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道高手
被禁足的田七雖不能出去,但她也沒閑著。不走尋常路的她又開始作妖了! 田七苦思冥想,寫了好幾篇懺悔檢討的書信。 信中嚴厲痛斥了自己的罪行,本人現已幡然醒悟,對從前的所為,痛心疾首! 又稱,帶罪之人,不可再留住宮中這圣潔之地。再無顏面君,恐玷污了圣目。 思之皇恩浩蕩,罪民決定請辭回故居南鎮。余生為南鎮建設鞠躬盡瘁,將功補罪,報效圣恩! 當信被葉恒送到正在靜心凝神的楚懷玉手中,這兩天的修行馬上被破了功! 好你個不知好歹,不懂進退的田七! 陸無邪! 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朕都沒傷你一根發絲。朕在這里忍受著煎熬也沒動你,是真的不想傷你,從身到心! 就算你是快璞玉,朕要雕刻成自己喜歡的樣子也不是不可能! 哼!妖孽惑主便罷了,還恃寵而驕! 當楚懷玉怒氣沖沖地來到田七的寢殿,就見寢殿的門虛掩著。 他輕輕一推,進入第一眼就看見廳子中央諾大的桌案上擺放著很多花朵,圍成一個圓圈。 簇擁著里面的許多蠟燭,搖搖的火苗顯示出一個大大的“浩”字。 一身白衣的少年郎田七從后室走了出來。沒說話,面帶微笑看著他。 楚懷玉愣了一下,這個字他當然不陌生。而是太熟悉。這是楚懷玉的名字。 當今天子:名,浩,字,懷玉。 當楚懷玉第一眼在田七寢殿看到這個字時,心里莫名就覺得暖暖的,內心還有一種觀喜雀躍的小澎湃。 放在旁人定不敢將他的名字擺成這樣。 雖然明顯是討好,但從未有人敢這么做。 而此刻還帶罪在身的田七這么做了,自個反倒覺得特別開心! 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物以稀為貴吧?田七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有著這樣獨特魅力的田七,放眼天下,還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存在! 于是,剛剛還在生氣的皇上早就忘了來時的初衷。 看還在那里站著的田七,很自然地拉她坐下。感到田七的手有些涼意,便道: “寢殿冷嗎?等下叫葉恒給安置些火爐。” 田七真是挺想笑皇上的孩子氣,不到九月天能冷到哪去? 是自己早上剛剛從園子里采集這些花,手上有些涼意罷了。 心里這么想嘴上趕緊回話: “謝皇上體恤,草民不冷。剛剛去園子里轉了一圈,這幾天不能出大門,閑得慌。就去采了些花朵,做了這個自己欣賞著。皇上怎么來了呢?” 不得不說,在玩一些小心機上,田七很是在行。 明知皇上看到信一定會來,卻裝做很意外驚喜皇上的到來。 而楚懷玉也很享受田七的這小心思。 明知道田七給自己挖了個充滿甜蜜的坑,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連滾帶爬地跳下去。 因為田七開始為了他用心思了。這是個好的開端。 此刻,田七與當今圣上這兩個茶道高手,各取所需,氣氛相處的很是融洽。 接下來君臣同樂,寢殿內不時傳出皇上開心的笑聲。 跟隨著的太監也不得不佩服田七的本事! 看今日皇上來時的氣勢,都為田七捏著一把汗!至少得給些懲罰吧? 唉,這長得好看的人就是吉人天相,用不著別人替她瞎cao心。 啥也不說了,皇上開心咱這些做下人的日子才能好過! 于是,皇上從上午氣勢洶涌地來。到用完午膳和顏悅色地離開,在文華殿呆了近兩個時辰。 最后還是太后宮里的人來請他,皇上才意猶未盡地離開了。 不然估計會在文華殿連晚膳膳一起用了,最后還得田七一再恭送皇上回去再走吧? 丞相府。 葉謙這幾天也是真的閑得慌。因為他也被丞相大人禁足了。 他只能從阿七口中得到一點田七仍在宮中的消息。 目前,宮中是最安全的地方。聽說田七也被禁足了。 這是皇上在保護田七,以田七的性子,若不禁足,定會出來再惹事端。 或許下一次大伯父還會派人刺殺田七。 圣上不想田七出事,葉謙當然更不想田七出事。還有雷風也是。 這一點,他們都心照不宣! 他們三個人意見最一致的一件事,就是都希望田七好好地活著,快樂地活著! 每次看到田七對自己甜甜的一笑,就仿佛暗夜里馬上出現的滿天繁星! 這一刻,一切煩悶都拋在了腦后,只愿守著這張笑臉就足夠了。 為了這點心愿,葉謙覺得,付出再多也值得! 這幾天,最能自由出入的就是雷風了。 但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個人在外面,雖然自由,但內心卻心煩氣躁! 現在,宮中皇上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去見田七。 她在受罰,在禁足。 也好,在宮中,最起碼安全。 但心里還是忐忑不安,安全嗎?生命是安全了,別的呢? 雷風自小到大還沒這么小心眼過。這兩天老想些亂七八糟問題。 原則上他相信田七的人品,只是內心有些失落而已。 盤算著三日已過,雷風正準備進宮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見到田七。 這時葉謙的貼身隨從來找雷風,稱他家少爺有要事相商,要見雷大人。要他隨自己去丞相府。 雷風沒多懷疑。畢竟葉謙被禁足了,不能出來,雷風是知道的。 兩個人從后門進入葉謙的房間。 幾天不見,葉謙憔悴了很多。 下人退去,等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葉謙一改平日里的高傲,對雷風開誠布公道: “我想雷大人應該已經知道葉良案子的真相了吧?若在下猜的沒錯的話,真相皇上也應該知道。 以皇上以往的行事風格,犯了這么大的罪,早孩被推出午門斬首示眾! 但此刻田七在宮中仍被尊為上客,且入住的還是貴妃品級才能住的文華殿。圣意咱猜不透,不知道雷大人對此事有何見解呢?” 停頓了一下,盯著雷風的表情,葉謙又道: “咱圣上登基以來,素來都是殺罰決斷,從不含糊的明君,如今這反常之舉,著實另在下不解,不安!估計雷大人這幾天更是不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