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正經的體檢
團委陳老師說:“歌手大賽的主持人就是你們四個了。” 我心中自然非常高興,只是不能太明顯地顯露出來,所以只是點點頭。看身邊的宇滔、高三二班徐溫和、高一四班孫惠潔三人亦是矜持。 只是不想主持詞竟要自己寫,我心中想著偷懶躲過去,等別人寫好了自己念熟就是。可徐溫和是真聽話,陳老師說“你們可以創個群互相交流”,她立刻便拉了其他三人進討論組,并開始商討編寫主持詞。 四個主持人,兩男兩女,到時候一男一女上臺報幕,四人很快分好了組,我和孫惠潔搭檔,宇滔和徐溫和搭檔。 惠潔上網復制了一段開場詞,其余的節目串詞便由兩組自己想各自主持的了。 那一邊迅速編好了串詞,待到巧潔問“你好了嗎”時,我才猛然想起自己什么都沒準備,于是問她:“你呢?” 不料對方直接發了她的串詞,說:“我已經寫好了,可能不怎么好,你看看。” 我點開看了一眼,事實上無論她寫得好不好都比自己好太多。瑾凡說:“nb!” 惠潔很謙虛地說“不不不”,仍舊問:“你好了嗎?” 看來坐收漁翁之利是不能了,況且讓女生幫自己寫也不算個事情,我只能硬著頭皮問自己要寫那幾個節目的串詞,惠潔回答是前四個,我便靠著人腦和電腦拖拖拉拉完成了四個節目的串詞發過去。 第一次對詞很是潦草。我因和陳元昊去鎮上買雞排遲到,過去時心中極為忐忑。推門進去后其他人果然都在,他們還在抄寫主持詞到紅色小卡紙上,徐溫和說到時候就拿這些小片的卡紙上臺主持,防止忘詞。 我坐下一起抄。主持詞念起來不長,抄寫卻著實費了一番力氣,花了兩個小時才抄好。眾人站好位置對了一遍,算是留個印象。以后的一個星期里眾人都在午休時和晚自習時聚在一起排練。 陳老師看他們這幾天的排練成果,眾人對自己寫的詞還是挺有自信的,不想陳老師竟聽一段斃一段。 徐溫和:“即將要迎來的一號選手是一位帥氣的小學弟,大家期待嗎?” 宇滔:“好了別犯花癡了,我們把舞臺交給選手,期待他的精彩表演吧。” 宇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世間一切,都是遇見。冷遇見暖就有了雨,冬遇見春就有了歲月,天遇見地有了永恒,人遇見人有了生命。” 徐溫和:“那你遇見我呢?” 宇滔:“這仿佛是個笑話。” …… “停停停!”陳老師苦笑著,“這些詞是溫和你寫的?” 徐溫和點點頭,兩手互相抓著貼在肚子前。 “我就猜到了,你寫的詞都是這種潑冷水的風格,這樣……還是改一下吧。”陳老師看向宇滔,問,“你是宇歐還是宇滔?” 他還不能很清楚地區別開宇歐宇滔。 宇滔說了名字,陳老師說:“你的聲音怎么回事?我記得海選的時候不是這樣子的,是不是最近感冒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渾濁。 “沒有啊。”他面帶尷尬地搖了搖頭。 陳老師皺眉:“你們寫的詞還有問題,需要改。宇歐和惠潔的稍微好一些。”大概是看到眾人臉上沮喪的神色,他的語氣柔和了不少,“我知道你們用心了,挺好的。你們的詞寫的不錯,稍微改一下就行。” 出了辦公室的門,徐溫和將手中一疊的紅卡紙扔進垃圾桶。 “都扔掉嗎?”惠潔明顯不忍。 徐溫和談嘆氣:“老師覺得我們設計的主持詞晚會的風格太重了,我們還是簡單點,刪掉一些東西吧。” 惠潔點點頭,看了眼我,咬牙扔掉自己的卡紙。 主持詞幾經修改,最后只有嘉賓節目保留對話串詞,其余的均只需要上臺簡單報幕即可。無聊得很,這下輕松了,連看都不需要,還省了精力。 后來的日子里,我奔走在主持人排練和開場大合唱的排練之間。原定周一晚舉辦的歌手大賽因下雨的緣故推遲了一天。 排練過后也是下小雨,雨確實不大,滴滴答答的,不像是在下雨,倒像是在下霧。整個cao場被封鎖在密如珠網的雨絲中。往遠處看去,在跑道上牽手徐徐而行的情侶、繞著cao場一圈又一圈慢跑的人們,籃球架下英姿颯爽的男生們都只剩下了一個有些模糊的輪廊。天上又是幾陣悶雷響過,雨水好像被催促似的,大了一陣。可是,不一會兒,又小了下來。 我跑了五圈后,被麻銀雙拉到一邊。她說:“我已經折好了很多花,保證以假亂真,你相信我的技術。” 前天中午下雨,我和麻銀雙一起去鎮上的文具店買了幾張卡紙,再到旁邊的花店買了幾支玫瑰花和花束包裝紙。她說要在我唱歌時上臺送花。但是人沒錢起來真是苦逼,就連要送出去的花都要造假。她準備折很多紙花,用花束包裝紙包起來后再在最上面和旁邊插上真的玫瑰花,這樣既省錢,送花的目的也達了。 我說:“你放心折吧,我相信你的手藝。” 她嘿嘿一笑,說:“我還有件事要請你幫忙。” “什么?” 麻銀雙一雙眼睛瞄了周圍一圈,然后才說:“到時候我上臺把花送給你后,你要抱我一下。” 我有些吃驚,更多的是疑惑:“你不會這么饑渴吧?” 她哭笑不得:“老娘是那種人嗎?你到時候抱一下,給我的前男友看。” “為什么?” “這當然很有用了,我要讓他知道,沒有他我現在過得很好。你到時候動作幅度大一些啊,要讓他看的真真切切。” 我不覺得這有什么,便同意了。 周二早自習結束,我便找了宇滔一起到空教室和兩個女生一起最后順了一遍詞,幾個人便出了學校去鎮上當代名剪做頭發,又去小兔子吃了一頓,回去時帶了煎餃作午飯。中午去閱覽室,徐惠潔請了她的一個化妝師朋友為四人上了妝。徐溫和對自己的發型不滿意,重新出去做頭發,宇滔想要胡歌的三七分,便也去了,我跟著去。因為晚上氣溫極低,四人都買了貼身暖寶寶貼在身上,我一人貼了三只。如此的流水賬便不再提。 到了下午,陽光漸漸的溫暖起來,灑在校園的每一處地方,風也開始慢慢的溫和下來,拂面而過不再涼意無限了,它輕輕的滑過去,沒有一絲聲息。我化好妝,站在陽臺上眺望。 現在還是上課時間,老師帶著小蜜蜂講課的聲音很清晰地傳進耳朵里,站在這里能看到有些班級后排昏昏欲睡或百無聊賴的學生。還有站在講臺上孜孜不倦授課的老師。 cao場上已經設置好了評委席和觀眾席,人來人往。舞臺從前天就開始裝飾,現在已經完成了。晚上要唱歌的選手一個個登臺練習,聲音響徹校園每一個角落,想必這樣的時候,無論是老師還是同學都不能靜下心來學習。 5點半開場,天色已經暗下來,陰沉沉的。慕色越發濃重,慢慢的,天空像烏鴉一樣黑了。瑾凡看了眼舞臺,燈光麥克都已準備完畢,舞臺前方的鎂光燈投下微弱的紅色光線,整個臺上都是朦朧的感覺,襯著夜色,這感受就更明顯了。 我突然感到無法平息自己,來回踱步。 雅倩和陳元昊接連發了多條消息,“加油”“不要緊張”“放松點”。 這一邊惠潔拉著我對詞,那一邊叫了選手們去開嗓,他也不顧西服褲子的束縛,跑著就去了。 十二位歌手終于要上臺了。我搭檔合唱的高三學姐問他:“你不把羽絨服脫掉嗎?” 我身上披著旺達的羽絨服,本來打算穿著它上去唱完大合唱再脫的,現在學姐問,他便即刻脫下了羽絨服,不想里面的白色西裝引得眾人一陣驚呼。有人對那學姐說:“你的搭檔好帥!”我心中自是歡喜,跟著眾人上臺站好了位置。 一曲《追夢赤子心》,成浩老師從頭破音到尾,最后那一句“不妥協直到變老”真的是唱出了精疲力竭的感覺。唱畢,四個主持人便上臺了,我聽見觀眾像觸了電似地報以雷鳴般的掌聲,大概是對他們服裝的贊美。 宇滔:“感謝12組選手為我們帶來的祝福,也祝愿b中每個學子都能有一顆赤子之心,為了心中的美好,永不妥協,直到變老。” 徐溫和:“尊敬的各位領導。” 我:“各位老師。” 孫惠潔:“親愛的同學們。” 四人一起說:“大家晚上好。” 宇滔:“我是今天的主持人葉宇滔。” 徐溫和:“我是今天的主持人徐柔柔。” 我:“我是主持人葉宇歐。” 孫惠潔:“我是主持人孫巧潔。” 宇滔:“接下來在這個舞臺上呈現的將是才藝的較量,更是信心與勇氣的比拼。” 徐溫和:“這將是激情的燃燒,更是動感與活力的綻放。” 我:“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孫惠潔:“想的多遠,我們就能走得多遠。” 今晚的氣溫只有八度,陳老師說要注意保暖工作,站在鎂光燈下會感受到一絲溫暖,我并沒有感覺到溫暖,而且覺得身上的三個暖寶寶都失效了一般。 大約四秒鐘的鴉雀無聲,我趕緊接上去:“經過預賽、復賽的層層選拔,今晚將有12組選手在這里放飛夢想,演繹精彩。” 孫惠潔:“下面由我來宣讀本次大賽的評分標準,本次大賽采用十分制,去掉最高分去掉最低分,所得的平均分就是該選手最后的得分,若平均分相等則采用次高分,以此類推。” 我:“今晚的12組選手無疑是今夜最耀眼的星,相信大家都對他們的表演期待已久。” 孫惠潔:“好了,接下來就有請一號選手高一三班的戴杞正為我們帶來他的參賽曲目《淘汰》。” 我:“大家掌聲歡迎。” 觀眾席里響起一片稀稀拉拉的掌聲。我向右轉,僵著身體前進,其他三個人跟著,四人下了舞臺。 我是三號選手,二號結束,徐溫和上臺報幕:“下面有請三號選手高二三班的葉宇歐帶來他的參賽曲目《像我這樣的人》,大家掌聲歡迎。” 燈光暗下,我便搬了條凳子上臺坐好,八個群演同學也跟著上去圍坐在他身旁。這是在模仿《明日之子》中毛不易演唱《像我這樣的人》時的舞臺背景。 許是在舞臺上離音響太近,我聽見自己的聲音與伴奏融合在一起時很渾濁,聽起來遼闊又逼近,引起一片深遠的回聲。我掃了一眼觀眾席,想要找到自己班的所在,卻因為前頭的燈光和身邊的干冰看不真切臺下,也就作罷了。 陳元昊買了花,因為自己作背景,便由佳音上臺送了花。麻銀雙也按照之前的計劃送了花,她捧著假花小跑上臺,我履行承諾張開雙臂抱了她一下。 唱完下臺,我看到菲菲發來語音消息,超激動:“愛你。葉宇歐我覺得你超棒的!”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后來聽四班的朋友說,我在他們班有一大批小迷妹。甚至迷弟…… 最后我入圍了十佳歌手,與校長握手時手很冰很僵,校長說:“很棒,既會唱歌又會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