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握住莫良的手，撫住他咬破的地方——雖然傷口早就已經(jīng)凝血了，卻還是有個明顯的口子，輕輕嘆了口氣。他不愿良子受任何傷害，哪怕這都是為了他。

    “我會反省的。”

    今后不會再這樣大意輕敵，讓莫良傷心難過了。

    “……嵐子。”

    “嗯？”

    “要不……你還是回靈界去吧。”

    第72章

    順天府監(jiān)牢。

    莫良坐在太師椅上，默默看著一干兄弟們審訊著小莜。

    阿修羅和關(guān)振威都死了，俘虜?shù)暮谑謭F教眾中，也就只有小莜知曉狄月太子他們關(guān)押在哪里。

    自從把小莜關(guān)進順天府大牢已經(jīng)過了兩個小時，牢頭把能用上的刑具全都用了，這小莜就是一個字都不肯說。

    “不肯說是吧？好！我看這鐵烙下去，你受得了受不了！”

    牢頭用火鉗夾起一塊炭火燒熱的鐵塊，陰惻惻走近。這時原本一直沉默的莫良卻突然出聲了。

    “且慢。”

    牢頭放下熱鐵塊，躬身看向莫良，賠著笑道：“莫捕頭有何吩咐？”

    莫良見小莜受刑之后五臟具損、七竅流血，嘆了口氣，道：“若再用刑，非但問不出些什么，她這條小命也保不住了。畢竟那黑手團魁首們的藏身地點只有她知道，她若死了，咱們大人可沒辦法向皇上交差。”

    牢頭道：“是是是，莫捕頭說的是。”

    莫良看了一眼被打的皮開rou綻、血rou模糊的小莜，對牢頭道：“我看再審下去也是沒有結(jié)果，還是等包大人從宮里回來再從長計議吧。你先把她從刑具上放下來，醫(yī)好她的傷，莫叫她死在牢里。”

    牢頭道：“是。”

    莫良看向身邊衙役，道：“你們多加人手嚴密看管牢房，謹防有人來劫囚。”

    眾衙役道：“是！”

    莫良又看了一眼早已陷入昏迷的小莜，搖了搖頭，出了牢房。

    他停下腳步，負手望向天空。

    換做以前的他，看見如此殘忍的酷刑，恐怕就算不暈過去，也會反胃難受的了，說不定還會一時心軟，讓牢頭早早將她放下來。如今竟然能冷眼旁觀這么久，心中還絲毫沒有起伏，看來果然是因為他們傷了衛(wèi)嵐，讓自己心里恨意之深，從而心境上也起了變化。

    他舒了口氣，往衙役房方向走。

    推開房門，發(fā)現(xiàn)衛(wèi)嵐正坐在窗前，借著陽光，正翻閱著寶鑒。

    莫良眉頭一皺，關(guān)上門，近前手在他眼前晃晃，輕嗔道：“不在床上好好歇著，起來做什么？給你燉的補品都乖乖喝了么？”

    衛(wèi)嵐收起寶鑒，苦笑道：“回京的路上我便跟你說沒事了，你偏不信。搞到包大人也神經(jīng)兮兮的，還跟皇上討了這些珍貴補品來。”

    他掃了一眼桌上分毫未動的補品湯藥，繼續(xù)道：“我又不是大出血的產(chǎn)婦，需要這些補品滋補。”

    莫良橫他一眼，道：“你都被打吐血了，還說沒事？”

    衛(wèi)嵐道：“我若有事，還能蹦蹦跳跳隨你一路回京？”

    莫良低下頭，良久良久，才緩緩道：“……你從以前開始，即便有事也只會自己憋著，就算裝也從不愿給別人知道。”

    小時候與他相處時發(fā)生的事歷歷在目，就好像倒帶一樣一件件清晰地映在莫良腦海中。

    正因為衛(wèi)嵐是這樣的性格，所以莫良才會自責至今。

    如果當初沒有說出想和他一起編撰故事的話就好了，當初就不應(yīng)該邀請他一起來的，這樣他也不可能遇到這樣的事。

    凝注著莫良的表情，衛(wèi)嵐靜默了一會兒，有點拿他沒辦法的那種，然后深深嘆了口氣。

    “是啊，都怪你，所以你得負起責任來。”

    “咦？”

    莫良一驚。

    緊接著，他人已被衛(wèi)嵐橫抱，放到了床上。

    “你、你干嘛？”

    “要你負起責任啊。”

    理所當然說著的衛(wèi)嵐，著手脫開了莫良的衣服。

    “等、等一下，衛(wèi)嵐！”

    他傷勢未愈，現(xiàn)在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嗎？

    對于如何快速掌握莫良弱點并征服他，衛(wèi)嵐早已有了自己的心得。他環(huán)抱住莫良，很巧妙地讓他沒辦法掙脫，唇瓣覆了上去。

    不斷變換角度深吻著，舌尖貪婪地攪動著莫良的牙床，與他的舌糾纏在一起。

    莫良被吻的面紅耳赤。明明應(yīng)該推開他的，但是身體根本使不出力氣。

    而且……即便嘴上拒絕的話說得再好聽，其實身體是不愿意拒絕他的。

    非但不愿，還渴望著迎合。

    可是再繼續(xù)這種行為，衛(wèi)嵐的傷勢會加重的。

    殘存的理智讓莫良清醒過來，他掙扎著，不安地扭動著身體，試圖脫離衛(wèi)嵐的懷抱。

    衛(wèi)嵐唇瓣離開，終于可以說話的莫良煩躁地教訓道：“給我適可而止，你個笨蛋！內(nèi)傷會加重的。”

    凝注著莫良紅彤彤的臉，衛(wèi)嵐流露出了愛憐的笑容，輕輕道：“所以我這不是在用藥嗎？”

    “哈？”

    “你就是我最好的良藥啊。”

    “少胡鬧了，我又不是人參精。”

    “良子，我愛你。”

    “……”

    突然蹦出一句不著邊際的話，卻讓莫良羞得滿臉通紅。

    被這樣熱情的目光凝視，莫良理智筑起的防線也漸漸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