攻,幫你成為七夕宴上最靚的崽,如何?” 陳曉猶豫片刻,反正爭也爭不過,唯有接受:“那…好吧…兄弟一言,駟馬難追,明年不許耍賴!” 事情敲定,林澤從各自的專長出發(fā),向魔頭提出合理建議:“你比武奪武彩,我猜謎奪文彩,如何?” “你等一等!”嘉木轉(zhuǎn)頭戳了戳呆呆聽曲的豆芽菜:“傻徒兒,你喜歡看比武還是猜燈謎?” 柳芽一邊吃椰蓉糕一邊說道:“都喜歡,不過我更佩服擅長燈謎的人,簡直是聰明絕頂。” 嘉木當(dāng)即做出決定,與好兄弟分工:“我猜燈謎,你去比武!” 林澤提醒道:“在我的印象里,你從未猜中過燈謎。” “山人自有妙計(jì)!”嘉木信心滿滿,因?yàn)闊糁i皆是由他選出,為了討乖徒兒的歡心,他不惜厚著臉皮作弊。 單身狗陳曉心懷忿忿:“為兄弟兩肋插刀,為女人插兄弟兩刀,老話講的果然沒有錯(cuò)!” 身旁三人嘀嘀咕咕大半天,柳芽不明所以:“以前只知道姑娘家愛講悄悄話,想不到你們男子也有這種喜好。” 嘉木抬手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眉心:“傻丫頭,你還太小,不了解男人。” 楚靈犀見識過的男人和吃過的飯一樣多,深有感悟:“沒什么好了解的,男人不管多大,只要湊在一起,就還是一幫熊孩子。” 合鸞退場,安歌與北枳登臺,不過她們二人不是主角,而是為師姐馨桐做配角。 楚靈犀并不認(rèn)識馨桐,不過看她的衣飾上有麒麟神族的紋繡,猜想此人應(yīng)為安歌的親戚,多半是堂姐或表姐。 這一組的搭配明顯更合理,仙族最重禮制,正宴之上后輩不該與前輩爭搶風(fēng)頭,應(yīng)恭謹(jǐn)守禮,退而做配角為宜。 柳芽使出吃奶的勁兒為好姐妹鼓掌,余光瞟見魔頭的態(tài)度似乎不冷不熱,便兇著臉督促他認(rèn)真拍手。 馨桐奏七弦古琴與陶鼓,安歌輔以五十弦古瑟和編鐘,北枳吹笙并擊玉磬,選曲為清麗委婉的《碣石調(diào)·幽蘭》。 三位姑娘身著淺竹色衣衫,優(yōu)雅恬靜,淡施粉黛,似若空谷幽蘭,心底無塵,高雅素潔,琴音清澈輕靈,靜謐悠遠(yuǎn),恰如詩句,鼓鐘欽欽,鼓瑟鼓琴,笙磬同音。 三人明顯比合鸞藝高一籌,并非贏在技法上,而是贏在配合上,既是合奏曲目,自私的一枝獨(dú)秀,自比不過彼此成就的默契配合。 柳芽如聞天籟,欣喜不已:“這支曲子一定是最好的節(jié)目,你們覺得呢?” 林澤打趣好友:“神族之光青睞的女人,自是不一般。” 陳曉幫腔,拖著長調(diào)吟誦詩句:“窈窕淑女,琴瑟友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柳芽心領(lǐng)神會,與二人展露同款八卦笑顏,林澤故作淡定,不過臉頰微微發(fā)燙。 楚靈犀不由得感慨:“安歌啊~安歌!你明明和青梅竹馬林澤更般配,為何嫁給了凌青云呢,你現(xiàn)在過得好嗎?” 縱觀四界,富小姐下嫁鳳凰男,往往始于愛情幻想,終于滿地雞毛,十之六七不幸福。 千盼萬盼,激動人心的燈謎環(huán)節(jié)正式開始,嘉木箭步?jīng)_上臺,與一眾師兄競爭彩頭,順手還撈走了胖陳曉的象牙雕扇,明明只是初入華胥的道生,但趾高氣昂晃扇子的模樣卻比上仙更狂拽。 見魔頭參與燈謎之爭,十余位道生折返回座位,因?yàn)槿桥ь^便是激怒其父仙帝,帝君一怒,后果不堪設(shè)想。 背地里不少人稱呼嘉木為仙族庶子之光,浩浩仙界,庶子中唯有他霸道囂張、肆無忌憚,尋常嫡子亦不敢與之爭鋒,他的對手僅有神族后臺頗硬的九人, 司儀暮亭摘下第一盞彩燈,高聲誦念謎面:“守株待兔,打一字。” 十位選手以仙法將答案寫在各自面前的玉燈籠上,大家均猜中謎底為“柳”,不過速度最慢的一人慘遭淘汰。 柳芽不大會猜謎,懵懂地問道:“為什么是柳字?” 林澤為她解惑:“守株即為木,兔所對應(yīng)的時(shí)辰為卯,二者相合即是柳。” 柳芽恍然大悟,贊嘆道:“好厲害,太聰明了!” 臺上的嘉木以扇半遮面,不是偽裝文化人,而是偷著樂,看來風(fēng)流老白虎偷了懶,連所選謎語的順序都沒有調(diào)整,贏家百分之兩百是他。 暮亭又出下一題:“峰巒重疊草出芽,打一字。” 第290章 什么是豆沙包? 謎底為“茁”,柳芽一頭霧水,解謎小能手林澤道:“峰巒重疊是兩重山,兩山即為‘出’,草出芽代表艸字頭,合為茁。” 嘉木接連兩輪領(lǐng)先,得意搖扇晃腦。 暮亭仿佛忘記魔頭知曉答案一事,繼續(xù)道:“桃花潭水深千尺,打一成語。” 答案為“無與倫比”,柳芽終于開了竅,自言自語道:“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所以是無與‘倫’比。” 下一題——“七夕喜相逢,打一藥材名。” 作弊開掛型選手嘉木用仙法在玉燈上寫下洋洋灑灑的行楷大字:“合歡。” 謎題由簡入繁,暮亭繼續(xù)道:“移舟水濺差差綠,倚檻風(fēng)擺柄柄香,多謝浣紗人未折,雨中留得蓋鴛鴦。” 此題聽著唬人,卻并不甚難,連不甚通文墨的楚靈犀都能猜得出,謎底為荷葉。 兄弟一場,彼此均清楚對方的本事與脾性,嘉木一夜之間化身猜謎天才,陳曉覺其中必有蹊蹺:“這些燈謎該不會是魔頭選的吧?” 林澤點(diǎn)頭認(rèn)同,他方才還納悶兒,不知魔頭的盲目自信從何而來,原來是早有準(zhǔn)備。 陳曉被塞了一嘴的狗糧:“第一題的謎底是‘柳’,第二題的謎面中有‘芽’,第三題中所含的深意恐怕是,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他對柳芽情。” 正人君子林澤罕見地開了一次帶葷的玩笑:“第四題的謎底是合歡,其后還有一句‘雨中留得蓋鴛鴦’,賊心昭然若揭。” 單身狗陳曉受到了一萬點(diǎn)傷害,與兄弟碰杯:“沒錯(cuò),仙族一般百歲后才成婚,不過瞧嘉木這架勢與速度,多半得按凡間的規(guī)矩來,詩里是怎么說的來著…十四為君婦,羞顏未嘗開,十五始展眉,愿同塵與灰。” 胖陳曉乃道生中的奇葩,仙族經(jīng)文背不出幾篇,人間詩詞倒是張嘴就來,還發(fā)散思維預(yù)測道:“將來你與安歌辦婚宴,魔頭那會打醬油的曾孫子完全可以做花童。” 安歌回到座位,隱隱約約聽到“孫子”二字,疑惑問道:“你們倆神神秘秘地討論什么呢,兵法嗎?” 仙界神族真名媛與妖族戰(zhàn)神痞公主的思維邏輯截然不同,若是楚靈犀耳聞“孫子”,第一反應(yīng)定會猜是嚼舌根罵街。 陳曉當(dāng)然不會講出實(shí)情,搪塞道:“我和林澤只是暢談理想,展望未來而已。” 的確是在暢談未來,主要是魔頭子孫綿延、四世同堂的未來。 楚靈犀一直在偷聽男道生嘮閑嗑,專門閉上雙眼,只為享受林澤那動聽的嗓音,少年時(shí)的他音色更為清澈,比惡鳳凰的歌聲悅耳百倍。 妖女漫無邊際的腦洞說開就開,假如林澤在她耳畔傾訴情話,那該是怎樣的神仙感覺? 她充分發(fā)揮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似乎耳邊真的出現(xiàn)了林澤那溫潤又溫暖的氣息,倘若他再吻一吻耳垂,或是咬上一口,那感覺之刺激~我的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