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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監察部全權掌握并監控著靈界所有的信息資料,即便是那些享有“隱私權”的貴族子弟也不例外。 也正是因為這一成果,部長才能爬到網絡監察部一把手的地位上來。 這一革新只在政界半公開是在研發成果的六年后,也就是莫良和衛嵐十六歲的那年進行的先斬后奏。當時在政壇引起了空前的轟動——當然,一般貴族和民眾至今仍被蒙在鼓里,只有政壇高層的人才知道,并獲得了他們的大力支持(其中也包含貴族中的四大家族,以提供給他們情報為交換,換取他們的支持)。 莫良也是通過衛嵐這個大嘴巴,非說什么“我跟你之間絕沒有秘密可言”才知曉他們部掌握著“靈界所有人的命脈”的。 而在他們十歲的這一年,這項技術雖未成熟,但已經作為網絡監察部今后的任務核心而秘密地運作開來。莫良也正是因為這一系統在這個時代已經開始運作,才能透過它輕松獲取莫克斯酒莊的視頻監控記錄,并作為交換情報提供給文遠。 起初,莫良并不想兜這么大圈子,是想親自將破解莫克斯酒莊的數據庫的方法告訴文遠哥的。 當然,以他現在這樣的小屁孩身份,根本不可能掌握這種技術。所以在準備去找文遠的時候,莫良也擬好了對策。他打算拿圣殿騎士團當擋箭牌,如果被文遠問起,就說是從“那些正騎士那里偷學來的技術”蒙混過去。 可是后來一想,就憑他那幾碗水,根本沒辦法在搜查一課的精英刑警面前蒙混過關。 雖然在穿書工作中,莫良接觸了不少跟政治相關的人物,也能與他們很好地周旋,不過,這充其量是按照原作者的大綱來走,就像學生考試一樣,被告知試題會從這1000道題庫中選取,那么只要把這1000道題全部記住考試就不會搞砸。他與那些書中人物周旋,也只是提前知曉了答案罷了。他可沒有衛嵐那樣精明的頭腦和社交經驗,和破案經驗豐富的刑警對峙,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所以,他現在才繞這么大個圈子,偽裝成情報販子,委婉地將情報送達至文遠手上。 其實莫良也知道,現在這個辦法也是漏洞百出。所以為了不讓文遠懷疑這件事的真偽,他提前布置好了陷阱。 首先,莫良告訴文遠,這個電話亭的用途是從“圣殿騎士團偷聽來的消息”。 在靈界,圣殿騎士團的地位超然,他們所言所行,就像虔誠的基督徒所擁立的主那樣,沒有一個基督徒會去懷疑主的昭示。所以同理,“圣殿騎士團”本身就給文遠一個“正確”的固有印象。 接著就是利用這個固有印象,進一步下套。 莫良編的“每逢單數日的21點”和響鈴方式,給了文遠“對方小心謹慎”的印象,并且也符合這種特殊諜報人員的聯絡行為,從而讓文遠進一步認定,此事為“真”。 而最為關鍵的一招,就是那句“你想要什么情報?” 誠然,真正的情報販子或是諜報人員絕對不會采取這種“明碼聯絡”的方式,在通信隨時可能被監聽的情況下,這完全等同于將信息公開,完全是“自殺行為”。身為搜查一課的刑警,文遠絕對會起疑。 ——而這一點也在莫良的計算之中。 正因為莫良是個門外漢,不清楚那些專業人士的聯絡方法,他才只能采取這種辦法。 他故意讓文遠起疑,致使通信出現短暫空白的那一瞬間,他好用一聲嗤笑進行逆轉,并在文遠心底敲定“真”這一印象。 莫良大膽利用了專業人士的心理,也可謂是一場豪賭。 因為莫良很清楚,人們的“固有認知”能將一個人影響到什么程度。人們會對“他們認為理解的那樣”去給事物下定義,甚至到了“當事物與個人認知的情況出現偏差時,人會自行強解、補證這一偏差,從而與‘認知的概念’完美契合”。 也就是說,“原本應該正確”的東西出現“錯誤”時,人們會固執地將它強行解釋成“正確的”。 所以莫良便用那聲“呵”作為契機,并迅速點題給出關鍵情報,成為文遠強解的開關。 以文遠的角度→“對方是專業人士,不可能出現這種漏洞”→開始懷疑→對方嗤笑→對方給出想要的莫克斯酒莊情報→“莫非對方是在試探我么?還是說對方已經掌握我的動態,早知道我不是騎士團的人了?”→開始心虛并自行腦補對方“果然是專業”的結論。 通過這幾步驟,莫良加深了他對情報販子的“固有認知”,讓他完全不再懷疑他的身份。 之后,再開出天價,進一步讓對方認為“合理”。 ——靠情報交易吃飯的人,肯定不會拘泥于老主顧。另外,出于商人奇貨可居的心理,價格哄抬越高才越“合理”。讓對方把錢放在某某某處而不是人對人或轉賬交易,也符合該行行規。 通過最初的陷阱“圣殿騎士團的高信譽值”這一固有認知,緊接著利用“想為警視廳立功”的心理,再層層鋪墊,層層下套,讓莫良成功騙過這個搜查一課的精英。 雖然莫良一直說自己沒有衛嵐那樣聰慧敏捷的頭腦,但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利用他和風流客他們平時玩“大冒險”時偶爾發現的這個廢城區和偶爾發現可以正常使用的公共電話,從而布下如此完美的局,也可稱之為某種“奇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