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做得干凈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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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沐輕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歐陽慎臉上的變化,他側(cè)過頭看著窗外,說:“不會啊,曬曬太陽感覺很好,而且看著來往的行人,也是一種樂趣。” 說完,他接過服務(wù)生遞上來的菜單,垂下眼簾開始十分專心地翻看。 沈沐輕忍不住在心里對他的話嗤之以鼻,簡直就是資產(chǎn)階級樂趣,自己悠閑地坐在這里看著別人為生計奔波很有趣哦? “拉芒貝爾奶酪,芝士巖熔蛋糕,兩份香橙舒芙蕾,然后兩杯藍山咖啡,可以么?”歐陽慎說完,朝她投過去詢問的目光。 她趕忙點了點頭,雙手放在大腿上,絞弄著鋪在膝蓋上的餐巾,服務(wù)生走了以后,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氣氛也似乎變得有些尷尬。 他們二人就這樣靜靜地相對而坐,就像是回到了那個晚上,那個小島上的浪漫之夜,當時沒有這樣醉人的陽光,可是清新涼爽的海風也讓人懷念。 似乎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物皆是如此,從來都難兩全。 沈沐輕知道他這次一定不是來找自己談什么項目方案,索性把腦袋撇向一旁看著窗外,然后不時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去看他一兩眼。 餐廳正對面就是江城最大的國際購物中心,卡地亞,巴寶莉,香奈兒,愛馬仕等等各大奢侈品牌占據(jù)著櫥窗,此時仍然有絡(luò)繹不絕的游客從這里經(jīng)過,在他們根本買不起的牌子下面拍照,臉上的表情倒也坦然。 跟這些游客明顯不同的,是那些衣著雍容華貴的闊太太們。 算起來,沈沐輕也算得上是嫁入豪門,她忍不住在心里慶幸,還好自己沒有變成這樣的人。 他們身后跟著雇來的買手,商場不過剛剛開門,就已經(jīng)大包小包的戰(zhàn)利品往車子里塞了,她們互相說笑著,極力掩飾著那種婚姻生活缺失的孤寂,可是這種落寞卻一不小心從她們的眼中流露出來。 沈沐輕收回視線,深吸了一口氣,側(cè)過頭正視著歐陽慎,問:“歐陽總,有什么話,你現(xiàn)在總可以說了吧?” 歐陽慎原本在垂眸沉思,聽到她的話之后,斂了斂眼中的萬千思緒,看著她,問:“昨天的新聞你看到了嗎?” 沈沐輕臉上的表情終于忍不住再一次坍塌,她垂下眼簾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思緒,耐著性子問:“歐陽總,你找我來這里,該不會主要是為了問這個吧?” “看到了嗎?”他一臉執(zhí)著地繼續(xù)問道。 沈沐輕抿了抿嘴,只好屈服,“看到了,很棒,恭喜你。” “謝謝。”歐陽慎看著她咧了咧嘴角,露出一個有些夸張的笑容。 他點的東西很快便送上來了,昂貴又精致的甜點,想不到歐陽慎這個大男人竟然還點得來甜品。 沈沐輕小口小口地嘗著,忍不住在心里再次驚嘆。 可是在這樣安逸的狀態(tài)下,她忽然又回想到了昨天上午在云祁的辦公室里看到的那一幕,一顆心莫名地用力顫抖了一下。 “歐陽總……咳咳……”她抿了一口咖啡,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歐陽慎修長的手指輕輕握著銀色的湯匙,攪弄著面前的奶酪,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忽然來了興趣,挑了挑眉,“你說。”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個人忽然給你買了一份巨額的人身意外傷害險,這是什么意思?” 歐陽慎放下那只勺子,雙手撐在桌上托著下巴,猶豫了幾秒,說:“應(yīng)該是在乎那個人,才會買巨額保險給他吧?” “喔……”沈沐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歐陽慎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不過并沒有多說什么。 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午餐時間了,歐陽慎把她送到云氏大樓前的小廣場,看著她的背影,忽然開口再次叫住了她:“沈沐輕。” 她回過頭,看到他的神情似乎有些猶豫:“怎么了?” 他抿了抿薄薄的雙唇,說:“一切小心。” 她笑了笑,說:“干嘛,忽然這么嚴肅。”她極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松,但是心頭卻像是被一塊石頭壓著一樣,有些喘不過氣。 歐陽慎回到車上,看著她離開的方向,神色看起來有有幾分沉重,高聳的眉頭仿佛籠罩在一片烏云之中,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中。 他從一旁拿起手機,從通訊錄里翻出一個備注是“老五“的號碼,按下通話鍵。 “喂,歐陽總。” “你給我調(diào)查一下云家老二云祁,包括他最近的資金往來,還有都跟哪些人有接觸,各種活動的細節(jié),我都要知道。” 那邊沉默了幾秒,聲音聽起來更加低沉了些許,“云家在江城根基深厚,黑白道的路子都很廣,都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萬一要是被他們知道,你查他們,我恐怕……” 歐陽慎皺了皺眉頭,冷冷地說:“我歐陽慎,什么時候怕過?” “可是……” “沒有可是,你把事情做得干凈一些。” “好吧。” 那邊應(yīng)了一聲,歐陽慎便一把掛掉了電話。 夜晚,歐陽慎回到別墅,車子剛剛停定,便看到似乎有一個身影停在別墅的大門前。 夜幕深重,再加上別墅區(qū)的光線又有些暗,他站在車旁仔細看了好幾眼,才終于確定,并不是幻覺。 “你是哪位?”歐陽慎走到她身后,看著她的背影,冷冷地問道。 夏末的夜晚,空氣中自帶著一些涼意,不時吹過來的風更是帶來了幾絲初秋的氣息。可是那個女人身上卻依舊穿著抹胸的包臀短裙,身材前凸后翹十分標致,波浪般的卷發(fā)散在肩頭,腳上還蹬著一雙十厘米的高跟鞋。 聽到他的聲音之后,那個女人轉(zhuǎn)過身來,眼中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您應(yīng)該就是歐陽總裁吧?” 歐陽慎定睛一看,眼前這張艷麗的面孔卻著實陌生,要說他閱女無數(shù),可是睡過的女人,總該是會有一絲印象的吧? 他皺著眉頭,問:“你到底是誰?” 那個女人雙眸中流轉(zhuǎn)著無盡的風情,看起來又有一絲委屈的神色,當真是一雙勾魂的眸子,如果放在以前,說不定歐陽慎就不再繼續(xù)問下去,而是直接帶進去了。 可是現(xiàn)在卻不同了。 她沉默了數(shù)十秒,在歐陽慎的表情終于變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開口說道:“歐陽總,我……我是那晚……那晚跟你約好的那個女人,就是程歡,那天因為我出了一點事情,所以沒有赴約,我們老板生了好大的氣,說是要開除我……”說著,她的眼睛里已經(jīng)開始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可是此刻她眼中閃動著的,明明就是楚楚可憐的歉疚之情。她知道,眼淚是女人的利器,在這一行這些年,這是她深諳的道理。 說完,她伸手攀上歐陽慎的胳膊,緊緊地扯著他的衣袖。 一般,男人在她這樣的攻勢之下都會淪陷,可是歐陽慎,似乎完全不同。 話說到這里,他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這個女人的身份。 這些年來,他一直不愿意談及感情,但是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自然有解決生理需求的需要,于是定期就會讓夜總會的老板推幾個氣質(zhì)修養(yǎng)不錯的女人,跟她們保持短期的關(guān)系,車子奢侈品,有求必應(yīng)。 其實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可是每一個女人待在他身邊的時間都不等,再長也長不過一個月。 日久生情這件事,他根本就不給它發(fā)生的機會。 眼下,這個女人,似乎就是沈沐輕意外闖進自己房間的那個夜晚,沒有赴約的人。 他冷著一張臉將手一揮,甩開她的手,說:“那晚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你失信,我也沒有義務(wù)對你負責,你們老板怎樣,對你怎樣,都與我無關(guān)。” 那個女人見他如此認真的決斷,表情不禁開始變得有些絕望,就連眼眶里的淚光都多了幾分真實。 她不顧一切地再次扯著歐陽慎的衣角,毫不猶豫地跪了下來,“歐陽總,就當我求求你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待在你身邊,直到你厭了我。” “不需要!”說完,歐陽慎毫不留情地一把甩開她的手。 “為什么?歐陽總,老板說挑了很久,只有我最符合你的條件,為什么你……”女人伏在他的腳邊,瞬間聲淚俱下,就算是再鐵石心腸的人,應(yīng)該也會被打動幾分了。 可是此時的歐陽慎,神情依舊冷冷的,用眼角的余光斜睨了她一眼,俯身將她拽著自己褲腿的手撥開,“有些機會,就只有一次,錯過了就不會再有。” 說完之后,大步朝著別墅里走去。 初秋的夜有一絲微涼,盡管沒有下過雨,可是地上濕冷的寒意依舊源源不斷地朝她侵襲而來。 程歡伸手在臉上胡亂地抹了一把,然后一臉冷靜地從地上爬起來,朝著歐陽慎離開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轉(zhuǎn)身大步地朝著小區(qū)的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