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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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xue處仿佛有一根根針不停刺入,尤念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突然,她緊緊攥在一起的手指被溫柔地觸碰了一下。 他的動作很輕,很緩,沒有半分強(qiáng)迫的意味,纏綿地勾開尤念的手,將自己修長的手指一點點穿過尤念的指縫。 十指相扣。 尤念的意識頓時清醒了許多,轉(zhuǎn)過頭去看他。 關(guān)山月也在看著她,眼神很溫柔,又帶著一點點蜜似的的甜,“尤念,別怕。” “花冷前輩會給我們解釋現(xiàn)下的情況的。” 花冷垂眸,“是。項衡曾經(jīng)來過,說是花時錦惹了大禍,必須要被綁在這里。” 尤念蹙眉,語氣有些急躁,“他讓你們綁,你們就綁?” 聞言,花冷并沒有感到冒犯,神色甚至緩和了幾分。 “當(dāng)然不是。”花冷嘆了一口氣,“我能看出......花時錦確實惹禍上身。眼下這么做,實在是無奈之舉。” 關(guān)山月:“什么禍?zhǔn)拢俊?/br> 花冷沉默了片刻,道:“這需要你們自己去想。” 尤念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已經(jīng)昏迷過去的花時錦,“這不會也是我們的歷練吧?” “這種時候,竟然還想著考驗我們?!”尤念深吸了一口氣,瞧起來十分憤怒,“太荒唐了!” 說完,尤念握緊關(guān)山月的手,拉著他便沖出了密室,“我們走!” 關(guān)山月似乎被尤念的舉動驚到了,阻攔道:“尤念!尤念姑娘,你先冷靜一下......” 不過尤念根本不聽,走得非常快,直到徹底走出花冷的會客廳,才停住了腳步。 花府的院子很大,也很寂靜,四周并沒有人來往。 尤念這才放開關(guān)山月的手,轉(zhuǎn)過身去看他,臉上已沒有了半分憤怒之色。 關(guān)山月也換了一個表情。 兩人方才心照不宣地演了一場戲,逃出了那個密室。 尤念率先打破沉默:“你還記得玄武宗內(nèi),被救下的少女,曾對花時錦說過什么嗎?” “黑暗之中,那個最先崩潰的女孩,指著花時錦說‘你更像它,你根本跟它一模一樣!’” 骨皮妖吞食容貌相似的人,是為了長出更固定、更貼合目標(biāo)的長相。 花時錦的容貌,和骨皮妖母的目標(biāo)容貌“一模一樣”。 關(guān)山月蹙眉,有些疑惑,“難道骨皮妖母吞吃了那么多容貌相似的女孩,就是為了讓自己長成花時錦的樣子?” 尤念:“......也許吧。” 關(guān)山月輕輕吸了一口氣,十分認(rèn)真道;“我還記得你在玄武宗推測出的,骨皮妖母的特征。” 妖母一定在山下,在一個人多勢眾的組織中。 ......春泥城完全符合這個條件。 關(guān)山月:“龍族對妖氣很敏感,我覺得,方才密室里那三個人,不太對。” 骨皮妖很可能就在其中。 “方才逃出來,是想和你說清楚這些。” “現(xiàn)在......”尤念伸出一只手,“裝作把我拉回密室中去。” “我已經(jīng)想好怎么揪出它了。” 第32章 叁拾貳 陪你一起 花府會客廳之后,密室內(nèi)。 花夫人與花家大小姐還坐在椅子上,互相依偎著哭泣。 而花父低垂著頭,站在花冷身前,“父親,您來了。” 花冷點了點頭。 花父:“父親,錦兒已經(jīng)被綁在這里快半個月了,我不知她究竟犯了什么錯,竟要被如此懲罰。” 聞言,花冷嘆了一口氣,道:“她不是犯了錯,而是惹了禍。” 花父:“這又有什么區(qū)別!” “父親!”無法救女兒,他絕望而憤怒,“我并不曾踏入仙途,只是一個小小的商人,那項衡未提緣由,便要懲罰錦兒,我無力反抗。可父親您位高權(quán)重,為何也不出手救錦兒?” 花冷:“我這么做,就是在救花時錦!” 花冷身為鍛造宗師,一向冷靜自持,甚少有如此急躁的時候。 故而花父被吼得一愣,然后才道:“......可是父親,您至少告訴我們錦兒究竟惹了什么禍吧。” 聽到這話,花冷卻是沉默不語,并不回答。 “我們可以告訴您,時錦師妹惹了什么禍。” 此時,關(guān)山月牽著尤念的手,走了進(jìn)來。 他對著密室中的四人拱手行禮。 聞言,花父大喜,連忙上前兩步,“你們知道錦兒的事情?” 關(guān)山月看了尤念一眼,然后道:“方才尤念姑娘也說了,推測出時錦師妹究竟招惹了什么災(zāi)禍,也是我們歷練的一部分。” “所以可否允許我們上前一看?” 尤念:“我們快些將時錦師妹的問題解決,也好不讓她再受這雷柱之苦。” 聽到兩人的話,花冷只是輕輕瞥了他們一眼,并沒有言語。 花父、花夫人與花家大小姐卻都圍了過來,請關(guān)山月與尤念上前查看花時錦的狀況。 密室的最里面,有一根特殊材質(zhì)的柱子,連接著花府的小雷刃之場。 花時錦被綁在柱子上,穿著她最喜歡的粉色衣服,一向梳著最精致發(fā)髻的發(fā)絲,此時卻散亂不已,地面上散落著數(shù)個簪花、頭飾。 她閉著眼睛,頭歪在一邊,紫色的雷電在她周身圍繞,看上去已經(jīng)被電暈了。 見狀,尤念沉默了片刻,垂在身側(cè)的手又控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關(guān)山月馬上握住了她的手。 尤念深吸了一口氣,用另一只手凝結(jié)出純白靈刃。 她用純白靈刃撥開雷柱周圍的雷電,裝模作樣地檢查了一番花時錦。 尤念與關(guān)山月對視,輕輕點了點頭,然后轉(zhuǎn)身宣布,“我知道時錦師妹的災(zāi)禍了!” “她,被魔物侵體了。” “而項衡長老想用雷電之力暫時控制魔物,才把她綁在雷柱之上。” 聞言,花父瞳孔巨震,向后踉蹌兩步,直接跌倒在地。 花家大小姐馬上圍了過來,將花父扶起。 “爹,被魔物侵染后,雖然很可能會使容貌損毀,但只要清洗靈脈,一定可以保住性命!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所以,您也不要太難過了!” 而花夫人坐在原處,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一直緊繃著的弦總算放松了下來,她整個身子都軟了,一手扶住座椅,才堪堪穩(wěn)住,“是,是!眼下的當(dāng)務(wù)之急 ,是快些找到修為高深的醫(yī)修,來幫錦兒清洗靈脈。” 花冷與尤念對視了一眼。 片刻后,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離去。 而尤念看著這三個人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默默確認(rèn)了誰最有可能是骨皮妖母。 * 花時錦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榻之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怎么回事? 她......不是被綁在雷柱之上嗎? 她想用手將身子撐起來,剛一用勁卻發(fā)現(xiàn)手臂極其酸疼,整個身子又跌了回去。 “時錦師妹,服下這顆丹藥,疼痛會緩解很多。” 花時錦循聲而望,才發(fā)現(xiàn)關(guān)山月與尤念正坐在床榻旁邊。 她接過丹藥,自己服下,然后開了口,聲音很啞,“師兄,尤念姑娘,你們怎么來了?” 尤念坐在一邊,眉頭緊蹙,一言不發(fā)。 關(guān)山月有些擔(dān)心地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然后回答道:“來找你,是歷練的一部分。” “時錦師妹,你可知道歷練一事?” 靈脈被丹藥滋潤,花時錦的精神恢復(fù)了些許。 她微微支起身子,依靠在軟枕上,“我知道的。” “項衡長老說,我在雷柱上受些許苦,可以幫助你們找到骨皮妖母。等到你們將我救下,再共同制服骨皮妖母,就可以獲得甲子。” 關(guān)山月:“......你可知道為什么你被綁在雷柱之上,能幫助我們找到骨皮妖母?” 聞言,花時錦有些迷茫地?fù)u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相信項衡長老的話。” 也就是說,花時錦并不知道骨皮妖母就是她自己的至親之一。 關(guān)山月與尤念對視一眼。 他們又陷入了沉默之中,誰都沒想好怎么開口,將這個惡耗告訴她。 花時錦見到兩人的模樣,心中也升出了不詳?shù)念A(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