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楚靈犀再次發揮無厘頭的幽默自黑精神:“好歹相識一場,多少給我燒點紙錢。” 苦向心中藏,笑在唇邊生,楚靈犀云淡風輕地將此消息告知,妖族瞬間炸開了鍋,楚國主難以置信:“你打得過魔尊嗎?” “您老糊涂了吧,即便打的贏也不能贏!”楚靈犀故意大喘氣:“更何況實力懸殊巨大,我根本沒有能力贏?!?/br> 萌暖男穎國主貼心道:“jiejie,換其他將領去打擂臺不可以嗎,我不想讓你受傷?!?/br> 眾人的目光齊聚于楚云昊的身上,在哥哥即將開口之時,楚靈犀搶先道:“此次擂臺一戰,妖界只能輸不能贏,諸位國主的臉面不能丟,各軍主帥的面子也不能丟,否則日后該怎樣治國治軍,而我身為女子,在軍中只任哥哥的副將,輸給魔尊也沒什么大不了。” 她的顧慮不無道理——魔族鐵騎來勢洶洶,假如大舉進攻,妖族十州均需防御,越是危機時刻,越需竭力穩定軍心與民心。 楚云昊不愿放任meimei冒險:“萬一魔尊存心為難…” “他堂堂魔界之尊,難道還能在妖界的眾目睽睽之下把我一個小女子弄死嗎,也不怕四界的唾沫星子把他淹死!” 楚靈犀給哥哥吃了一粒定心丸,但這虧不能白吃:“景霖將軍的孫子右臂已廢,魔尊下手必然不會客氣,我是替整個妖界挨打,先前所提的條件需再翻一倍!” 第82章 我是魔尊的小迷妹 楚靈犀成功將兄妹軍的裝備再翻一倍,視死如歸踏上擂臺。 與女子動手畢竟不甚光彩,魔尊君棠立規矩:“僅過十招,如果你能夠躲得開,傷景家子嗣這筆仇怨就可一筆勾銷?!?/br> “魔尊大人大量,在下甚為佩服?!?/br> 楚靈犀皮笑rou不笑地假客氣,心底卻暴躁咆哮著:“裝什么善心大尾巴狼,你明知道姑奶奶既躲不開又不能躲開!” “請出招?!?/br> 魔尊極有風度地謙讓。 “您先請?!?/br> 楚靈犀承不起這份人情,并且很難把握尺度,出手過輕顯得做作,出手過重將會被立刻反殺。 “等等!” 看到魔尊抬手轉指,似乎要放大招,生死面前,酷帥吊炸天的妖女戰神也不禁心慌慌,萬一魔尊是惹事不怕事大的主,她恐怕真得英年早逝,此時下場已來不及,多講幾句好話或許能夠增大生還概率:“那什么…有幾句心里話,本不大好意思說,可萬一帶進墳墓又很遺憾…” 楚靈犀的節cao早已碎成渣隨風飄散,顏面誠可貴,氣節價更高,若為茍活故,二者皆可拋。 魔尊君棠剛剛凝聚的真氣被她一嗓子吼散了,不耐煩地說道:“省去廢話,直接講重點!” “其實…”楚靈犀豁出臉面以求保命,信口開河道:“小女子是魔尊的迷妹,對您的景仰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如江海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優秀如您,定然不缺迷妹,不過迷妹多多益善,就算損失小小的一個,總歸是遺憾,對不對?” 魔界與妖界分立擂臺兩邊,眼見她無底線地胡鬧耍寶,妖界十州國主齊齊羞愧遮面,而魔界兵將噓聲一片,連連喝倒彩。 景宇帶頭高聲喊道:“妖女戰神,原來你也有慫的時候,丟不丟人?” 楚靈犀慫的理直氣壯:“對戰魔尊誰能不慫,誰不慫誰就是我祖宗!” 魔尊君棠的耐性所剩無幾,盛怒間一字一頓道:“你的鬧劇還要繼續嗎???” 楚靈犀拱手道:“不敢不敢,請魔尊動手,千萬不要因為我是您的迷妹而心慈手軟,只要能讓景老將消氣,小女子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br> “本尊成全你!” 話雖如此,但面對油滑嘴甜的女子,魔尊難免嘴硬心軟,并未使用兵器,僅以掌力出招,狂龍逐日加云鶴伏虎,怒涌狂潮接翻江倒海,驚雷劈山再萬箭穿云,六月飛霜又寒冰霹靂,緊接著以日曜長空閃瞎圍觀者的雙眼。 行云流水的狠戾招式均是名號響當當的掌術拳法經典,恰恰因為是經典,故而閃避難度并不大。 楚靈犀掐指而算,了不起的自己已躲過九劫,仍毫發無損。 當然自戀的她還未徹底喪失自知之明,魔尊顯然在暗戳戳地放水。 成敗就在最后一招,非得掛點彩才能夠順利擺平麻煩,楚靈犀狠心一跺腳,在心底吶喊:“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魔尊君棠掌中燃起無量冥火,暗赤烈焰,幽幽閃動,儼然是大殺招十方俱滅。 楚靈犀從頭頂涼涼到腳底,心中謾罵言語似波濤暗涌起伏:“我靠,老天爺你不是在玩我吧,這哪里是暴風雨,明明是龍卷風!喪盡天良的魔尊,敢情你用的是九顆蜜糖搭配一包砒霜的詭奇套路!虧得姑奶奶還考慮過給你和厲國主保媒拉纖,這紅娘老子不干了,衷心祝愿你鰥寡孤獨一輩子!” 她在凡間聽過俗語,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正巧與她的處境不謀而合,反正伸頭縮頭都得挨刀。 忍得魔尊一掌,便可快刀了仇怨,不忍此時痛,日后將與魔界有無休無止的爭端,猶如被鈍刀子凌遲,痛苦增百倍。 楚靈犀將周身靈力匯聚于心脈,咬牙閉眼,不閃亦不避。 一向出招穩準狠的魔尊被妖女帶跑偏,心理活動莫名多了起來,隨著距離的拉進,他的眉頭越蹙越緊: “這丫頭真的有膽量不躲嗎?” “她竟然還不閃?” “她再不躲開就來不及了,以她的功力,不死也得重殘?!?/br> “該不會我傷了她的腦袋,把她打傻了吧?” “不,她正是因為不傻才不躲,妖女戰神果然名不虛傳,據說女子狠起來不要命,果然不假。” “好膽色,如果是男子,真可以好好較量一場,可惜。” “這是本尊第一次與女子交手,也是最后一次,我與雌性物種氣場不和,除了摯愛柳芽,絕不會再和任何女子有任何形式的接觸。” 楚靈犀就這樣挨了一掌,生生被打下擂臺,倒在哥哥懷中,接連吐血不止,鮮艷張揚的紅衣剎那斑駁駭人,勉力撐著真氣起身,可惜最終未能成功,虛弱暈了過去。 其實她是裝的。 魔尊既給她一個舞臺,她便順勢演繹絕代影后。 在傷到她的那一刻,魔尊掌中的五成殺氣已轉換為純粹推力,使她狼狽摔下擂臺,好在不損性命與功力,就是被震斷三根肋骨。 她是浴血沙場的真漢子,再提刀殺百八十個尋常兵將不成問題。 可是女人如水,即便她是鋼如堅鐵的女漢子,在魔尊面前也得被迫化成水。 此刻不暈,更待何時,將這副半死不活的柔弱模樣送給景家,算是一份沒有系蝴蝶結的血色賠罪大禮。 楚靈犀丟了面子,贏了性命。 更何況以她目前的功力段位,本就沒臉向魔尊討面子。 第83章 王者與青銅 傷筋動骨一百天,楚靈犀臥床修養整整三個月。 此間她發憤圖強,博覽群書,并非是平素常看的話本小說,而是法術道經與兵法典籍。 哥哥楚云昊一度以為她的腦子真的被打傷了,接二連三找來不少大夫。 她不是傻了,而是清醒了。 昔日的妖女戰神,橫行妖界無敵手,自戀傲嬌狂嘚瑟,經過與魔尊的一番較量,方知自己僅僅是一只坐井觀天的小小青蛙,就能在眼前這一畝三分地里瞎蹦噠。 她胸懷鴻鵠壯志,不稀罕當妖界女霸王,要做就做四界女王者。 可如今她的段位不過是區區青銅。 魔尊君棠實乃真王者,不僅法術強于她百倍,謀略更是狂甩她幾條街。 擂臺之上,魔尊游刃有余,下手既不過輕也不過重,不顯山不露水地放她一馬,既替景家報了仇,完美安撫老臣心,又不至于和妖族結仇。 這尺度,這分寸,這心機,拿捏的正正好好,值得她細細深深揣摩一百次。 楚靈犀差點真成了魔尊的小迷妹,但她不是盲目沉迷,更多的是不服輸的倔強。 差不算什么,早晚有一日她能夠逆風翻盤。 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她比魔尊年輕得多,有的是資本,單憑壽命就能活活熬死他。 她發下重誓,必要風風光光贏過魔尊,一雪前恥。 怎料造化弄人,重生的她,偏偏借了柳芽的軀體,不得不委身于魔尊,少兒不宜的戲碼一段接一段。 妖女戰神明明是事業型大女主,奈何時運不濟,深陷艷情話本的泥沼。 她本是立志要超越王者的女人,搖身一變,卻成為依附王者的女人。 魔尊君棠朦朧夢醒,夢中人就是懷中人,千年夙愿終成真。 他纏綿吻上朱唇,卻被無情推開,風月春夢被現實狂風狠狠摧殘。 楚靈犀對于自己目前的人設極其不滿,伸臂與他相隔:“魔尊,咱們先談正經事,行不行?” 那銳利的眼神,那決絕的語氣,顯然不是柳芽,而是孤身入魔軍營帳的妖女戰神。 魔尊君棠不會給柳芽之外的女子半分關懷,披衣起身道:“前日我親赴元清神尊的壽宴,提出要見兇獸梼杌,在場老神仙們的表情一個比一個精彩,萬紫千紅百般燦爛,推三堵四各找借口,由此來看,你的推斷沒有錯,當年梼杌脫離封印確實是仙界所為。” 楚靈犀覺自己的智商沒能跟上重生的節奏,梼杌被重新封印后,由元清神尊將其鎮壓在舍利子如意黃金寶塔之下,先前柏誠提起時,她就該猜出魔尊的真實意圖,一拍大腿,匪氣如舊:“那幫老神仙扯皮的功夫可都不一般,我們想要見到梼杌恐怕不容易?!?/br> 魔尊輕晃茶杯道:“見不見梼杌不重要,確認真相最重要,此事是我手中的一張底牌,倘若仙界膽敢主動進犯魔界,那本尊就將梼杌的秘密公之于眾?!?/br> 楚靈犀提醒道:“那得盡快在冥靈洞府外設下結界和封印,以防老jian巨猾的仙帝再耍花樣!” “在你講出冥靈洞府秘密的當日,本尊就已安排好封印一事…” 魔尊君棠習慣性地看向她,魂牽夢縈的容顏使他心波起伏,又迫不得已轉回頭:“我設結界的時候,發現那里有仙界玄武族的秘密封印痕跡,應是林澤所為?!?/br> 楚靈犀一頭霧水:“綠帽王林澤難不成是想砸仙帝的場子嗎?” 魔尊君棠袖手踱步:“四界近來發生不少大事,仙帝宣布將禪位于嫡子澄暉上仙,玄武族上下均未參加賀宴,顯然是要公開與仙帝父子決裂;此外妖界十州也不太平,自從你命喪楚國主之手,厲州、潁州、兗州、元洲皆正式斷絕與楚州的往來?!?/br> 楚靈犀與潁州、元洲和兗州的關系確實不錯,不過對于厲國主的抉擇十分不解:“厲州為了我和楚州翻臉,這不可能吧?!?/br> 魔尊君棠提起此事便分外鬧心,沒好氣道:“‘厲國主錯愛楚州姐妹花’,這是如今茶樓酒肆中最為熱門的新話本,潑天狗血灑遍四界?!?/br> 第84章 妖女戰神的原生家庭創傷 聽這名字就知道是一出倫理撕逼大戲,楚靈犀滿心憤懣無奈:“楚州姐妹花,該不會是我與楚盈盈吧?” 魔尊君棠以冷淡的語氣嘲諷道:“楚州的狗血劇,怎可能沒有妖女戰神,你是戲中獨得厲國主真心的大女主。” 楚靈犀駁斥無稽之談:“開什么玩笑,厲國主根本就不喜歡女人,他是扳都扳不直的純彎”,楚靈犀腦中頓時浮現一個猜想:“這個不靠譜的故事說不定就是厲國主編的,他為了報復而蓄意毀壞我的名聲!” “妖女戰神堪稱聲名狼藉,你的名譽難道還有被毀壞的空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