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上)
時延低頭看向孟夏攥著他襯衫袖口的手,不悅地皺起眉。 時延有潔癖,親近熟悉的人觸碰尚且會讓他不適,何況算不上熟悉的孟夏。 他抬了抬手,避開孟夏的觸碰。 孟夏呆愣地望向時延。 時延沒有搭理,伸手想去拿西褲中的手帕,但考慮到自己手上也不干凈,索性放棄,準備回辦公室清洗一番。 “時教授!”江星月出聲叫住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延。 時延頓下腳步,回頭看見江星月,冷淡的神情些微柔和。 “你怎么來了?” 不怪時延第一眼沒有看見江星月,實在是溫染太耀眼了,一眼望去,所有人的焦點只能在她身上。 時延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 江星月嘻嘻一笑:“過來看看你啊,不過一來就看見你和女學生相處融洽。” 江星月加重了“學生”兩個字,挑釁似的看向孟夏。 時延也看向孟夏,孟夏的笑僵在臉上。 時延皺起眉,一板一眼地訓誡道:“沒大沒??!” 江星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就算是再遲鈍的人都能體會出時延和江星月不一般的關系,何況溫染這種聰睿敏感的人。 不過她也不準備詢問。 空氣中浮動著讓人心曠神怡的玫瑰花香,溫染尋到時延白色襯衣領上凸起的喉結,定定地看了幾秒。 喉結隨著主人的冷靜到不起波瀾的說話聲上下滑動,性感至極。 讓人忍不住咬一口。 溫染移開視線,唇角含笑地看向躲在時延身后的孟夏,她的腳邊癱著一只白色小貓,眼睛一黃一藍,罕見的異色瞳。 溫染湊近了些,嚇得孟夏抱起小貓連連后退,像是生怕溫染搶走什么東西一般。 溫染凝神看著孟夏—— “阿嚏!” 猝不及防,溫染打了個噴嚏,就算是頂級美女打噴嚏也是有些失態的。 正在交談的時延和江星月詫異地看向溫染。 而這僅僅是開始,溫染接連又打了好幾個噴嚏。 江星月警覺地隔開溫染和孟夏,“染染,你不會對貓毛過敏吧?” “阿嚏~我不知道?!?/br> “阿嚏?!?/br> “看起來是的?!苯窃潞V定道,“時延,你那里還有藥嗎?” 時延本想糾正將江星月的稱呼,但看著溫染紅著眼睛不自覺流下的生理淚水,轉了話鋒。 “還有。” “那你快帶染染去吃藥!” “好?!?/br> 同是過敏人士,時延明白溫染此時有多難受,趕緊帶著溫染走了。 孟夏抱著貓呆著原地,不明白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 溫染怎么可能對貓毛過敏,明明一開始要喂養這只貓的就是她,難道這一切都是溫染騙她的! 孟夏瞪大了眼睛,甜美可人的臉上顯出戾氣。 江星月皺了皺眉,聲音冷靜沉穩到像立在寒風中的鐵錨—— “不是你的東西,你搶也搶不走?!?/br> 孟夏驚悚地望向江星月。 ** 已經被時延帶走的溫染自然不會知道另一邊的糾葛,她只覺得時延這個人還真是有意思。 時延停在辦公室門口,制止溫染前進的動作。 “你等一下?!?/br> 溫染乖巧站定,看著時延走進了辦公室,很久沒有動靜。 這個地方與其說是時延辦公室,不如說是時延的休息室,至少從溫染的視角看去,就能看見黑色皮革沙發、酒柜、落地窗還有大床的一角。 沙發上耷拉著一件黑色西裝。 溫染一眼認出那是時延早晨穿過的,仔細感受,還能嗅到一股清淡的玫瑰花香,讓人想入非非。 溫染撥了撥垂落兩側的頭發。 時延走了出來,花香變得馥郁,還混合著消毒水的味道。 他把鞋套和實驗室專用的白色隔離服遞給溫染道。 “你先穿上?!?/br> 溫染愣了愣,“你說什么?” 時延當然知道溫染此刻的錯愕,但他絲毫不在意,只是平靜地重復道。 “我說,你先穿上?!?/br> 還真有意思。 溫染頗有興致地笑了笑,桃花眼彎彎亮亮,像凝著璀璨星河。 時延皺眉,移開了視線。 “你安分點!” 正在穿隔離服的溫染停了動作,定定地看著時延,他正看著一旁茂密的棕櫚樹,流暢的下頷線收得禁欲又清貴。 “時教授你在說什么?” 溫染明知故問,“時教授”叁個字語調微揚,如同奶貓在耳邊嚶嚀,撓得人心癢癢。 時延繃著臉轉了身。 “換好了就進來?!?/br> 聲音冷冰冰的,隔絕溫染蓄意營造出的曖昧感。 溫染也不惱,套上鞋套就走了進去。 時延從收納盒中拿出過敏藥,一粒一粒地排在水杯旁。聽見關門聲和溫染的腳步聲也沒有抬頭,而是一字一頓警告道。 “不要看,不要碰,吃完藥,趕緊離開!” 時延等著溫染的回答。 但除了沙沙的衣服磨蹭聲,許久都沒有回答。 時延憑借對溫染的幾次印象,猜測她是在玩弄些花樣,所以沒有抬頭,等著溫染自己露餡兒。 但過了一會兒連衣服的摩擦聲都沒有了,溫染也沒有靠近。 幽幽的蜜桃香飄了出來。 時延耐心告罄,修長的手臂撐著桌板,抬頭看去—— 一片裸露。 時延的心臟突突直跳。 少女白皙的肌膚在陽光投射下恍若山間一捧雪,亮得剔透,讓人完全挪不開眼睛。更別提那高聳的胸脯,纖細腰肢……還有黑色密林。 時延趕緊移開視線,眼睛放在散落一地的隔離服和短T上,手卻不知所措。 溫染輕輕笑出聲,驕矜嫵媚如同名貴貓咪—— “時教授,你為什么不敢看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