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半個月后。 林雨虹的病在幾天前就徹底好了,可林母怕她剛好了就去吹風受涼,就拘著她又在院子里養了幾天。 病好了本來該去向祖母請安的,但是自從林祖母幾年前生了一場病以后,就失眠多夢。因此早上都是起的很晚,于是林家請安的規矩就變成了初一十五早上去請安,其他時候不必特意去請安。 今天是去請安的日子,林雨虹大早上就起來了,洗漱后就去了林夫人的院子。 林雨虹的院子和林夫人的正院相距不遠,從連廊穿過花園往右邊走,繞過一片紫薇花墻就到了。 林雨虹到正院的時候,還沒有人到。本來請安是林父的妾室和子女到林母那里請安,林母帶著孩子去向林祖母請安,但是自從李姨娘進府后,林祖母就時常在請安時把李姨娘叫去,說想見見娘家人,搞得好像李姨娘和林母平起平坐似的。 林夫人就干脆說林父也沒有個兄弟,她也沒有妯娌,天天請安就自己一個人怪悶的。所以讓所有生育過孩子的林家妾室也去林祖母那里請安,說是人多熱鬧,可以博母親開心,林父就同意了。 由于家里的男孩子都在上學,他們是不去請安的。所以現在請安都是林母和馬姨娘、李姨娘、丁姨娘還有林家的幾個女兒。 “二小姐安。”正院的丫鬟一見到林雨虹就紛紛行禮,并上前撩簾子的撩簾子,通報的通報,忙而不亂。 林雨虹未作停留,徑直走向里間。“娘,我來給您請安了!”林雨虹一邊走一邊說道。 正在上妝的林母聽到女兒的話,就回道:“今兒怎么這么早就來了,用膳了沒?沒用就去用一點。” 林母平常就在臥室旁邊的偏廳吃飯,今天也不例外。于是林雨虹就去了偏廳等她。 不一會兒,林母就出來了。林母今天穿了一身黑色鑲邊的石榴紅對襟長衫,頭上挽了一個拋家髻,端的是儀態大方。 林母和林雨虹吃過了早膳,就轉到正屋,姨娘們和林家女兒都已經來了。 看到林母和林雨虹進來,眾人都起身行禮。 林雨虹避開幾位姨娘的禮,又對姐妹回了一禮。 林夫人并未說幾句話,就打發不夠資格向林老夫人請安的幾位姨娘回去了。接著領著剩下的人去了林老夫人的清暉園走去。 到了清暉園,林老夫人身邊的林嬤嬤就迎了上來。 “老夫人已經等著了,各位隨我來吧。”林嬤嬤行了一禮,一板一眼的說道。 從記憶中,林雨虹知道這個林嬤嬤是祖母身邊最的信任的下人,從只有她被賜林姓就可見一斑。 進了屋,只見祖母今天穿了一件絳紫色纏枝對襟外裳,端坐在堂前的榻上。 林母連忙帶著妾室和女兒們行禮問安。 “都起吧,坐。”老夫人語氣平靜的說道。 林夫人帶著姨娘們坐在了左邊,分別是林夫人,李姨娘,丁姨娘,馬姨娘。右邊坐的則是林家女兒,是按照年齡坐的。 “虹姐兒好些了嗎?”林雨虹剛一坐下,老夫人就開口問道。 “多謝祖母關心,我已經盡好了。”林雨虹回道。 “好了就好,以后多注意身體。”老夫人不咸不淡的說到。 “是呢,二小姐生病的這幾天夫人可擔心了,幾乎是衣不解帶的在照顧二小姐呢。”李姨娘聞言插話道。 “是女兒的不是,讓娘擔心了。以后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的。”林雨虹不想跟李姨娘在老夫人面前吵架,只平靜的回了一句。 “都是一家人,莫要說這些話了。你們姐妹以后都要好好照顧自己,莫要生病才是。”林母語氣溫和的對幾個孩子說。 “是,謝母親關心。”林雨虹和幾個姐妹異口同聲的說道。 “夫人教導的孩子自然是極好的,可不像某些人,連孩子都教養不好。”李姨娘看林夫人沒有接這個話茬,又刺起了馬姨娘。 “李jiejie說的是,這教養孩子可是得仔細。就如同我教養陽哥兒,這孩子聰明是聰明,就是太鬧人了。還要向夫人多學習學習才是。”馬姨娘心下微惱,陽哥兒不就是摘了李姨娘的花嗎,她還要拿這個事說多久啊。她自己沒生出兒子,還整天教自己怎么教養兒子嗎? 李姨娘一氣,這個馬姨娘不過是奴婢出身罷了,怎么敢這樣同自己說話! 老夫人皺了皺眉頭,剛想制止她們吵架。突然外面傳來一陣熙熙攘攘的吵鬧聲。老夫人不由得心下不喜,究竟是誰在這里鬧事。抬了抬手,老夫人示意林嬤嬤出去看看。 不一會兒,林嬤嬤就進來了。 “恭喜老夫人,夫人。大少爺考中了舉人,二少爺考中了秀才。”林嬤嬤不等老夫人開口,就把這個消息說了出來。 屋里人都愣了一下,緊接著老夫人就露出了喜悅的笑容,“好,好,好。今天林府上下賞三個月月錢,都沾沾喜氣。” “多謝老夫人賞賜!”屋里屋外的丫鬟都齊聲謝賞。 “恭喜老夫人,恭喜夫人,恭喜丁meimei。”李姨娘和馬姨娘回過神來,一齊對幾個人恭喜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眾人的情緒才平靜下來。這時候,老夫人才讓剛剛報信的丫鬟進來,說一說詳細情況。 這時候,眾人才知道林大少爺林毅中了鄉試第五名,林二少爺林英中了府試第十八名。剛出成績,哥倆就使人傳回了京城,他們則要參加一些宴會,加上回來的時候不趕時間,估計要到一個月后才能回到京城。 又說了一會兒話,老夫人便說乏了,讓人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