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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倆人不住嘆息搖頭,看著莫良的眼神,仿若得道高僧看著頑固不化的惡徒般,眸中盡是慈愛。 王朝道:“馬老漢方才到衙門擊鼓,狀告的就是你莫良。” 莫良瞪大了雙眼,道:“狀告我?” 馬漢道:“是。這是狀紙。” 莫良艱難地抽出手接過,瀏覽一遍,這他媽這兩筆臭字,就跟蚯蚓在爬一樣,是你們兩個孫子寫的吧?! 王朝道:“馬老漢一生孤苦,就只有這么一個兒子相依為命。” 馬漢道:“熊二人雖傻了點,卻是馬老漢的命。所以這事我們不能坐視不理。” 王朝道:“雖然我們知道那日你只是醉酒,并不是成心……” 馬漢道:“而且熊二到底也是個男的,做一下也不會懷孕。” 王朝道:“但到底辱人清白就是辱人清白。” 馬漢道:“你既已玷污了他,那只好負責到底。” 這兩人一唱一和的,就特么跟唱戲似的,聽得莫良臉都氣綠了。 莫良吼道:“誰辱人清白?!” 王朝嘆息道:“為大丈夫,自當敢作敢當。莫兄,你這樣就沒意思了。” 馬漢道:“那日你與熊二行完茍且之事時,被馬老漢撞見。如今老漢已告到衙門,這紙包不住火,縱使我兄弟二人想將這事私了,也是無妄啊。” 王朝道:“你還把人家后面搗破了。這索賠的醫藥費都是我哥倆幫你墊的。” 他們兩人聲音越說越響,似乎是故意要讓所有執勤的大月氏近衛兵也都聽見。 這些近衛兵聽得一字不差,全都張大了嘴,震驚地瞅著莫良。 公主既然把如此貴重的玉佩送給他,那他就是大月氏未來的額駙。雖然殿下們并未明說,但是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 男人風流,倒也理解。可是,未來額駙竟然強上了一個男人,還是個瘋子?! 他們看著莫良的眼神,不得不帶著有色眼光。 莫良惱羞成怒,大罵:“放你娘的屁!……你起來!” 熊二憨笑:“嘿嘿嘿……媳婦兒!搗爛了!得負責!媳婦兒!” “我特么……!” “你們在做什么?” 馬車停下。摩耶娜還不等下人攙扶便跳下馬車,環視著一干人等,最后將目光定向被熊二狠壓的莫良身上。 “來人!”摩耶娜抬手,“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點把他拿下,把莫良扶起來!” 近衛們這才回神,上前去拉熊二。 熊二死揪著莫良衣服不放,大嚷道:“我不走!我要媳婦兒!” “你……你揪著我rou了!” 這憨人好大的勁,四個人合力,愣是沒從莫良身上拽開來。 摩耶娜喝道:“廢物!” 摩羅這時也被攙扶下車,看著發生在行宮前的鬧劇,問王朝他們:“到我行宮前鬧事,你們順天府竟坐視不理么?” 王朝、馬漢慌忙抱拳,躬身道:“殿下息怒。我們與此人,正是為的公事而來。” “公事?” “是。此人問我們順天府要夫君,而他的夫君正是莫良。” “胡言!”摩羅拂袖,“他們都是男人,怎成了這瘋子的夫君?” 王朝道:“這……這就要說起那夜發生的不可說事件了。殿下容稟。” 摩耶娜怒道:“誰要聽你們兩個胡說八道!還不快點帶著這個瘋子,給本公主滾!” 從張子軒處出來,摩耶娜本來就帶著氣,現在心中積怨全咆哮出來了。 好男不跟女斗,她又是公主,王朝馬漢自然不會動氣。 他們做出一副為難狀,面面相覷了一眼,吃吃道:“這……請容小人先將莫良押回衙門,細細審問。若當真清白,自然放他回來。” 他們一邊說,一邊暗暗給莫良遞眼色。 莫良被他們莫名冤枉,早氣瘋了,哪里還看得懂他們的暗示? 倒是讓摩羅覺出了異常。 莫非,現在這出鬧劇,是秋慕恒安排,故意將這個人質在帶回去? 不,不對,這不像是秋慕恒的作風。如果是他,應該會做得滴水不漏,讓他心服口服才是,而不是現在這出蹩腳的鬧劇。 況且,于秋慕恒來說,讓莫良和摩耶娜增進感情,對大魏更有眾多益處。 這時突聽一個聲音高笑道:“想不到順天府的捕快如此愚笨,那七旬老漢倒也罷了,你們這些捕快竟還能把我這‘一枝梅’認錯,可笑,可笑。” “一枝梅”這個稱號雖然沙雕了些,卻是活躍在江南一帶極其有名的采花賊的名字。 此人嗜好特別,只要讓他看對眼,無論男女,都會強迫對方承歡,而且不拘時間,不分地點。 而且還是,專攻的……菊部。 事后,他還會用獨門絕技在被害人屁股上烙下一個梅花印記,表示自己“到此一騎”。 江南多少青年才俊、絕代佳人都被他糟踐了。而且這該死的印記去也去不掉,害得他們無臉見人,多半尋了短見。 就因為死亡人數太多,他才成為江南第一惡徒,比殺人犯的賞金都要高。 然而至今,都未落網。 正在眾人聽音辨位之際,忽然一支梅花鏢從不遠處的樹梢上打下來,直直釘在熊二屁股上。 “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