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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呀。”衛嵐聽罷,嘴角那抹笑意更深,“路途遙遠,你又孤身一人,可真是苦了你了。” 瑛姬莞爾。 那兩個衙役道:“姑娘既然住在京城,那我們剛好順道,不如就讓我等送姑娘回去,一路也好有個照應。免得姑娘再被歹人覬覦。” 瑛姬道:“那就多謝各位大人了。” 回程路上多了這個女人,熊二很不高興。莫良揉了揉他頭發,熊二這才忍著不犯渾。 兩個衙役有美女相伴,一路歡快許多。三人走在前面,有說有笑。 莫良默默注視著他們的背影,小聲對衛嵐道:“你覺沒覺得,這個女人很不對勁?” “哦?”衛嵐嘴角一勾,“不愧是我的良子,完全不受美人計影響嘛。” 熊二一聽,像河豚一樣鼓起了嘴,抱著媳婦兒胳膊的那只手又緊了緊。 莫良顧著跟衛嵐說話,也沒空去管身邊的熊二:“她說是來掃墓,墳前卻無擺放貢品,也沒見她燒紙錢。還有那個侵犯她的男人……” 既然是從京城一路尾隨而來,那么在哪里出手不可以,非選在幾十里遠的墳地才強.暴她?而且是在墳前強.暴,那男人莫不是有毛病? 莫良道:“還有她那故作嬌羞的態度……這個女人絕對不尋常。” 他說話聲音極小,本來前面的三人是聽不到的。 但瑛姬似乎借著側頭和衙役說話的時候,若有若無地向后瞟了一眼。 莫良一驚,趕緊和衛嵐打哈哈。 等她轉過頭去,莫良才對衛嵐道:“果然……這個女人可疑得很。我覺得她是故意接近我們,而且不是別人,還正是你我。” 因為這個女人在墳場的時候,眼波就總是圍著他們兩個打轉,對那兩個大獻殷勤的衙役都是愛答不理的。 現在雖然她在陪他們說著話,但其實注意力有分一些在他們兩個身上。 莫良能感覺得到。 可她這樣千方百計的想要接近他們,目的是什么? 衛嵐道:“那要不要將計就計,假裝陷進她的溫柔鄉,正好看看她想對我們兩個做什么?” 莫良撇嘴:“演這種戲……我不在行。” 衛嵐道:“那我來?” 莫良立馬道:“我不準!!” 衛嵐開懷大笑:“那怎么辦?如果想知道她究竟玩什么把戲,咱倆勢必得有一個要犧牲色相的。” 莫良想了想,咬了咬牙,道:“那……我來!反正你不準!” 熊二一聽,臉都綠了,抱著莫良的膀子,可勁搖晃抗議。 莫良被他晃得心煩,不耐煩道:“你好麻煩,又怎么了!” 熊二吃癟,表情又是憤怒又是悲傷,忽然撒開莫良手臂,撿起路邊大石,快跑上前,照著瑛姬腦袋揮手掄了上去。 這一砸實在猝不及防,瑛姬嗚咽一聲,頹然倒地,血流如注,暈了過去。 莫良傻眼,趕忙沖上去抱住熊二,不讓他踢瑛姬身子,也更不讓那兩個惱羞成怒的衙役傷害熊二。 “什么!我家熊二殺人未遂,致人昏迷不醒?!” 熊二家門口,馬老漢一聽兒子犯事,差點昏厥過去。 莫良瞪了兩個部下一眼,對馬老漢道:“沒他們說的那么嚴重。其實這事賴我,是我看管不力,不怪熊二。你放心,官府也不會追究他任何責任。你只要把熊二看好,讓他老實在家,不要到處亂跑就是了。” 馬老漢連忙點頭,將熊二往家里拖。 熊二死抓住門框不放,嘴里不停喊著:“我不回去,我要媳婦兒!” “媳什么婦兒!跟我回家!” 馬老漢干脆拿出雞毛撣子,愣是將熊二打了回去。 莫良看著門扉關上,很是疲憊地嘆了口氣。 熊二下手忒狠,竟然往人腦袋上砸,也多虧他下手的角度有偏差,這才沒給瑛姬腦袋砸開花。 他們不清楚瑛姬家住哪里,也不能貿然把一個女子送往醫館,郎中指定要問東問西,那簡直是給包大人臉上抹黑。 ……雖然他本來就是個黑的。 兩名衙役又都有家室,人自然是不能寄在他們那里。 結果,莫良和衛嵐在東街胡同租的房子,就成了安置瑛姬最好的去處。 沒想到讓熊二陰差陽錯,把這燙手山芋弄到手里,現在想不出賣色相也不成了。 經過衛嵐診治,瑛姬只是輕微腦震蕩,有他針灸再配些傷藥,療養一段時日便會好起來。 只不過,“這段時日”究竟是多少日,衛嵐也吃不準。 她的氣息雖亂,但脈象相對平穩,本來衛嵐給她針灸過后,她就該蘇醒了的。 可她現在昏睡的樣子仿佛就跟死人沒什么兩樣。 莫良將衛嵐拉到一角,小聲說道:“她要一直不醒該怎么辦?我們總不能一直把她寄在家里。” 衛嵐便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 家里雖然還有兩間小廂房,但就只有正房有一張大床。 現在瑛姬躺在他們的床上,那他們只能卷鋪蓋卷睡地板了。 夜晚的地板可不好睡,又硬又涼,即便褥子鋪得再厚,也不如床舒服。 可若是有個女人在懷,那或許就不同了。 瑛姬只穿了一層薄紗,光著腳,來到其中一間廂房,輕輕推開門,看著睡在地上的莫良,雙眸閃爍著狡黠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