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會魅惑人心
這兩天,在田七這兒。屋里的,院里的,還有院外街道上的,人聲嘈雜,熱熱鬧鬧。 田七很喜歡這溫馨的場面。也很享受這種溫暖的人間煙火氣。 今晚,只剩下她和阿沖反倒覺得冷清了很多。街道上聽著靜靜的,靜得讓人心里發慌。 田七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心里咯噔一下。趕緊拉起阿沖出了院子。 這時,阿沖也查覺出有些不對勁。 就算夜很深了,以往這時辰也總會有睡的晚的鄉民,偶爾也會有一些動靜,不至于這么寂靜,靜的可怕! 等倆人反應過來正準備去街道外查看一下時,遠處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憑田七的武功修為和經驗,她聽得出,有很多人正向這邊而來。 從這震動之勢推斷,來人不下百人。 田七趕忙將耳朵帖近地面又確認了一下。 這腳步聲似乎遠近不一,應該是兩批,一前一后。 前者人少些,后面的比前面的稍微多一點,因為遠處的腳步聲更沉些。 同時,也更加確定了這兩波人加起來絕對不會少于百人。 正聽著,近處的一波人已經在巷子外面了。看起來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 這樣想著田七眼色示意阿沖,兩人同時拔劍在手。背靠著背,站在院子中央,等待來人到訪。 先進來的是一隊全副武裝的黑衣人。 手里都握著劍,來人入院后有序地分開兩邊,將阿沖和田七圍在中間。 陣勢擺好,他們的頭進來了,葉金書! 對此人,田七有過一面之緣。 在御花園圣上壽宴時,那時看著恭敬和順的葉金書,此時,帶著一臉風塵仆仆的兇惡相。連眼光都透著nongnong的殺氣! 未開口,一陣刺耳的笑聲先響起: “哈哈,哈哈哈,陸無邪,田七!這次,看你這詭計多端的亂民余孽還能不能逃脫?今日除非老天救你,不然,憑你有一百雙腿也是插翅難飛! 看在你是乳臭未干的黃口小兒,本官也不想太過刁難你,自個選個好點的死法,免些痛苦。” 田七看著他,沒接話。 因為她覺得這種東西還真不配自己同他講話。所以田七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葉金書被這孩子沉得住氣的冷靜引起了好奇。 一個十六歲的毛孩子,這陣勢,像“他”這年齡的一般孩子早就嚇得哆嗦著跪地求饒了。 這孩子卻冷靜地站在那里,眼神平靜如水,沒有慌亂,也沒有憤怒。 難道這一院子的殺手都沒讓這小兒害怕?! 其實田七內心也很害怕。腦子也飛快地想著對策,她在拖延時間! 因為她知道還有一撥人快到了,是敵是友不確定,但總得等來了再說。 好漢不吃眼前虧,也只有賭一把了! 就這一會,葉金書也覺察到一陣陣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聽著急促的腳步聲像是在小跑的樣子。 很快,這撥人就到了院外。 為首的人一個手勢,院子里馬上又涌進六七十人,比葉金書的人還多。 寬敞的院子馬上擁擠起來。 當葉謙走進敞開的院門時,第一眼就看到了院子中央的田七: “他”背靠著阿沖,面對著門口。 靜靜地站在那里,玉樹臨風的身形有些單薄,讓人心疼。面上卻是不卑不亢的神態,凜然正氣! 此刻,滿院子劍拔弩張的陣勢,仿佛只是為了襯托這絕美少年那一身的孑然傲骨! 嗯,這就是田七該有的樣子!葉謙想。 這時葉金書那難聽的公雞嗓又響起來,打亂了葉謙正在審視美人遲暮的畫面。 “陸無邪!還真是有本事。與你娘當年一樣,都是有狐媚手段的高人! 當年我與師兄都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能自拔。那時,要不是你爹,也就是我的師兄,先下手為強,與你母親一起私奔,懷了你!怕是我也會受不了她那好皮相的誘惑。 也會甘愿與她雙宿雙飛,淪落成一個山野郎中,白白丟了錦繡前程! 而今,你陸無邪,一個男子,也將你母親這套手段學得青出于藍,勝于藍! 連我侄子阿謙都被你勾得五迷三道,分不清東南西北! 時至今日,他為了你,甚至連家族的利益也不顧了?此等妖孽看來不除是不行了! 來人!將陸無邪給本官抓起來!不必帶回京城,就地處決了!” 手下黑衣人聽到命令馬上握緊手中的劍,準備動手。此時,卻聽葉謙大聲喊道:“慢著!” “阿謙!你是要違抗大伯父的話嗎?!”葉金書氣極敗壞地呵斥道。 “大伯父,阿謙也不想與您作對,只是事態緊急,不得不做。還請大伯父原諒侄兒的不敬。來人!將陸無邪與阿沖帶走,由本世子護送回京!” 說完這話,葉謙像是忽然想起啥事,又轉回頭對葉金書施了一禮道: “大伯父可能還不知道吧?此次侄兒是奉了圣上口諭,帶陸無邪回京的。若是單侄兒與大伯父的話,侄兒定是得聽從大伯父的安排。 只是圣命難違,您也知道,侄兒這趟差事關系著將來的前程。圣上這是第一次派侄兒出來辦事。總不能因為徇私親情而犯下欺君之罪,那樣的話,怕是葉家也會誅連九族吧? 好了,大伯父,時間緊急,侄兒先走了!” 葉謙說完又恭敬地向葉金書施了一禮。準備帶人走了。 葉金書這才發現葉謙此次帶了六七十人,比自己帶的人還多。 看這架勢是不會輕易讓自己帶走陸無邪,更別說就地處決了。 葉金書狠狠地咬了一下牙! 此子果然與他母親一樣太會迷惑人心! 第一次見田七,葉金書就覺得這過份驚艷的容貌似在哪里見過? 后來暗查知道了他的身份,原來正是小師妹與師兄之子。 這多病的身體,居然活到了現在。有其母必有其子!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燈! 剛剛,他對田七說道了一通他與小師妹的舊歷史。 眾目睽睽之下,稱自己慶幸沒像師兄一樣與她一起隱居民間,過那種清貧的日子。 事實上,當年的真相只有葉金書自己最清楚。任憑自己怎樣卑微地乞求她,小師妹還是狠心地選擇了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