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恰同學年少
夜晚悄然降臨,博朗多克和其余幾位侍從都換上了貴族的裝飾,這是路西法特意從達摩斯科買來的,聽聞矮人族喜歡艷麗的服裝,視為莊重,而人族從平民到貴族,所穿服裝,大多都比較樸素,即便是大貴族,如君克爾,布爾之名位,也最多就是以金色為主色調,很少會使用太過于艷麗的顏色。 這跟人族的出身有關,剛剛得到解放,大多數人依舊是苦大仇深,那里有功夫去欣賞華服的美麗,再加上人族上層是通過斗爭建立了現在的一方王道樂土,正是勵精圖治的時候,對于享樂,極為排斥,固人族的服裝以深色調為主色調,以灰白黑為平民色調,以單一色系為衣服之主色調,這顯然不符合矮人族的審美。 在矮人族的眼里,衣服上面有更多的顏色才叫美麗,若是能有寶石搭配,那更是光彩奪目,稱得上是貴族的禮服,這種文化和思想,不得不說和血族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一個重視冷色調,比如血族,喜歡將藍色,紫色共用,而矮人族則偏向于暖色調,黃色,紅色共用,算是兩族唯一的區別。 不過血族也有暖色調的貴族華服,路西法托人去買,倒也能夠買得到,更何況戰亂年代,大衣,糧食,武器才是昂貴的物資,這些漂亮的華服卻是滯銷數百件,根本就賣不出去,路西法派去的人,只用成本價便買了二三十件,都讓博朗多克等人帶來了統帥營,此時穿在身上,猶如一只斗志昂揚的彩雞一般。 這種血族服飾,下半身是一條短褲,大致到小腿上,用綿柔的皮革制成,十分緊繃,一般人傳上去恐怕連跑步都做不到,之所以要做成這樣,是為了凸顯腿部的身材,二來則是為了凸顯自己身為貴族,不需要時時動作,只需要等候仆人在宴會是的伺候就是了,在小腿以下,則是一條絲襪,白色的尼龍,籠住博朗多克的小腿,若不是博朗多克年齡尚小,還沒有發育出腿毛,這著實是一幕不堪忍受的狀態。 之所以男人要穿絲襪,這其中可是有著很多道道的,首先與褲子一樣,都是為了凸顯身材,二則是為了炫富,在這個時代,絲襪是十分珍貴的物品,因為他的材質十分難以尋覓,用冰蠶絲制作而成,每一條都價值十幾枚所羅門,唯有貴族才能穿得起。 因此貴族們常常在宴會時穿著這些絲襪,用以彰顯自己的財富,絲襪之下,則是一雙小皮靴,上半身相比起下半身就要合適的多,一條襯衣,外面是一件皮夾克,在外面則是一套厚皮大衣,頭上一頂紳士帽,手中握著一桿紳士仗,大衣外面放著一個金色的懷表,腰間別著一條腰帶。 整個服裝從上到下,皆為朱紅色,唯有衣領口和手腕口,以及褲子的腰口有白色的絨毛,既用來擋風,又用來裝飾,腰帶是用獸皮制作而成,上面鑲嵌著三妹綠色的寶石做筘,兩米二的大個,配合上一張俊俏中捎帶些許稚嫩的臉龐,倒顯得十分可愛。 但博朗多克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著實有些難以接受,身為武官,他更加喜歡盔甲,棉衣,手中也覺得長劍更加適合自己,尤其是那雙絲襪,腳趾在鞋子里面異動,就像是在冰面上滑行一樣,這種感覺讓他十分不爽,同時心里也在暗香矮人族和血族的貴族們,怎么就有那么特殊的癖好呢。 不過看著腳上的那雙鞋,博朗多克還是松了口氣的,本來按照矮人族的傳統,博朗多克也是要穿高跟鞋的,后來經過博朗多克的拼死抵抗,總算是沒有穿什么高跟鞋,不然這走起路來,恐怕一天腳就廢了。 心里有著一口氣,博朗多克從自己的房間里出來,此時隨自己而來的七名侍從也都壞好了衣服,看著他們的模樣,博朗多克心里就更加生氣了,與博朗多克不同,他的七位戰友都只穿著一身鮮艷的衣服而已,沒有像博朗多克那樣精心的打扮,看上去,或許放在人族之中有些鮮艷,但與博朗多克一比,則是樸素至極了。 這也符合他們的身份,博朗多克此時深刻覺得,還是當一個仆從好,起碼不用穿的那么花里胡哨,尤其是那該死的絲襪,想到這里,博朗多克臉色就有些不好看,那張俊俏的臉略微有些泛紅,殊不知自己此時的樣子和打扮,著實讓他的七位兄弟都有些看直了眼。 “博朗多克,真沒想到,要不是剛才看著你親自進去,我還以為你被掉了包呢?”沙爾克面帶笑意的說道,一旁另外一名侍從也附和著說道:“真是人靠衣裝,博朗多克伯爵閣下,你這幅模樣,倒真的跟你的爵位很是般配了。” 眾人雖然把博朗多克當上級,倒并不像矮人族那樣等級森嚴,眾人都是從伊思普爾來的,本身經歷了那么多,都已然把對方當成了兄弟,只有在博朗多克發布命令的時候,眾人才會把他當做指揮官,其余的時候,所有人幾乎都是身份平等的人。 這種現象在整個伊思普爾中也是十分普遍,這或許跟剛剛獨立有著很大的關系,所有人都是第一批人,大家的理念,信仰都十分接近,也很難把一個族群用身份劃分為兩種人,所以眾人說起話來也是沒大沒小的樣子,口氣之中還帶著些許的揶揄。 “沙爾克,怎么,很羨慕我現在的穿著么,我房間里還有好幾套,要不給你打扮打扮。”博朗多克笑著說道,一旁的沙爾克趕緊走遠,他跟博朗多克可不一樣,這么一身奇裝異服,博朗多克能夠罩得住,是因為博朗多克的條件優越,俊俏的臉蛋,消瘦的身形,讓這套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倒真是翩翩貴公子的感覺,若是讓沙爾克這個渾身肌rou的大漢穿,恐怕就如同卡拉丁那樣,顯得十分怪異了吧。 “你看看你們,好歹也是貴族,竟然穿著侍從的衣服,也不知道檢點。”見眾人辟易,博朗多克不由嘲笑起眾人來,說到底,他也只有十七歲而已,小孩兒心境,一旁的扎馬爾罕開口說道: “好了,伯爵閣下,他們只是胡亂說的,還請您原諒他們。” 扎馬爾罕作為在場眾人中年紀最大的一人,在眾人心中都頗有威望,在場諸人,除博朗多克外,扎馬爾罕為尊,博朗多克見他開口,便乖巧的說道:“扎馬爾罕哥哥,我跟他們鬧著玩呢,這幾個混貨,一天到晚嘲笑我,切,不就羨慕我長的比他們好看么。” “是是是,博朗多克大人,豐神俊秀,實乃我伊思普爾城第一美少年。”扎馬爾罕順著說道,他的這番話倒是讓博朗多克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伊思普爾人長相上來說,就沒有太差的,尤其是對于高階的斗氣士來說,斗氣進體,循環往復,這些浮游蟲本就是天地的結晶,純粹的靈生之氣,階段越高,吸收的純度也越高,常年韻養,人的容貌自然也會有顯著的變化。 所以伊思普爾四階以上的斗氣士們,都像是古希臘的石雕一樣,無論男女都十分俊美,即便是與精靈的美貌相比,也不遑多讓,堪稱與神明一般,沒有絲毫的瑕疵,就像博朗多克一樣,渾身的皮膚猶如牛奶一般白皙,即便是貼著博朗多克的臉龐,也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瑕疵,全如嬰兒一般。 在場眾人中,達到四階以上者還有兩人,便是扎馬爾罕和末扎爾思,扎馬爾罕是當年參與獨立運動的人之一,當時便是三階的強者,由此修為不足為奇,而末扎爾思則與博朗多克一樣,都是在伊思普爾建立之后,才覺醒的天賦絕倫之人,只不過比起博朗多克來說,要稍微差那么一點。 當初離開伊思普爾,前往末卡維的時候,博朗多克是四階強者,而末扎爾思則僅有三階的實力,而如今,博朗多克已經晉升五階,末扎爾思倒是沒有被甩開,也在烽火之中點燃了自己的生命火焰,成為了四階強者,兩米以上的大高個,此時身穿一身暗紫色大鏊,一張面孔剛毅如神,端的是造化鐘神秀。 至于其余幾人,也都是三階以上的實力,長相雖然不如三人出眾,但也稱得上是顧盼之間,風姿流轉,恰不似人間,放到現代來,絕對能當個校草沒什么問題,至于為什么是校草,而不是其他什么草,完全是因為他們的年齡問題,便是最大的扎馬爾罕也不過二十一歲而已,放到現代,不過大學,至于博朗多克等人,都是十六七歲,高中生罷了。 就在眾人打鬧之際,房門突然被人敲醒,眾人立馬停了下來,自己在屋子里怎么打鬧都行,但此地可不是自己家后院,外面便是矮人族在前線的指揮中心,當著他族的面,眾人還是要維護人族的尊嚴,所以眾人很快便恢復了一臉的肅穆,博朗多克整了整衣服走到大廳,一旁的沙爾克前去開門,眼睛下意識的平視看去,卻見門口無人,猛然想起,這里是矮人國的地盤,趕緊把視線往下掃,這才看到了門口站立著兩個矮人,在他們的身后,則還有幾名矮人士兵。 眼前的兩名矮人打扮的十分花俏,一個是紅綠相間的服飾,猶如圣誕樹一般,還有一個則是藍紅雙色,顯得十分喜慶,頭上也帶著類似圣誕帽一樣的裝飾,喜氣洋洋的,讓沙爾克心情都好了不少,便開口說道:“二位尊使,不知有何事尋我等嗎?” “尊使,沙爾克長官,您不認識我們了,我是賈科啊。”那綠紅小人兒張口說道,沙爾克聽到一愣,再仔細一看,依稀從身形辨認出了眼前之人,他不由干笑了兩聲,轉頭看向藍紅小人兒,果然就是茨列仁。 “原來是你們兩個,這一身裝扮,著實把我搞糊涂了,快進來吧。”沙爾克讓開身形,放兩人進來,兩個小矮人走入屋子內,立刻被一股暖氣所包圍,木屋正中央,一個火塘正在熊熊燃燒著火焰,博朗多克正站在火塘旁,見到兩個小矮人走了過來,一時間也是發愣。 倒是賈科和茨列仁有了在沙爾克的經驗,直接自我介紹道:“賈科,茨列仁,見過博朗多克閣下。” “是賈科和茨列仁啊,你們怎么來了?”博朗多克先是一驚,隨后問道,這兩個小矮人是如今人族在整個矮人族里最為熟稔之人,自然是要好好關照的,不然眾人待在這里,基本跟瞎子一般,什么都不知道,那哪里是可行之事。 “卡拉丁首席吩咐我們來迎大人去往大帳,首席正在大帳等待著您的光臨。”賈科尊敬的說道,博朗多克點頭說道:“好,我們也準備好了,那這就出發吧。” “是,大人請。“賈科有些莊嚴的說道,眾人走出屋子,外面便是一片冰天雪地,此時屋外正是月明星稀,若不是營地里點著好多火把,就是漆黑一片,從中也能看得出來,矮人族的生活確實不能跟血族相提并論,眾人一邊走,博朗多克一邊問道: “賈科,你和茨列仁的工作解決了嗎?“ “解決了,茨列仁被分到了參謀總部,我則被巴德敦元帥要去安排在了親衛隊,擔任一名尉官,這可都是拜您所賜,真不知道該怎么感謝您。“賈科喜氣洋洋的說道,巴德敦元帥的親衛,幾乎全部是將門之子,要不就是大貴族的旁支子嗣,總之進入其中,便代表著仕途暢通,只要外放,便是三百人之將,稱得上前途無量,像賈科這樣的出生,放在以前是斷然不敢肖想的。 而茨列仁所在的參謀總部,更是位高權重,雖然只有建議權,但平日里便待在巴德敦元帥的身邊,為元帥提供建議,以茨列仁的智略,想要得到巴德敦元帥的看重,并不是一件難事,對此茨列仁有著很強的信心,以前的他只是沒有機會罷了,如今機會擺在眼前,他斷然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