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官僚主義
次日,天剛亮,劉子銘便登門造訪,準備帶著寧軒去中州中醫協會的總部,辦理一下入會手續,畢竟江陵分會不是官方性質的組織,寧軒并不是正式的協會成員。 約莫半個小時后,兩人走進一間大樓,往來有幾個人看到劉子銘都十分熟絡的上前打著招呼。 “老劉,你身邊這位年輕人是?” 說話的人叫楊啟,也是協會成員,看起來和劉子銘十分熟識。 “這位是寧軒寧先生,我準備帶他來辦理正式入會手續。” 劉子銘解釋道。 楊啟點了點頭,顯然對于寧軒的名字很陌生,轉而說道:“你們跟我來,史會長就在后堂,剛好也有幾個分會的新人要來辦手續,你們趕緊去一起辦了吧。” 說話間,便帶著兩人走進后堂中。 后堂里約莫有幾十個人,都是來自中州各個分會的,不少人都排著隊,輪流給坐在首位的一位中年男子敬茶。 想來,此人便是中州中醫協會的總會長,史浩廣。 “祝史會長健康長壽,事事順利!” 一位新人姿態恭敬的遞上一杯茶,史浩廣接過抿了一口,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行了,去登記吧。” 緊接著,下一個人又立刻上前恭維著敬茶,臉上滿是諂媚之色。 “寧先生,這是我們中醫協會的老規矩,叫拜山頭、先敬茶,得到會長點頭,你就是我們協會的一員了。” 楊啟解釋道。 寧軒聞言皺了皺眉,這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一個官方性質的協會,居然還用這種封建制度的規矩?官僚主義也太過明顯了! 眼看后面排隊的人都要結束了,劉子銘連忙對著寧軒低聲道:“寧先生您趕緊上去。” 然而寧軒卻沒有絲毫上前的意思,這時排隊的人全部結束了,史浩廣目光掃過眾人,最終停留在寧軒身上道:“劉子銘,你身邊這位是準備加入協會的新人?” 劉子銘上前拱手道:“會長,這位是寧軒寧先生,他是……” 不等他話說完,史浩廣便不耐煩的打斷道:“行了,上前敬茶吧。” 每年要加入協會的人多不勝數,個個都把自己吹噓的神乎其神,就跟華佗在世一樣,他也懶得多聽寧軒的履歷和身份了。 劉子銘訕笑著點頭,轉而對著寧軒使了個眼色,然而寧軒還是沒動,這下讓劉子銘心里急壞了,等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忍不住走到寧軒身旁低聲道:“寧先生,您還愣著干什么?” 寧軒緩緩開口道:“這種官僚制度的協會,我看不加入也罷。”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四周眾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臉色一愣,有些愕然的打量著寧軒,還有一些協會的老人望著寧軒搖了搖頭,顯然在他們看來,寧軒太過年輕氣盛,連這點規矩都不愿意守,估計也成不了什么氣候。 劉子銘臉色微變,急忙想要解釋些什么,之間史浩廣突然用力拍了下桌子。 “嘩啦!” 桌上茶杯倒翻,茶水濺了一地。 史浩廣臉色很是難看,眼神陰霾的打量著寧軒道:“真是狂妄!既然你瞧不上我們中醫協會,還來這么做什么?送客吧!” 若不是看在劉子銘的面子上,他早就讓人把寧軒給轟出去,不會給他留一絲面子。 劉子銘見此,連忙跑到史浩廣面前,想要講清楚寧軒的身份,在他看來,寧軒或許是中醫崛起的希望,他必然會改變如今西醫一家獨大的局面,以及世人對中醫的誤解。 史浩廣抬手打斷,冷哼道:“老劉,我看在你面子上,沒轟他出去已經不錯了,你不用多費口舌,如此狂妄后輩,我們小小的中醫協會容不下這尊大神!請回吧!” 楊啟也皺眉道:“老劉,不是我說你,你看看你帶來的什么人,當眾蔑視我們協會的老規矩,又不是讓他下跪,年紀輕輕這點架子都放不下,估計也不會有什么成就。” 見兩人把話都說死了,劉子銘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怎么開口了,臉色復雜的嘆了口氣道:“哎,你們會后悔的。” “呵呵,后悔?我們中醫協會近些年來人才濟濟,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難不成我會求著他加入我們協會?” 史浩廣不屑的搖頭道。 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劉子銘只好暗嘆了口氣,不再多言,準備帶著寧軒離開。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慌慌的吵鬧聲。 史浩廣皺了皺眉剛準備詢問發生了什么,之間門外人群讓開一條路,一位面色驚慌的年輕人背著一位渾身是血的中年男子跑了進來,男子嘴角溢血,衣服上都沾著點點血跡,看起來是受了重傷。 “史會長!我爸受傷了!求您快救救我吧!” 年輕人將他父親放下,四周立刻上來幾個人搭了把手,將其抬到桌子上平躺下來。 “這不是相城區武館的邵館主嗎?怎么這樣了?” “邵青田的傷勢很嚴重啊,誰這么狠毒,下這么重的手?” 四周眾人認出來人,紛紛低聲議論著。 自古武館和醫館都會保持良好的關系,練武的受傷了會來醫館醫治,醫館遇到鬧事的也會有武館的人出面維持秩序,這是代代相傳下來的,看邵青田受了這么重的傷,眾人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史浩廣連忙上前給其把了把脈,探查傷勢,一邊問道:“邵峰你父親的傷是怎么回事?” 邵峰臉色難看的解釋道:“我父親和八極拳傳人比試,被他們打成了重傷。” “胡鬧!僅僅只是比試切磋,用得著下這么重的手嗎?” 史浩廣也有些惱火道,他和邵青田的關系很好,見到自己好友被人打的奄奄一息,很是氣憤。 “史會長,我爸情況怎么樣了?您快救救我爸吧。” 邵峰催促道。 史浩廣沒有回他話,臉色凝重的對著其他人吩咐,拿來了一些藥物,給邵青田處理一下體表傷口,又為其灌下一碗湯藥,做完這一切,他才長嘆了口氣道:“你父親經脈具損,心肺都有很大程度的內傷,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勉強為其吊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