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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有他們自己,那么當然不會,但是如今矮人族的舉動已經讓整個帝國境內硝煙四起,周圍的國家也在虎視眈眈,這必然會讓吸血鬼們蠢蠢欲動,這是前提,再加上這一次戰爭計劃,矮人族不僅僅是給我們下達了命令,同時還有吸血鬼們,這場戰爭跟吸血鬼們沒有任何的關系,但矮人族卻依舊把他們算在了參戰的國家之中。 這代表著什么,不言自明,矮人族想要削弱吸血鬼們的心始終沒有斷絕,若是這一次繼續聽之任之,難道矮人族就會信任吸血鬼們了嗎?恐怕依舊不會,只要血祖始終保持在上位神的階段,矮人族就永遠不會放心,除非血祖降階,這才有可能。 但一位上位神需要花費多少的歲月才能夠來到這保護神的頂端作為人類,他們所知有限),讓血祖降階,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若是矮人族長治久安,不再發動戰爭,對內以安撫為主,促進地方生產,國家穩如泰山,那么吸血鬼們或許會接受這一屈辱的條件,畢竟再開戰端者,是誰都不愿意接受的。 但如今矮人族囂張跋扈,已然將自己凌駕于諸族的,在這種情況下,生生為血祖創造出機會,我想他是絕對不會放過這一次機會的,指不定如今正在與精靈一族安通款曲也有可能,而對于易魁洛來說。 若是血族能夠參戰,必然會帶動皮洛士王國和地精王國,他們對于矮人族的痛恨都要在我們易魁洛之上,畢竟四國之后,只有易魁洛沒有受到過矮人族的侵略,而其余三國,則都是被矮人族打服的,這樣的征服并沒有底蘊,無論是北方的皮洛士還是更北方的地精,彼此之間的仇恨,遠遠要比我們想象的深。 尤其是地精一族,他們的神明直接被奧丁大神吞食,如今必須要從新開始誕生,這對于一個部族的損害有多么嚴重,根本無法想象,據說如今地精的土地上因為缺乏保護神,導致妖獸橫行,地精的壽命開始不斷減少,無數的基因遺傳病瞬間爆發,大量的人口死于非命。 就算他們的神能夠在一百年之內重新誕生,到時候的地精族也必然已經孱弱不堪,甚至有可能已經被滅族也說不定,在如斯情況之下,地精族唯一的方法就是打敗矮人帝國,奪取自己保護神的神力,從而加快地精保護神的誕生,這是他們唯一的方法,到時候就算皮洛士王國堅定的站在矮人這一邊,有吸血鬼和地精兩面夾擊,以他們草原的土地和游牧特性,根本無法堅持太久。 他們甚至連一座大城市都沒有,用牛和馬所建立的城市,固然可以快速移動,但同樣也可以輕松攻破,只要吸血鬼們能夠和地精站出來,那么矮人族將面臨三面夾攻,這足以減少我族的壓力,到那時,就是我們提出改變策略的時候,國內的反對壓力也會減少許多。“ 君克爾將自己心中所想的一步步講出來,其中有關于保護神的研究則是楓葉城的成果,在地精一族被征服之后,楓葉城便派出一位魔法師帶隊,到地精一族的領地上,觀察一個部族在失去保護神之后,他們的情況會怎么樣,最終的結果大吃一驚,也讓他們明白為什么那些沒有保護神的小部落會那么脆弱。 這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對于基因的改善,沒有保護神的部落往往部族個體很難進行修煉,同時智商比較低,并且壽命非常的短,往往只有二三十年左右,以這么短的壽命是很難誕生文明的,畢竟在人類階段,單單是一個人要接受教育就要十七八年左右的時間,而這么一點時間,對于這些小部落的人來說,已經等于一輩子的時間了,因此他們很難發展出文明這一點,只能夠過著刀耕火種的日子。 第二點便是對于基因的改善,神明的等級越高,其所庇護的能力就越強,部族之中擁有天賦的人數也就能夠越多,至于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誰都不知道,甚至連李爾本人都不知道,他只是覺得很神奇,神明的存在竟然能夠改變部族的基因,以至于讓他們的壽命得以延綿,這倒是不小的發現。 維克多利在聽罷君克爾的解釋之后陷入沉思,在君克爾的分析之下,國際局勢似乎一下子就明朗許多,這是維克多利自己所做不到的,雖然他非常的聰明,但面對這諸多的情報,他能夠看到的其實是很表面的東西,比如說在矮人帝國宣布進攻精靈王國之后,吸血鬼們,皮洛士的貴族們以及地精的權貴們都在為矮人帝國頌贊,似乎他們都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整個帝國團結一心,這是明面上的。 但維克多利從不曾知道這個國家竟然已經千瘡百孔,甚至比自己預想中的還要復雜,他說道“議長先生,那您認為,血族會聯系我們嗎?機會有多大,又或者說,聯系我們之后,我們又該如何配合呢?” “如今的矮人族,雖然如您所說,內部矛盾重重,但他們的力量在增加,這也確實是一件不可掩蓋的事情,我不知道該如何去說明,但一切真的會如我們所想那樣發展嗎?” “呵呵,事在人為,戰爭這件事情沒有什么是說得準的,很多時候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有的時候即便戰略是正確的,但面對一場重要戰役時,若是一步踏錯,便有可能滿盤皆輸,矮人族并非紙做的,他們的力量非常強大,但并不是沒有贏的可能。 但這其中需要cao作的有很多,我暫時也無法回答您的問題,至于血族什么時候會聯系我們,我想,如果吸血鬼們真的有推翻矮人,使自己之前的恥辱得以洗刷的話,那么大概不需要多少時間,吸血鬼們就會有進一步的動作,這個時間不會超過兩個月。“ 君克爾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推測便是因為從矮人各種各樣的跡象來看,對于精靈族的挑釁和不服從已經到了無法忍耐的地步,且從其內部的情況來看,像巴德敦這樣的保守派,其話語權正在喪失,而已皇族為首的大貴族們其權利則在上升,而這些年輕皇族,公族子弟,正在向著激進的方向,一去不復返。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根本不會考慮長時間的問題,征服,再征服,這是他們心中唯一的動力,因為他們在戰爭中,得到了大量的好處,土地,名望,人口,財富,而年輕的心,是無法容忍這些東西的增長陷入停滯的,因此戰爭或許不超過半年的時間就有可能爆發。 這一點從矮人帝國正在加征戰爭稅就能夠看得出來,他們根本不愿意去等待,按部就班的進行戰略準備,那么如果吸血鬼們真的有反抗矮人族的意思,那么不超過兩個月,就必然會要四處聯系,這是一定的事情,不然時間上就根本不足以支撐吸血鬼們完成部署。 這是上百萬軍隊的部署,是需要大量時間的,尤其在這個沒有電話的時代,一切命令的傳送,需要用畜力來進行,而一切物資的運送,則只能依靠土路,而不是火車或者是飛機,在這種情況下,一場戰爭是需要很長時間去做準備的。 “兩個月么?”維克多利沉吟一番,算是認可了君克爾的解釋,他接著說道“但是,議長先生,我想您應該清楚易魁洛的人民,無論是人族還是大部落,亦或者是小部落,對于吸血鬼們的看法,并不是特別的好,其中大量的部落,是有著血海深仇的,或許上層可以因為利益而勉強跟吸血鬼們站在同一陣線,但底層的民眾以及士兵們,恐怕很難在短時間內,改變這一想法,這一點,不知道議長先生打算怎么處理?” “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君克爾很是誠實的說道“人民和軍隊恐怕很難接受這一點,尤其是民眾,軍隊稍微好一些,經過多年的軍事訓練,服從命令,已經成為他們的本能,就算心中對于吸血鬼們充滿惡意,但只要軍部下達命令,即便他們心中有其他的想法也不會改變他們的行動,會服從軍部的命令,但是人民這一點,確實需要長時間去做準備。 而關于這一點,我希望陛下您能夠站出來進行疏導。“君克爾的話讓維克多利睜大了眼睛,“由我來疏導,您是說要我發表全國演講,來讓民眾接受這一點么?恐怕很難吧,畢竟我們的民眾在十一年前,還是暗夜人王國的子民,他們在其統治下,所遭受的厄運是真實的。 他們的父母有可能就死在吸血鬼的眷屬手中,也有可能自己曾經的房屋被吸血鬼們所征用,單單是一篇演說,可以起到這么重要的作用嗎?“維克多利的心中很是疑惑,易魁洛的民眾對于吸血鬼可不是偏見,而是徹徹底底的仇恨,是每一家每一戶都有血債的仇恨。 這種仇恨,真的能夠通過一篇演講就能夠搞定,這恐怕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如果在人族內部,或許還可以憑借自身的威望壓下去,但其他民族,這一點恐怕真的很難,畢竟易魁洛的民眾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口是不認識字的,更別說談論政治或者是國家根本利益了,他們只知道,自己的親人死在吸血鬼的手里,而他們要報仇,這就足夠了。 這是血仇,絕對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君克爾點頭說道“是這樣沒錯,這份仇恨,或許會延綿上百年的時間,您的演講,也不可能將這一切全部劃過,當做不存在,但這起碼能夠讓民眾在面對這件事情的時候,有一個心理準備,相忍為國,我想這是演講的中心思想,我們并不是要讓民眾忘卻掉曾經的歷史,而是要記住這一段歷史,但同時,我們也要走向未來。 曾經,吸血鬼確實是我們的死敵,我們只有擊敗他們,才能夠找到生存空間,而如今,我們的死敵已經改變,矮人族成為了我們國家最重要的心腹大患,這一點,必須要讓民眾知道,我相信,民眾在了解到這些之后,縱然不一定支持國家的政策,但起碼在面對吸血鬼時,不會暴起殺人,這就足夠了。“ 君克爾說的也很苦澀,說起對于吸血鬼們的恨,他自然也有,他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好的老師,以前的張,后來的路西法便是死在吸血鬼們所制定的政策下,對于血族,他恨不得將這些吸血鬼們全部撕碎,然后扔進下水道中,讓他們腐爛成糞便,最終進入河水里,變成植物的養分,為大自然做出貢獻,從而贖罪。 但他也明白,現在這一時刻,做這件事情是不明智的,吸血鬼很強大,易魁洛若是在這個時候繼續以吸血鬼作戰,除了消耗自身的力量,根本沒有任何的用處,矮人族,才是如今最大的敵人,他們的野心在膨脹,對于易魁洛級其他國家的領土,也越來越出現肆無忌憚的貪婪。 維克多利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的茶水,說道“好吧,我會仔細思考這件事情的,議長先生,這件事情,就拜托給你了,我會給予你全部的權力,去為易魁洛爭取一個更好的未來,但是,我也必須要表明我的立場,你所做的任何決定,必須要保證一點,我們的國家,無論在戰爭中是否會站在勝利的一方,還是敗者的那一方,我們都不能夠簽訂屈辱的條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維克多利的這番話可謂十分的嚴厲,旁人聽去或許還云里霧里,但君克爾立刻明白,維克多利在說什么,我們可以與吸血鬼或者任何種族簽訂與易魁洛有利的條約,但是,這些條約,都不能傷害我們民族的歷史和曾經,如果吸血鬼們要以不承認對易魁洛各民族的迫害為條件而簽訂條件,那么維克多利將站在第一個,去反對這件事情。 君克爾的心中立刻升起一股尊敬,這件事是他所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