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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的命令傳遞下去,格蘭多將其復述給戰線上的士兵們,對于白蘭的命令,眾人自然有所抱怨,他們已經為這個國家付出了太多,他們的兄弟,子侄,父親或者是子孫,都有許多戰死在這沙場之上,如今想要退后休整,卻依舊不可以,但還好,易魁洛的這些守軍,大抵都有一二階的水平,是精英士兵,因此大多識字。 其中又有十分之一讀過一些書,便知禮,因此當聽到白蘭的請求之后,便應允,說再留一段時間也罷,這個時候就體現出教育的重要性了,教育絕對不僅僅是讓老百姓識字而已,只是認識字,卻并不懂得什么是道德,什么是忠于國家,那是沒有用的,當然也有文盲愛國的,但他們其實并不知道為什么要愛國,被別人幾句話挑撥,便也人云亦云,這是常態,為有認識字之后再學習知識,在自己腦內形成一套自己的價值觀,這才可以不被別人牽著走,也可以有自己的判斷力。 因此為什么古代每每亡國之時,常常有士族愿意殉國,而普通百姓卻大多跟隨新主茍活就是如此,對于平民百姓來說,并不覺得跟隨新的皇帝是一件多么羞恥的事情,也沒有一身不事二主的想法,而讀書人之中,卻會有這種想法,當然并不是說讀書人都如此,且實際情況往往是讀書人中多有負心人,而仗義之人往往則出自屠狗之輩。 但若是真正的英雄,必然認識文字,或者愿意去學習,而平民則只想著皇帝什么時候能夠減稅,這并不能夠怪平民,畢竟無論誰當皇帝,其實跟他們并沒有什么關系,且他們不通文字,得過且過,繁衍子嗣這才是對他們來說最為重要的,而認識字則不同,通過文字作為媒介,他們便可以認識到這個世界的廣博與深遠,因此在易魁洛的全民識字的教育之下,識字率在十幾年間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幾乎每個鄉村都會開辦私塾,并不指望能夠讓每個人都能夠學到知識,但必須要懂得文字。 在這之中再尋找聰穎的孩子進行培養,讓他們學習各種技能,再從其中選擇有天賦的人,培養他們讀書寫字,學習更加高深的技藝和哲學,這樣一來,往往人們就能夠掌握更多的知識,從而建立起自己的世界觀,關鍵是他們將看得更遠,不再拘泥于一家一族之見,而將整個國家與世界聯系在一起,這才是易魁洛所需要的。 而這些如今在防線上的士兵,幾乎都接受過通識教育,基本認識一些字,這便讓他們有了些理性,在面對格蘭多的解釋時,不會聽不懂,而其中有十分之一的軍官則不僅僅認識字,還能夠讓自己的理性戰勝感性,他們就會慢慢冷靜下來,而有一部分人冷靜下來,便可以讓另外一部分人冷靜下來,因此在格蘭多和眾人的勸說下,這支快要崩潰的軍隊終于答應,愿意再守兩天,但兩天之后,必須要到后方去休整。 白蘭也立刻答應他們,并且告訴他們,兩天之后,不僅僅可以到后方休養,而且允許他們分批回到自己的家鄉,帶著自己兄弟的骸骨進行安葬,并且可以在自己的家鄉逗留三天的時間,讓他們可以與家人團聚,并且白蘭做出承諾,每一位烈士賞兩枚所羅門,所有存活士兵則賞二十磅作為獎勵,磅是易魁洛的標準貨幣,大概每一百磅等于一個所羅門,也是用金子所做,但易魁洛的冶金技術有限,因此自行開采的金礦提純能力并不強,相比起所羅門來說,當然不及,且形制相對較小,因此一百枚金鎊才等于一枚所羅門。 不過二十枚金鎊也非同小可,這畢竟是金子打造的,賞賜給士兵們,也抵得上他們三個月的工資,拿著這筆錢便可以回到家鄉好好休息,或者到后方的伊博爾好好休養一番,無論他們怎么做,這二十金鎊也絕對夠花了。 白蘭的許諾無疑再一次提振了這些士兵的士氣,讓他們從崩潰的邊緣慢慢恢復過來,至于其他的士兵則也有這些賞賜,但因此前線需要大量的軍隊,因此休假暫時是不可能的,至于金錢則直接寄回他們的老家,交給他們指定的人,這也是為了防止他們在戰場上發生意外,這些錢不知道該給誰。 每個人的家庭都不同,有的人想要交給孩子,有的則想要交給愛人,或者情人,又或者父母,又或者宗族,又或者是陌生人,這一點自然要考慮到每一個人的意愿,因此這些錢都會提前去寄,也是安士兵的心,白蘭的做法無疑讓整個前線都安定下來,對于士兵們來說,自己的生死自然重要,但自己的竭誠奉公是否能夠為自己的家庭帶來改善,這一點也非常的重要,不然自己在前線拼命,而自己的孩子和家人則在后方連飯都吃不飽,他們憑什么為這樣的國家效命,如今把錢寄到他們家人的手上,這也算是安他們的心。 同時白蘭還允許他們向后方寄送書信,并且專門從佛蘭德斯以及南卡拉爾等行省調動一批空中部隊編為郵差,讓他們前去送信,這些人打仗不行,但送送郵件還是可以的,畢竟前線十二三萬人,委托給任何一個公司,短時間內恐怕都很難解決這么多的郵件,因此白蘭干脆從周圍招募一批,讓他們去送,至于不會寫字的,則叫旁邊的人幫忙,或者讓軍官幫忙。 然后鼓勵這些士兵的家屬也多多給自己的家里人寫信,當然信件最好以竭誠奉公為主,不要寫太多思念的話,不然四面楚歌,這些士兵說不定更想家了,這也不行,通過這種做法,白蘭總算是讓這些士兵安定下來,不至于惶惶不可終日,整日里都是一副末日即將來臨的樣子。 白蘭在戰地醫院休息了一天的時間,便立刻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處理軍務,而此時矮人族的軍隊倒是沒有什么動靜,依舊是天上飛著偵查,也都被易魁洛一一擋回去,總而言之算是相對比較太平,趁著這個時候,白蘭趕緊讓后方運送物資進來,這一仗把白蘭接近一半的軍械物資都給打光了,還因為矮人的一把火將許多軍糧都給燒成了灰燼。 糧食數量太多,自然不可能像其他東西一樣全部埋進地下,只能夠將一部分埋進去,至于更多的則只能夠放在外面,矮人族的空軍自然不會放過,幾乎全部炸毀,只剩下一片斷壁殘垣,自然需要更多的糧食進行接應。 同時白蘭還命令周圍的民夫聚集起來,繼續挖掘暗道,以保證有更多的空間可以給軍械物資和糧食以儲存空間,而這一次前來應招的農夫數量愈發的多起來,白蘭一開始還疑惑,后來一聽才知道,原來是自己這一次打了勝仗,已經在附近傳播開了,說白蘭將軍以敵人三分之一的軍力,卻將數倍于己方的部隊阻擋在外,并且殲敵六萬,遠遠超過自己這一方的損失,因此軍威大振,許多原本尚且有些猶疑的部族便也允許自己的農夫去前線進行修筑,算是示好于白蘭。 白蘭對此倒也大包大攬的全部收下,然后再一一寫信感謝這些部族的慷慨解囊,畢竟隨著這些農夫而來的,還有大量的勞軍物資,其中以黃金,珍珠,翡翠,瑪瑙數量最多,還有許多女人的飾品,顯然這些貴族送這些東西,是看白蘭此戰一勝,必然會得到中央的重用,未來前途寬廣,恐怕能夠再升一階,成為上將,因此提前來示好的。 對此,白蘭倒是沒什么所謂,在易魁洛可沒有什么收受賄賂之類的罪孽,這本就是貴族治國的時代,白蘭是貴族,那些送他禮物的人也是貴族,且并沒有開口求她什么事情,彼此之間也不算賄賂,至于收受重禮,易魁洛并沒有法律管這些,可以說易魁洛的法律是主要針對平民的,至于貴族需要遵守的法律,大多數是對于效忠的權責以及管理的劃分,并不會算什么賄賂的事情。 畢竟這不是現代,官僚或者將領是國家的公務員,自然需要嚴格把控才行,畢竟他們手中的權利來自于國家,是公權力,拿公權力去交換財貨這才叫做收受賄賂,而白蘭手中的權利并不是公權力,而是貴族授予他的權利,這權利的根基來自于貴族議會,并不來自于民眾,發源不同,自然無從比照。 她把一部分物品送給了一批出色的將官算是拉攏他們,至于其中一些比較好的東西,則自己留下,準備送到后方去,她雖然是將軍,但也喜愛飾品,尤其是這些異族的飾品,往往有超脫人族的審美情趣,佩戴起來很是有一種不一樣的風采,而除此之外,一些類人部族還送來各式各樣的少年,俊男給白蘭,白蘭也是一并收下。 在這個時代,可沒有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三從四德的習慣,或許一些部族有,但人族絕對沒有,因為從眾人創出養殖場的那一刻,眾人就都是平等的,后來確實有男人想要壓制女人,但女人憑借著一票出色的女性,撐起了人族的一大片天地,并且絲毫不遜色與男性,從此之后男女大致平等以身份貴賤來作為劃分則成為了人族的規矩,平民只能夠一夫一妻,而貴族則一夫一妻之外,還可以用各種方式蓄養姬妾或者是男寵,這純看自己的喜好。 在人族社會中,既有瑪利亞和抹大拉這樣互相喜愛的同性,也有阿爾瓦和愛麗絲這樣的異性,同時也有娶了老婆之外外遇不斷的人,人間百態,人族大多是包容的,只要雙方沒有反對的意思,外人也不會反對,這都跟人族的起源有著很大的關系,甚至孤獨終老也不會有人會喊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話來,白蘭自然也是如此,他雖然出生自小鎮,但常常與養殖場人生活在一起,生活習慣也早已經改變。 她曾經與一名男子結果一次婚,并且生下兩個孩子,但隨后該男子變心,在外面養有妾室,并且終日不歸家,剛開始白蘭還不知道,以為是自己的老公太忙,便也沒有懷疑,但隨后在一次回來之后,卻在老公的身上聞到了胭脂的香味,白蘭是什么樣的人,她是一名軍人,而自己的丈夫同樣是一名軍人,平日里在軍營中廝混,雖然軍隊之中亦有女性,但軍隊之中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擦脂抹粉,這個時候白蘭便心生懷疑。 便派出自己的隨從去盯梢,果不其然,查到了自己的丈夫竟然在外面養有小妾,白蘭這樣的個性又怎么可能忍,立刻便對自己的丈夫攤牌,說要離婚,丈夫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起初不想離,但后來白蘭威脅他,說如果現在立刻離,那么自己不會聲張,到時候沒人會知道咱們離婚了,但若是你不離,那我就到處去講,讓你身敗名裂。 人族雖然并不禁止男女在外面養二房,但前提是必須正妻知道并且同意,這是夫妻之間的最高原則,不得互相傷害,而白蘭的丈夫無疑違反了這個原則,這在人族社會中是不能夠被容忍的,畢竟人族在對待感情這件事情上非常的脆弱,養殖場人彼此之間在養殖場中無依無靠,同性相居,異性在一起往往非常的不容易,因為八千年的時間,都是同性互相生活的緣故,因此即便十幾年時間過去了,如今的人族大部分還是同性相互結婚,基本沒有孩子,這種情況讓人族的上層十分頭疼,便也制定出了一系列的法律來保護異性戀。 這在當代人聽來匪夷所思,但為了生育率,君克爾等人可謂是想盡辦法希望異性能夠多結婚,為此舉辦婚介所,引導年輕男女互相接觸這種事情可以說并沒有少干,而在法律上則十分嚴格的保護男女之間的關系,像白蘭的老公如果鬧大,要是白蘭去法院告自己的丈夫,甚至能夠讓法院剝奪自己丈夫的爵位,甚至讓他坐牢也不是一件難事,因此丈夫在聽到白蘭的威脅之后,立刻便選擇離婚,并且把自己的一大部分財產,和將近三分之一的莊園全部交給了白蘭,也讓他一個伯爵生生有了侯爵的財力。但也正是因為這一件事,讓白蘭徹底看透了男人,從此之后,白蘭便開始只看男人的容貌,常與之中尋找快樂,并不問感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