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驚心動魄查成績
這周班里不大太平。諸多是非還得從上周說起。 上周,雅倩覓得一條賺錢的路子,與瑤瑤一起輕松獲得了生活費,可以自力更生了。 她們去應聘淘寶閑聊的各種店鋪,運氣非常好,接單人氣極高。那些單子做什么的都有,閑聊講故事情感分析連麥視頻,如此種種,不費多少工夫就可以賺相當一筆令人眼紅的單子。真的令人眼紅。 雅倩接下一個單子,某高三學生拍了題目求一篇英語作文,她拿來給我做。我只覺得那人愚笨得很,有問題找度娘啊。于是,我輕松獲得了十二塊工資,心里升起對接單的好感,便與楊可可一同去應聘。只是這種閑聊應聘男生實在太不吃香了,楊可可也通過這個開始賺錢,我卻愣是接不到一個男生做的單子。 約翰覺得這種行為有傷大雅。他說幾個高中生天天和陌生人聊sao,弄得寢室里不得安寧。后來我知道了,約翰說最主要的是那幾個接單的女生打擾到了寢室里婷婷休息。他要向班主任舉報她們,這就是動機。我覺得沒有什么,倒是約翰把說得她們像是在賣yin一樣實在夸張了些。約翰見勸不動,便只能搖頭嘆息說“三觀不同”。 話不投機半句多。 晚自習坐班的各位老師中,按說理應是周日晚班主任的晚自習最安靜,但同學們堅信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班主任正襟危坐于講臺上時,底下玩手機的不在少數。那么哪個老師能讓同學們安分一點呢?答案是英語老師。英語老師似乎是有強迫癥,不允許晚自習時有一丁點兒動靜,連上課時都不曾如此,唯獨晚自習管得最嚴格。照她的話,如果有人“嗯嗯啊啊”,那就去辦公室,辦公室里任君高談闊論,只有一點,不能打擾到教室里寫作業的同學。上廁所也是不行的。誰去上廁所,老師就會讓我將那人記下來,期末算算總賬,看看誰應該去醫院看腎是否還健康。上學期位居榜首的是謝孟,一共去了十一次廁所,使人不得不關心一下他的健康問題。 教室里,頭頂上八九盞雙管日光燈,投下清楚而細膩的白光,所有的影子都被照得很淡很淡,英語老師坐在講臺上看報紙,當然是那種令眾人生厭的英語周報,黑板上是白天老師寫下的復習提綱或者整理的筆記,粉筆字跡有些微的模糊,周圍所有人都在奮筆疾書,或像瑞雪那樣靜心學習,或像浩潔那樣在歷史書的名人圖片上添加幾筆,幫他們改頭換面。這黑筆摩擦演算紙的聲音如同窗外沙沙的雨聲,靜謐而深遠。 第二節晚自習下課。在前不久舉行的女生繞八字跳繩比賽上,三班一舉多得年級段第一名,可喜可賀。本班一向是這樣,練習時外人一看就是墊底的,真正比賽時總是那匹突出重圍的黑馬,今年是衛冕冠軍。學校發下來一張兩百元的卡券,可以去小賣部自行消費。這個可得抓緊時間,若是去的晚了,小賣部里還不知道能剩下些什么。約翰便不顧會否遲到,同一幫女生奔向小賣部。 然后就毫不出人意料地出現了上課鈴響班級里還是空空如也的景象。英語老師知道他們想早先搶到零食的心情,也只是苦笑搖頭。 偉浩不知因為什么和老師突然吵起來了,好像是說老師偏心。原來安靜的教室瞬間被一聲高分貝的話鬧得緊張起來。偉浩脖子上的筋脈抖抖地立起來,臉漲得通紅,緊緊地抿住嘴。他這幾天心情不好,大家都看得出來,早上剛和楊波拌嘴,原因是對方嘴賤。楊波確實有這么個毛病應該改。英語老師也是面紅耳赤,從脖子一直紅到耳朵后。 外面樓道里傳來嬉笑聲,是約翰他們回來了。眾人只見得老師從位子上起身大步走出去,嘻嘻哈哈的聲音立刻消失了。外面安靜了十秒鐘。 “我還不能批評你了?”老師的身影匆匆匆閃過窗前,拐進辦公室,門被輕輕關上。 約翰進來,一面道:“我怎么樣了就要被罵!” 偉浩正在氣頭上,一心幫著邁克反英語老師,說出些不好聽的話。畢竟是在氣頭上,況且大家都了解他的性格。 大家也了解約翰的性子。他是個有些執拗的人,容易發怒,其實是太計較了。也不能這么說,平時的點點滴滴,他是好的,只是在玩耍中臉上容易錯會別人的意思而甩出怒容。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昨晚與旺達吵了一架,差點干了一架。 芳芳從辦公室回來說老師哭了,她說:“約翰你去道歉啊。” 約翰臉上肆意的囂張:“再說一遍?”他去隔壁空教室拿了剛剛擱置的幾個冰激凌回來分,問我要不要,我搖搖頭。 老師、約翰、偉浩都有錯。首先作為學生,再怎么樣都不能和老師對著干,一旦這樣做了,那么你一定就是錯的,學生應該踐行這句聽到耳朵起繭子的“尊師重教”。偉浩心情不好,也許是曲解了老師的意思才起的沖突。約翰原來是高高興興靠著班級的榮譽去小賣部,遲到了老師原也不會多說什么,只是她剛和偉浩鬧了不愉快,心中氣結,只能說約翰撞槍口上了。老師要挑他的錯處自然是行得通的。 我是吃不下那個冰激凌,與楊可可陳思思一起去了辦公室,罕見老師哭了。剛進門時老師本已經停了哭泣,學生的幾句話又哭起來,他們只好退出讓老師靜一會兒。 放學后陳思思氣不過去找志偉理論,二人在人來人往的樓梯口差點拉不住。 我也是第二日體育課下課回來才聽人議論,約翰將女生接單之事告訴了建波,就是處理陳俊朝事件的那個劉主任,他也是體育老師。這也就罷了,聽說約翰還“提點”了建波關于學生藏手機的一些技倆,比如老師在校門口蹲點是沒有多大成效的,學生可以把手機藏在鞋子里踩進來,今日中午銳炅就是用此法躲過金屬探測儀的檢查。只是今日中午的檢查當真是有史以來最嚴格的了,金屬探測儀在我托銳炅拿的鞋子上響了一聲,他們就開了鞋盒。再說銳炅,那金屬探測儀幾乎是貼身劃過去了。這樣的力度,也難怪子勛和陳俊朝的手機被查出來。銳炅雖然是躲過了校門口一劫,卻因為約翰的舉報被班主任叫去。他有兩部手機,之前在歷史課上玩飄了,班主任要沒收他手機,他便也交了,只是班主任不知道他還有一部。這次班主任懷疑他,他只能說中午藏鞋子里的手機是校內朋友的,班主任將信將疑,讓他先回去,有空了再來解釋清楚。 約翰要舉報接單之事可以理解,原因上面說過了,可他為何將同學們躲老師檢查手機的方法捅出去,這不是誠心要引起公憤嗎?百思不得其解。 我從未見過銳炅發這樣大的火:“我是一個插班生,有什么事能忍,忍一下就過去了,只是這次真的有點過分了,一個星期被賣了三次!”另外兩次我不甚清楚,只明明白白知道的一點是銳炅通身的怒氣。 璐瑤與約翰的事情也有些牽扯,再加上昨晚英語老師難過時她不知為何事笑了一下,便背上了“幸災樂禍”的罵名,自己很是傷心,也禁不住情緒哭了一場。 現在,第一組與第二組水火不相容,各人有各人的心思。這件事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