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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盜臉色變了變,強忍著罵“我看你倆腦子才有泡”的沖動,囁喏著道:“……那萬一……你倆楞是沒認出來呢?” 捕快猛地一拍桌子,道:“你當俺倆傻啊!俺告訴你,他就是化成灰俺也認得!” 另一個道:“就是,就咱哥倆這智商,不能稱全國第一,那也是京城第一吧。” “哈哈哈!” “哈哈哈!” 衛嵐覺得那大盜估計要崩潰了。 不過,估計在大盜崩潰前,莫良就先崩潰了。 拿蒜的捕快道:“哎哥啊,你說這大盜是怎么在一炷香時間就把劉員外一萬兩家財搬走的捏?” 另一個捕快道:“肯定是用馬車運的?!?/br> 拿蒜的捕快道:“可劉員外家里馬車沒少啊?” 另一個捕快道:“你傻呀!他不會自己準備馬車嗎?”他縷縷胡須,接著道:“西村那個張翠花都報案啦,說她運糞桶的馬車丟啦,指定是這大盜偷喋!哦,張翠花說,她一條大花底褲也不見了?!?/br> 拿蒜的捕快道:“哎呀媽,這賊人咋這么齷齪捏!拿糞車運臟銀也就算了,還偷女人底褲。齷齪!” 另一個捕快道:“就是,埋汰,臟!” 那大盜臉都綠了,最后實在忍不住了,說道:“不是,你倆就沒想過,他拿的全是銀票嗎?” 兩名捕快怔了一怔,然后拍腦門道:“哎呀!我倆咋就沒想到捏!怪不得順著馬車印追蹤了三天也沒找見人?!?/br> 拿蒜的捕快道:“哎哥啊,那一會俺倆趕緊回劉員外那,順著腳印找一找吧?!?/br> 另一個捕快道:“那么多鞋印,你怎么找?你知道那江洋大盜鞋號多少啊?” 大盜插嘴道:“40?!?/br> 兩個捕快對望一眼,拍桌狂笑道:“哎嗎,腳那么小,金蓮??!哈哈哈——” 常言道,士可殺不可辱,大盜也是有尊嚴的。 他再也忍不了了,拍案而起,沉聲道:“夠了!你們不就是想知道江洋大盜在哪嗎?我老實告訴你們吧,他就在這,作案后就立馬開了家面館藏匿起來,而且你們還吃過他煮的面!至于那個叫張翠花的女人,我根本見也沒見過!” 兩個捕快騰地直立而起,瞪向大盜的眼睛就像一把刀。 那大盜也警惕地盯著他們,只要他們一出手便立即還擊。 另一個捕快瞇著眼,問同伴:“咱在哪家面館吃過面?” 拿蒜的捕快立即道:“城東頭?!?/br> “走!” 二人像箭一樣躥了出去。 那大盜看著他們的背影,就像在看兩個瘋子,仿佛全世界的人都變成了瘋子,而他自己也快要被搞瘋了。 自作案后他的心本來就不安生,現在被這兩個白癡傻蛋一攪,心就像扭了結的麻花。 這時忽聽一個溫文有禮的聲音道:“小二,來兩碗面。” 大盜怔怔回頭,一雙眼怔怔地盯在面露微笑的衛嵐臉上。 他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近乎哀求道:“官爺,我就是江洋大盜,求你捉了我吧,別再讓我再遭一次罪了。我實在受不鳥、受不鳥了!” 這樁長達九個月的連環盜竊案就這么讓莫良和衛嵐給破了。而他倆也因此一舉提升到捕頭。 距離包龍圖進京還有七天時間。 ※※※※※※※※※※※※※※※※※※※※ 瓦特:上海話,意思是壞掉了,有毛病。 順天府的捕快就是:全員制杖(~ ̄▽ ̄)~ 第50章 朝陽,新的一天。 花兒開放,鳥兒歌唱。莫良拽著衛嵐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心情舒暢,笑容yin.蕩。 衛嵐太熟悉他這副表情了,他每次想干什么精彩的壞事時,絕對會情不自禁露出這樣的笑容。 他便嘆氣:“莫捕頭,可不可以不這樣笑了?我瘆得慌?!?/br> 莫良白他一眼,“去!我這么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笑容你居然嫌瘆得慌?!?/br> 衛嵐賠著笑道:“是是是。那么請問我的莫大捕頭,又有哪位仁兄要遭你殃了?” 莫良便嘿嘿道:“昨晚我忽然靈機一動,想到一個給陸府尹政績抹黑,又能快速讓手底下那幫捕快兄弟對我們服帖的好法子。” 他倆剛當上捕快不久就榮升為捕頭,那些老捕快不服從他們管理也是理所當然的。 莫良一般讓別人服他有三種方法: 一,暴揍一頓,揍到對方服氣為止。 ——當然他不能暴揍那些捕快了。本來他們腦子就傻不拉幾的,再挨頓打估計連一加一等于二都不知道了。 二,給予好處,收買人心。 常言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一分錢鈔一分貨。這年頭還沒有拿錢擺不平的事。不過就憑他捕頭每月這點微薄薪俸,想喝壺好酒都得勒緊褲腰帶才能勉強湊湊,更別說一下子喂這么多張嘴了。 所以他往往會采用第三種方法:有福同享,有銀子大家一起撈。這叫打死不離親兄弟,大水沖不了龍王廟。 莫良道:“我以前在戶部看過卷宗,京郊有幾條官道往來的商人還是挺多的?!?/br> 衛嵐道:“難道你要劫財?劫色?” 莫良就嘆道:“我說你這幾日是不是糟糠水喝多了,連腦子都變中石化了?我身邊守著財色兼備的佳人,我還用得著費力氣劫別人么?”