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勞爾森林的秘密
“……”科加爾克沒有回答阿爾瓦,雙眼之中先是不解,然后便滿是驚恐,他甚至有一種想要雙腳起跳,離開這片地方的沖動,阿爾瓦走到科加爾克的身邊,將手中的沙子放在他的面前,說道: “普通的石頭根本不可能是這種顏色的,泥土之中的雜質含量很高,粘合性也非常的強,即便是沙子,只要有水在里面,也一定會粘合起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阿爾瓦把腰間的水壺打開,將水往沙子上倒,那沙子如同水銀一般從手掌縫中溜走,等阿爾瓦把水壺拿走,那剩下的沙子,一粒都不曾留下。 絲毫沒有任何的黏著性,這的確不是普通的砂石風化,或者是水溶的效果,但骨頭,科加爾克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他說道:“如果這真的是骨頭,那這得是多少動物的骨頭,以及花費多少的時間,才能造成這么大一片的湖泊,且你有什么線索來推出你現在的理論呢?“ “我有線索,我們所有人都發現了,自從我們進入森林深處之后,在這里,你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一只動物,即便是兔子這樣的小動物,都消失在我們的視野里,為什么?我覺得這湖泊,就是最為主要的原因。 動物雖然沒有靈智,但趨利避害是所有生物的本性,當他們靠近這片湖泊之后便會遇到生命危險,久而久之,以這片湖泊為中心,動物們便再也不愿意靠近了,這或許就是勞爾森林動物繁多,但深處卻沒有動物的原因?!?/br> 阿爾瓦的解釋雖然依舊有許多說不通的地方,但在如今信息匱乏的狀態下,阿爾瓦的想法,顯然有可能是真相的一種,他順著阿爾瓦的思路講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問題一定出在水上,但是這里就有一個很大的問題,為什么湖泊里的水喝了會死,而從湖泊里流出來的水,卻能夠孕育這一片生命的奇跡呢?” 科加爾克的問題十分現實,如果那些動物真的是死在這片湖泊周圍,那么必然是因為這里的水才出現了十分嚴重的問題,而不可能是湖泊里有危險的生物,他們不敢來,生命從來不會害怕危險,唯有必死,才會舍棄,如有一線生機,他們便會拼死沖鋒。 看看那廣袤的非洲,鱷魚在泥沼一般的湖水中盤留,河馬在骯臟的泥水中等待來往的過,最后角馬難道就因為湖泊里,泥沼里,泥水里有這些危險的生物便不去吸取生命的源泉嗎? 顯然不會,再說了,從他們來到這里開始,他們就注意到,這片湖泊安靜的簡直可怕,除了風所帶給它表面的蕩漾之外,你看不到一條魚從湖泊上躍起,更看不到這深黑色的湖泊之下,到底是一番怎樣的光景,他們甚至懷疑這湖泊里或許都沒有生物存在。 而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么科加爾克的問題就十分關鍵,為什么湖泊的水危險,而小溪之中的水卻能喝呢?且不僅僅能喝,他甚至還讓整個勞爾盆地在冬天依舊能夠保持旺盛的生機,那盎然的綠意,絕不是虛幻的夢,那是真實的,這一切根本說不通。 “或許我們不應該以常理來討論這片湖泊和水,我們應該用一種其他的思路來想,首先認定我們的猜想是正確的,動物們不來這里,則是因為湖泊十分危險,而湖泊的危險則來自于水,這一點,我想我們不應該有爭議?!?/br> 阿爾瓦說道,科加爾克點頭,以如今的訊息來看,情況確實如此,這一點無關于眾人的想象,目前的訊息推導的結果就是如此,阿爾瓦繼續說道:“既然水有問題是事實,那么我們的下一步推測就可以建立在這個事實之上,至于為什么流出去的水沒有問題,那或許是因為什么神秘力量,在改變這些水的特制,我不知道,但湖泊水有危險,這一點應該是真的。”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了皮提亞的身邊,看著現場兩人都有些不太好過,阿爾瓦本來還想要替皮提亞收尸,但此刻的皮提亞實在是太碎了,愛麗絲等人此時也走了過來,阿爾瓦和科加爾克都已經走到了湖邊,距離水大概只有二十多米的距離,他們此時若是還不動,著實有些說不過去了。 “你們有什么發現嗎?”加利在一旁說道,面對一旁的尸體,他刻意的避開自己的眼睛,阿爾瓦便把自己的猜測告訴給了加利,加利卻搖著頭說道:“這怎么可能,我和希區藍爾都喝了這湖里的水,如果按照你的說法,我們也應該出事了才對,但事實卻是我們沒有出事,這一點,你的理論并不能解釋。” 這一點,也正是所有人的困惑,為什么每一個人都喝了這里的水,但效果卻不同呢,阿爾瓦走到湖邊,此時加利也跟在他的身邊,科加爾克走到兩人的身邊,說道:“加利,你是在哪里倒水的,你還記得嗎?” 加利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絲的疑惑,他實在不知道再這么確鑿的證據面前,科加爾克還在懷疑著什么,一旁的希區藍爾則是率先回憶了起來,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再加上如今站在昨日發生夢魘的地方,希區藍爾漸漸回憶起了昨日的驚恐,他走到湖泊,指著那一處昨日倒水的地方說道:“我就是在這里倒水的,加利就在我的旁邊,皮提亞好像是在那里,他說湖里的水看上去更干凈一些,芭蕾提亞則是聽了皮提亞的話,也沒有和我們一起倒水,但又嫌懶,所以沒走幾步便倒水了?!?/br> 在希區藍爾的指示下,眾人確定了四人的倒水位置,希區藍爾和加利是在湖泊的右下方,一處與小溪的對接處倒的水,這里的水相對于湖泊的水相對渾濁,芭蕾提亞則是在湖泊邊緣處,而皮提亞則是在距離湖泊最近的地方,科加爾克聽過之后,不由追問道:“希區藍爾,你說的跟記憶沒有出路嗎?” “應該沒有出路,當時我們的位置大概就是如此,科加爾克,你不會真的認為問題出在水上吧?僅僅只是幾米左右的路而已,這水就從炸藥變成了飲用水?”希區藍爾的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此時阿爾瓦說道:“到底是不是,我們做一個實驗就知道了。” “做實驗,什么實驗?”加利開口問道。 “如今擺在我們的面前問題很簡單,那就是到底是不是水的問題,既然如此,我們就拿水壺去接水,然后帶著這些水到勞爾森林的外部,去喂給那些動物喝,看它們會不會在喝下水之后產生問題,就知道這水到底有沒有問題了。”阿爾瓦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會不會太麻煩?”希區藍爾心中有些許的反對,在他看來科加爾克和阿爾瓦的設想實在是太天馬行空了,僅僅是小溪和湖泊那幾米的差距而已,這水就會產生變質,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那除此之外,我們還能找到別的線索,去讓我們論證嗎?”阿爾瓦反問到,他的話讓希區藍爾啞口無言,略帶著些許負氣的說道:“好,既然你們要實驗,那我們就實驗,反正現在也沒事做,我去湖泊旁邊倒水?!?/br> 說著便把腰間的水壺拿了下來,準備去倒水,這個時候,阿爾瓦心底突然產生了一絲強烈的危機,他趕忙用手拉住了希區藍爾,或許是因為緊張,力氣用的很大,把整個希區藍爾都給扯了回來,差點便摔倒在地上。 這可有很大幾率是白骨鋪成的沙灘,希區藍爾可不想倒在這上面,原本科加爾克和阿爾瓦的想法,就讓希區藍爾有些不能相信,心里就有些郁悶,阿爾瓦的這一拉,更是讓希區藍爾有些生氣,他有些憤怒的說道:“阿爾瓦,你又要做什么?” “不,我是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有沒有可能,問題不是出在水上。”阿爾瓦摸著自己的下巴,大腦之中則在快速的運轉,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而此時希區藍爾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說道:“我就說么,這水怎么可能有問題,就是你和科加爾克多想了?!?/br> 但科加爾克和加利則發現了阿爾瓦臉上的凝重,加利問道:“阿爾瓦,你是想到了什么新的可能嗎?” “科加爾克,你還記得索克是怎么出事的嗎?”阿爾瓦說道,科加爾克點了點頭,加利和希區藍爾也知道這件事,昨天晚上在互相交流的時候,眾人便也清晰了科加爾克等人的遭遇,如今阿爾瓦突然提到索克,顯然是真的想出了一些什么。 經過這一天時間的相處,他們也發現,阿爾瓦這個年齡比他們都來的小的孩子,腦子卻要比在場許多人都要來的機靈,不是聰明,但對于問題的思考,總能有新的角度,所以眾人都燃起了好奇,阿爾瓦到底想到了什么? “科加爾克,我昨天問你,索克出事,而你們三人都沒事,必然代表著索克做了什么跟你們不同的事情,當時你跟我說,索克唯一與你們不同的,便是手中持有火把,這是你們之間唯一的不同,而當時我們也認定,這跟火把,應該就是導致他發瘋的直接原因,但為什么火把會導致人發瘋,我們始終無法理解,而現在,我有了一個新的想法?!?/br> 眾人都看向阿爾瓦,等待著他的回答,此時其余眾人也聚了過來,圍在阿爾瓦的身邊,阿爾瓦理了理自己的思路,十分謹慎的說道:“有沒有可能,索克之所以會發瘋,是因為火把攪亂了遺跡之中元素的平衡,從而招致的反彈呢?” “什么意思?”希區藍爾問道。 “為什么這么說?”加利問道,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得出來,單單從反應能力上,加利無愧與這支小隊的首領,希區藍爾還停留在質疑上,而加利已經在跟著阿爾瓦的思路開始思考了。 阿爾瓦繼續說道:“我們看看皮提亞和芭蕾提亞的情況,我們一直以為是他們喝的水有問題,但希區藍爾問的很對,為什么他們喝沒事,而皮提亞和芭蕾提亞怎么就死了和瘋了呢? 難道一杯水僅僅只是流轉一圈,就能夠從炸彈變成飲用水了,這確實是不切實際的,所以我現在覺得,問題有可能不是出在水上,而是出在喝水的地方上?!?/br> “你的意思是,皮提亞和芭蕾提亞之所以會出現狀況,是因為他們跟索克一樣,破壞了湖泊的元素分布,因為他們帶走了水,這充滿水元素的物質,從而導致湖泊內部的元素出現了缺陷,所以湖泊懲罰了他們,而我和希區藍爾位于湖泊之外,則并沒有被算在懲罰之中?” 加利順著阿爾瓦的思路說道,阿爾瓦點頭道:“我就是那么想的,這個想法雖然說起來也有些匪夷所思,但相比起前者來說,顯然要更加合理一些。” “哪里合理,我怎么沒看出來?”希區藍爾瞪著眼睛說道,他現在滿腦子一頭霧水,怎么好像大家都理解了阿爾瓦的話,就自己沒理解呢,阿爾瓦看著希區藍爾說道:“不理解也沒事,我們做一個實驗就知道了,科加爾克,我們去找一根有十米左右長度的樹枝來?!?/br> “好,來一個人,跟我一起去搬跟樹枝?!翱萍訝柨孙@然明白了阿爾瓦打算做什么,沒有反駁,便帶著一個人向著森林走去,這里是原始森林,其他東西或許沒有,樹枝卻是非常的多,很快便帶著一根十米左右長度的樹枝回來,阿爾瓦將希區藍爾手中的水壺瓶子打開,然后倒光里面的水,再把水壺拴在樹枝上,讓所有人都離開水壺,然后便拿著樹枝開始往湖泊里伸。 等水壺進入湖泊之中倒滿了水,阿爾瓦緩緩把樹枝抬起來,那裝滿了水的水壺便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之中,此時尚且沒有異象出現,阿爾瓦開始緩緩向后退,準備把水壺移到湖泊外面,就當水壺距離湖泊僅僅只有五米左右的距離時,水壺突然炸裂開來,整個牛皮變成了碎片,樹枝也被炸斷,許多枝杈濺射在阿爾瓦的身上,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的傷口。 但此時阿爾瓦卻沒有多少痛苦的表情,內心的激動讓他忘卻了身體上的疼痛,經過這一天多的時間,他們終于在這湖泊之上,找到了一絲絲有關于勞爾森林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